陆法医在上(163)

　　“累。”陆离实话实说，一想到俞安雨又要投入到这个充满危险的工作就觉得心累，昨天被他这么折腾了一番，身体也累。
　　俞安雨只理解了表面含义，有些愧疚：“对不起宝贝，昨天又勉强你了……”
　　陆离抽回手，回过头看向前方，平静地开口：“这周你禁欲。”
　　“啊！”晴天霹雳骤降，俞安雨整个人都懵了，还没来得及求情，后面的喇叭声就响了起来，是绿灯亮了，俞安雨只能乖乖看路开车，嘴里试图和陆离讨价还价：“今天禁欲可以吗？一周实在是太久了，这不是要老公的命么？”
　　陆离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毕竟这确实也算不上很有诚意的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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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交警支队那边听说俞队的路虎被撞到几乎报废，陈副局还在担心这狗东西以后会理直气壮地开迈巴赫上下班，直到他看到停在门口那辆崭新的大G，当场气到掐人中，得了，开了辆比迈巴赫还了不得的家伙来。
　　刚过九点，两人就去局长办公室报道了，陆离平静地看着罗局，全然一副不记得当初自己在这办公室和他争锋相对出言不逊的模样，罗局倒是从来没有期待过陆离能像俞安雨那样忠诚于他们的职业和信仰，但陆离在乎俞安雨，只要这样就行了，起码为了俞安雨，陆离也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陈副局听说他们俩在罗局办公室，也气冲冲地来敲门了，劈头盖脸又冲着俞安雨一通训：“你怎么就非得开这么贵的车来局里？是十几万、几十万的车方向盘烫手还是怎么的？”
　　俞安雨不满：“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我为什么不能开？我又没贪污受贿，又不怕查，怎么开个车一天老让您唠叨啊？”
　　陈副局扫了陆离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赶紧闭嘴，陈副局一句话哽在喉咙，堵了好几秒，才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想让人在后面指指点点，想让你低调点，算了算了，我多管闲事了，管也管不住。”
　　陈副局这么一说，俞安雨良心反倒是有点痛了，弱弱地开口：“可我们家没别的车了，就这俩，您只能忍忍啦。”
　　罗局倒没有这么在意他们俩开什么车，就像俞安雨说的，俞安雨也不怕查，他一个富二代，根本就看不上那仨瓜俩枣，罗局只强调了一下市局新的办案要求，以后出外勤都必须戴好执法记录仪，向禁毒队看齐，也方便后续案件调查回溯，又表示了对两位回归岗位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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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工作后，俞队就泡在他的办公室里看汪月给他准备的一堆调查报告，他要尽快跟上进度，知道过去三个月调查的情况，也做到了给陆离的承诺，没有一来就不要命地加班，到点了没特别重要的事，就和陆离按时下班了。
　　陆离说到做到，愣是吊着俞安雨不准他碰，俞安雨委屈坏了，硬生生禁欲三天，好在周四是七夕，一大早玫瑰就送到家里了，他抱着陆离在玄关吻了好一阵，陆离才总算娇羞地答应晚上给他开荤。
　　俞队心情极好，一大早就给刑侦队的单身狗们安排了七夕福利——和他们的心一样又冷又苦的冰美式。
　　一大早就喜提齐一慈的疯狂辱骂和宋越周游的强烈谴责，好在没有人间仓鼠小宋警官不能解决的问题，他囤在办公室的旺仔牛奶派上了用场，DIY出了刑侦队特制旺仔拿铁，众人赞不绝口，纷纷表示要入股小宋的零食库。
　　群众的抗议声太大，俞队不得不答应中午带他们出去吃大餐，过去的两个多月，俞安雨每天几乎24小时都和陆离在一起，回到市局有大半的时间见不到陆离，前几天泡在各种资料里转移了注意力还好，现在资料补完了，他就特别想陆离，能微信说的非得去趟法医办公室见着陆离说，一个小时前才去法医室送了七夕福利的咖啡，现在被他们吵着中午要请客吃饭，他又美滋滋地往法医室跑。
　　法医室众人喝着俞队送来的甜甜的七夕限定草莓拿铁，看到俞队又来了，都笑着向他问好，陆离歪头看他：“怎么又来了？”
　　俞安雨笑嘻嘻地说：“中午咱们队要出去吃饭，老齐让我来邀请陆主任带法医室大家一起去……”说着瞟了一眼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兰法医，俞安雨老早前就在操心齐一慈的终身大事了，老齐什么都好，就是这职业太孤寡了，没人愿意和一个每天都泡在警局的刑警副支队长谈这种丧偶式恋爱，但如果另一半是警察，就另当别论了。
　　陆离怎么会不知道俞安雨的心思，这人一天有操不完的心，提了不止一次“我看老齐和兰法医挺合适”。陆离还没有开口，吕恩豪就先一步惊呼出来：“哇！七夕福利这么好吗？”
　　俞安雨微微抬了抬下巴，又扫向兰希，问她：“兰法医中午有空么？”
　　“嗯？我都可以呀，看陆主任。”兰希含着吸管点头。
　　“那就说定啦！中午……”俞安雨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震动起来，是齐一慈打来的，俞安雨滑开屏幕，电话那头就传来齐一慈的声音：“老俞！出事了！钟诗婷被人捅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什么？”俞安雨瞪大双眼，“人抓到了吗？”
　　“嗯……”齐一慈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回答他，“在派出所……是吴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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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一慈带着冷星宇去派出所接吴涵回市局，俞安雨和周游火速赶往急救中心，可刚到急救中心就收到噩耗，钟诗婷没有救回来。
　　派出所片警还留在医院里等着给俞安雨汇报情况，一看到市局的俞队来了，连连点头哈腰向俞队问好，俞安雨沉声问：“什么情况？”
　　片警叹了一口气：“目前推测是私人恩怨，受害人每天都会到陵园看她去世的男友，凶手就是看准这点，等在陵园里，受害人一出现，她就用水果刀刺向受害人的腹部，捅了六刀，全过程都被陵园的监控记录下来了。”
　　俞安雨被医生领到停尸房看钟诗婷，钟诗婷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竟也没有痛苦的神情，医生给俞安雨说了抢救的情况，钟诗婷身中六刀，脾破裂，送来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休克，医护人员全力抢救，但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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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大餐泡汤，按照俞队这性格，他估计又得忙到忘记吃午餐，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刑侦队的大家都正在吃陆主任安排的爱心外卖，俞队不敢怠慢，吃着老婆安排的外卖，听汪月汇报情况，吴涵在审讯室里，还没有审，也给她准备了食堂的盒饭。
　　等俞安雨和齐一慈进审讯室时，吴涵面前的盒饭还原封不动，俞安雨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吴涵，她瘦了很多，黑色的T恤松松垮垮的，衬得她更加的羸弱，她垂着眼，目光呆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俞安雨坐下叫她：“吴涵。”
　　吴涵牵了牵嘴角，语气很平静：“是我杀的，我什么都认，警官，判我死刑就好，我没什么需要辩驳的。”
　　这一心求死的态度让俞安雨和齐一慈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吴涵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做的下场，但她愿一命抵一命，也一定要置钟诗婷于死地。
　　“你为什么要杀钟诗婷？”俞安雨不解，当初若不是钟诗婷用小号联系吴涵把阳蕾小号直播的录屏发给她，吴涵也不会来市局找到他们，阳蕾死亡的真相就会被分局掩盖，事情的走向也不会如此，钟诗婷于吴涵，分明是恩人才对。
　　“她该死，”吴涵抬眼看向俞安雨，眼里满是敌意，她红着眼框，咬牙切齿，“都是她，害死了蕾蕾，她死有余辜。”
　　“此话怎讲？”
　　“是她把蕾蕾小号直播录屏下来，发给她们的老板，让她们的老板对蕾蕾下杀手，她来找我，把视频发给我，只是为了利用我来找你们，害怕分局把事情掩盖，就不会闹大，因为她想要趁乱逃走，蕾蕾的死闹得越大越好，她们的老板越抽不开身越好……我们都被她利用了……”吴涵猛抽了一口气，艰难地忍住眼泪，却抑制不住地哽咽道，“她害死了蕾蕾，还在消费蕾蕾的死亡……她……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