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39)
“说。”
“当时是您让我扔掉的…”
傅司年:“……”
小泉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您虽然让我扔了,但是我并没真的扔掉,而是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拆掉了…毕竟是你说不要的东西。”
“拆掉了,然后呢。”傅司年站在江边上,眺望着远处的邮轮,可是眼神完全不像声音那样平静,低沉黯然,仿佛蕴藏着一团挥之不去的迷雾。
“我拆掉了,听了一下,然后嫌吵,就没管了,但是我没有扔掉的!”
傅司年深呼吸一口气,“现在还能联系得到那个酒店吗?”
“这…不好吧,都过去了这么久,怎么会留意一个普通客人的东西。”小泉战战兢兢地说。
傅司年的指骨轻敲栏杆,风轻云淡地说:“那就成为特殊的客人。”
“啊……?”小泉还没明白,电话就被挂断了。
可是没过多久,小泉就明白了傅司年是什么意思。
傅总雷利风云,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与那家酒店的母公司谈判,%的股份,成为持有酒店股份的绝对话事人。
接着开始查监控,查员工,用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在公司仓库的第769个柜子的D83层找到了那张唱片。
柜子被拉开,唱片安安静静地躺在中央,周围堆着其他乱七八糟地杂物,上面全部都是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可是全酒店的员工,上至经理,下到门岗保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祖宗,可算找到你了,你知道你值了多少钱,多少人的未来吗。
酒店经理小心翼翼地把唱片抽出来,用衣服擦干净上面的灰尘,递给早就等待的直升机飞行员,千叮咛万嘱咐:
“一定要好好的啊,掉了一根头发我们就别活了。”
飞行员:“……”
唱片本来就没有头发。
经理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衣服,讪讪地笑:“这不是幽默一下吗,提心吊胆了这么久…接下来就看你了。”
飞行员庄重地点点头,捧着那张唱片,一步一步地走向酒店顶楼,那里早就停好了一辆直升飞机,上面的螺旋疯狂转着 ,发出巨大的声响。
随后,待把唱片包好以后,两名飞行员戴好装备,直升飞机就此起飞,去往远方的G市。
……
直升飞机的效率果然很高,傅司年赶在许落嘉回家之前,拿到了那一张唱片。
他冷静地拆开,仔细端详着,唇角边勾着一抹极轻极淡的微笑,骗子,许落嘉,这回你没有办法抵赖了。
过了半小时以后,许落嘉回家了,一进门,落嘉身上那种浓烈的酒精味和香水味就直冲傅司年的脑门。
傅司年站在玄关处,抱着双手,冷淡地嘲讽他:“许落嘉,你身上都什么味。”
落嘉已经有点懵懵了,他低头抬了一下手,闻闻自己身上袖子的味道,鼻尖耸动着,茫然说:“没什么味啊。”
“臭死了!”傅司年的眉头皱的更紧,双眸闪烁着隐约的怒火,“给我去洗澡,洗完澡再来跟我说话。”
落嘉哦了一声,拖着身子,抬腿往二楼走。
傅司年站在一楼,看着落嘉背影,说:“许落嘉,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做什么都有镜头拍着的。”
早知道看好一点他。
落嘉没回他,直接进房间了,可能是找衣服去洗澡了。
傅司年眼中的怒火越甚,可是他的脸色依旧是异常地冰冷,就像是满是冰块的伏特加,看起来清淡寂静,然而其中早就是翻滚滔天的火气。
傅司年在一楼等了一会,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落嘉下楼。
他捧着那张唱片左右端详着,脑海里不断想象许落嘉看到那张唱片是什么反应。
是感动,一定是,会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谢谢他。
然后他可以勉为其难地陪许落嘉那个骗子一起听一下那张唱片。
他会给许落嘉留点面子,不拆穿他仍然在爱他的事实。
许落嘉实在是太不清醒了,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纸离婚协议书就能轻易地磨灭。
等了好久,楼梯始终没有落嘉下楼梯的声音。
傅司年等得不耐烦了,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烦躁地摔了一下抱枕,最后决定还是大度一点,让一下许落嘉。
他捧着唱片,上楼梯去找许落嘉。
站到许落嘉的房门之前,傅司年抬手敲门,房间里面传来许落嘉的声音:“请进。”
傅司年推门进去,看到许落嘉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手里好像拿着一本书,耳边在打电话。
看到傅司年进来了,落嘉说:“先不跟你说了,晚点再打给你。”
说罢,便收起手机,问:“怎么了?”
这幅类似于防备的样子让傅司年的心又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说话就显得不那么客气:“跟谁打电话?”
“闻一凡。我老板。”
傅司年咬牙。又是闻一凡,又是闻一凡,又是闻一凡。
怎么总是这么人,阴魂不散,都几点了,有什么好聊的。
傅司年正想出口讽刺一番,然而话准备说出口了,又收了回去,他悄悄地把唱片藏到了身后,这个动作让唱片的棱角刺着他的手掌,同时也在提醒他,他不是来吵架的。
傅司年脑海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证明许落嘉是个骗子,所以他生生地那些话都咽了回去。
将身后的唱片递出去,递到落嘉的面前,状似无意地说:“这个给你。”
看到唱片的许落嘉先是一愣,他抬眼看傅司年的眼睛,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接过唱片。
拆开透明的包装纸,取出唱片,用手指摸摸上面黑色带着金粉的签名,然后双手捧住唱片的两端,轻轻地一掰。
“咔”一声,唱片就当着傅司年的面,中间断裂开,活生生地断成了两截。
第31章
傅司年:“……”
落嘉把掰断的两片光盘残片才会傅司年的手里, 看着他,说:“麻烦你了。不过你下次可以自己处理的。这是我曾经送给你的礼物,他就是你的了。”
地上还残落着唱片被掰断时崩裂的碎片, 尖锐的三角形,掉在地板上,像被踩碎的心脏。傅司年感觉到自己有点无法呼吸了。
落嘉歪着脑袋, 看着他, 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意思就是,没事的话请出去,我要休息了。
傅司年收回目光,看着落嘉, 喉咙滚动几下,说:“没事了,我就是让你处理这个的。另,我没有接受你送的这些无聊的东西, 它还是你的。”
落嘉点点头,拿起电话说,彬彬有礼地说:“好的。”
傅司年看着落嘉手里的电话,眉头一皱, 说:“你还要打电话给闻一凡?”
“对。”落嘉笑笑, “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说完。”
傅司年:“……”
他脸上冷笑, 说:“我再提醒你一次, 我们俩拿的是藕断丝连的剧本。”
说完,转身就走了,手里还握着被落嘉亲手掰断的唱片, 回房间, 关门的时候, 力气很粗暴,仿佛整个别墅都被震了一下。
回到房间,傅司年把唱片扔在桌子上。
碎裂的唱片中间列着两道丑陋的痕迹,边缘锋利尖锐,隐隐散发着冷漠的寒光,像是从雪水中煅烧而出的利刃。
傅司年就一直盯着那两块碎片,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才落嘉的表情,那是一种平静而淡,仿佛风和日丽的下午,在湖边散步的行人。
他怎么会没有反应。
傅司年拿起唱片,映照出自己的脸,却恍然发现,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
傅司年感受到一种极大极大的震惊,他只有在爷爷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才有过这种反应。
傅司年揉揉眼睛,把唱片盖下去,再用桌子上的剧本盖起来,试图让自己忽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