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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48)

作者:踏上雪山 时间:2022-08-04 06:22 标签:娱乐圈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傅司年说:“下个月初三,我爷爷的葬礼,你来,我们最后告别。”
  “没有必要。”落嘉抹掉眼泪,视线落在远处的,“我们的关系,不值得见面告别,就这样吧。”
  “不,你要来,在葬礼上会宣布财产分配。而且他生前那么疼爱你,就当作是一个普通的老人,送他最后一程吧。我就在葬礼等你,不会做别的事情。”
  “……”
  “好吧,下个月初三,我会去的。”
  落嘉始终善良柔软,心里从来不会忘记别人给过他的温暖,傅爷爷曾经给予过他长辈的温厚仁慈,送他最后一程,是应该的。
  得到落嘉应允的答案以后,傅司年松了一口气,还想说着什么,却听见落嘉说了一声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傅司年不喜欢听落嘉说再见,因为总觉得他转身就要走,永远也不会回头。尽管那好像已经是事实。
  他把已经空了的啤酒瓶放在茶几上,按停屏幕上的纪录片,从茶几抽屉里掏出一本牛皮本子,那是落嘉的日记本。
  轻轻地翻开,有几张明信片掉了出来,是落嘉去阿根廷旅游的时候寄给他的明信片,上面有落嘉亲手写下的留言:
  很想你。我一个人站在瀑布前面的时候,真的很想你。有空的话多对我说几句晚安吧。
  傅司年一次次地用手指摩挲着那几行字,双眼通红,酒醉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很想流眼泪,很想哭,很想不顾一切地去到许落嘉身边,一次次地说,我也想你,来看看我吧,我很难受。
  然而他始终沉默内敛,只能躲在家里,拉着窗帘,做个他曾经最嗤之以鼻的废物,一遍遍地看着落嘉的日记本,一遍遍地看着落嘉所有的录像带,一次次地摩挲那枚戒指——已经被许落嘉当成垃圾的戒指。
  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桌子上的啤酒罐全部都空了,瘪了,傅司年从地毯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打电话,联系律师。
  他在葬礼上永别了爷爷,就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位家人,那也是他的爱人。


第37章
  老傅总葬礼那天,  殡仪馆门口前围了很多很多记者,什么栏目的都有,财经,  娱乐,科技,政Z,  密密麻麻地,  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还停了许多许多的车。
  落嘉是自己开车来的,看到这么多镜头和人,不免有些犹豫,  不知道怎么进去比较好。
  他只想静悄悄地进去吊唁,然后离开,如果被镜头拍到,又会上新闻,  纠扯不清的。
  正在这时候,落嘉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
  【傅司年:到了么?】
  落嘉低头打字:到了,太多人了,  我没带帽子和口罩。
  【傅司年:我去接你,  你开了哪辆车来。】
  【许落嘉:铁灰色那辆雷克萨斯。】
  【傅司年:你开到外面去,  深蓝色路牌那里,  我带你进另外一条路。】
  落嘉放下手机,打着方向盘,车子掉头绕出殡仪馆。
  可是有一个有心的娱乐八卦记者偏偏认出了落嘉的车子和车牌号,  他立刻开车,  跟着许落嘉的车开出去。
  果然,  许落嘉的车在外面的一个深蓝色的路牌旁边停了下来。
  许落嘉的车停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另外一辆白色的宾利在旁边停了下来。
  这辆车没见傅司年开过,记者有点疑惑又扫兴,叼着香烟,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
  可是车上下来一个人,个头很高,穿着黑白色的挺阔的西装,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看不出一丝疲态和颓丧,外口袋别着一朵白色的花。
  记者的眼睛刹那间就发亮——那正是傅司年。
  记者瞬间热血沸腾,默默拿起了旁边的摄像机,放大,对焦,对着两辆车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就看见落嘉下车,戴上傅司年给的帽子和口罩,他原本好像是要回自己的车,结果被傅司年一把拉住。
  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最后落嘉坐上了傅司年开的车,车驶进另一条小路,应该是要开进殡仪馆了。
  记者赶紧发动汽车,猜他们应该是说傅司年的那辆车没怎么开过,不会引人注目,更好地避开记者。
  记者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用对讲机通知他的同事,准备堵住他们两个,势必要拍到好多照片回去交差。
  这次傅家设置的采访只有那种严肃而短促的发布会,完全没有他们这种娱乐媒体生存的空间,只能一遍一遍地挖掘老傅总生前的各种事情,没什么新意,搞不来点击量。
  这么大的新闻,不能分一杯羹,他怎么甘心,老板怎么能甘心,所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傅氏新任总裁身上,企图从他们俩身上挖点突破口。
  他之前可是听说傅司年和许落嘉已经签字离婚了的,今天竟然来参加葬礼吊唁!不知道许落嘉会不会站在家属席。
  靠他自己肯定是挖不出来的,要叫同事才行。
  叫同事来,傅司年估计还是对付不了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滴水不漏,油盐不进的。
  许落嘉好搞多了,到时候一堆记者围着他,逼着他问问题,总能掉出两三句话。
  记者详细地说了地址,叫他们过去埋伏好,对讲机那头传出亢奋而激动的声音,眼中闪烁着贪婪激动的光芒,他们宛如一群见着生肉的乌鸦。
  傅司年把车开进一条小路,经过一片类似于灌木丛的地方。
  落嘉看见这条小路上还落着很多新鲜的树枝,车轮碾过他们,发出咔咔的声音。
  有些茂盛的树枝直接擦过车身,落嘉看着胆战心惊的。
  树枝尖端的分叉是尖锐的,磕到车子,看着都觉得眼睛痛,仿佛树枝上挂的不是树叶,而是哗啦啦的钞票。
  傅司年一如既往地英俊冷淡,安静地开车,不说话,把宾利当拖拉机开,蛮力地往前冲,一点都不心疼。
  当再次擦过一束野蛮的树丛以后,发出巨大的声响以后,落嘉忍不住说:“慢点开,太危险了。”
  傅司年唔了一声,没说话,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车速真的放慢了一点。
  “这条路是不是没什么人走,树长得好好。”落嘉喃喃自语。
  傅司年又是唔了一声,像个闷葫芦一样。
  事实上,这条路是这几天,傅司年叫人劈出来的。
  在录综艺的时候,他就发现许落嘉对镜头很敏|感,早上进入镜头的时候总要拘谨一段时间,紧紧绷着,像个面对危险的炸毛猫,可能是始终没能习惯密集而凶猛的镜头。
  这次爷爷的葬礼,他已经删掉了群访的环节,在殡仪馆里面也禁止记者拍摄,尽可能地减少所要面对的镜头,令许落嘉安心一些。
  可是在踏入灵堂之前,殡仪馆必定会围堵很多记者,他没办法拦得住,于是连夜叫人开了一条新的路。倒也不是很难,用钱就能办得到的事情。
  车开到尽头,再也无法前进了,傅司年停好车,说:“还有一点路,我们走过去。”
  落嘉点头,下车。
  这里树高千丈,万物葱茏,荒无人烟,只能听得见鸟飞过的声音,而且戴着帽子进去吊唁也并不礼貌,于是落嘉就没拿帽子和口罩,放在座位上。
  下车的时候,他关门,看见车侧身边都被划花了,露出金色的划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傅司年说:“没事,送去补漆就行了。”
  两个人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踩在泥巴上面,留下脚印。
  落嘉边走边低头看着,有时候踩重一点,轻一点,地上的泥巴就会留下不同的痕迹,就像在玩钢琴游戏,每走一步都会落下印记。
  傅司年低头瞥一眼泥巴,脑海中忽然有一根神经绷紧,直觉发出警告。
  他的眼睛轻轻眯起来,思考了两秒钟。
  忽然,傅司年一把拉住许落嘉,说,“别玩了,小心点——”
  落嘉正想回头看他,忽然之间,从两边的树林里冲出来许多记者,所有人都扛着摄像机,举着麦克风,嘴巴里叽里呱啦地问着问题,脸上的表情宛如当年发现了新大陆的欧洲人,充满兴奋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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