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他揣着前任的崽溜了(74)
“今天不许咬。”战栗过后景澄捂住后颈,有点喘,“爷爷会发现的。”
“哦……”陆辰失望地闭上嘴,但马上失望就变成了盼望,“也是,等爷爷出院,我郑重地告诉他,然后再咬。”
有毛病,景澄瞥了他一眼,这人好像永远不会不开心,干什么都那么快乐,活力十足。
等到陆辰离开家已经过了中午,因为一不小心就和景澄温存过了头。于星瀚在时慢咖啡厅里等候多时,手机都玩没电了。
“路上有点堵车。”陆辰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把3个小时的迟到归结到烟海市的交通问题上,“肚子饿不饿?”
“饿。”于星瀚委委屈屈,“哥,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再等等,到时候哥带着小澄哥一起回去。”陆辰朝他伸手要手机,“哥现在没钱了,借几百块?”
“你回家就有钱啦。”于星瀚不情不愿交出手机,“但是只能花几百块啊,我小同桌的生日快到了,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你最好看的小澄哥生日也快到了,哥也准备给他惊喜呢。”陆辰又开始瞎掰,拿过于星瀚的手机之后又问,“密码还是你生日?”
于星瀚将脸转到一边,不回答。
“不说算了,反正哥今天出来就是想看看你最近怎么样。”陆辰将刚好路过的服务生叫住,“您好,这边要一份牛排饭,配土豆小沙拉,再要一份乌梅酒慕斯。”
“不好意思,乌梅酒慕斯是季节限定,现在已经没有了。”服务生说。
“没了啊?”陆辰有点可惜,原本想打包带回去给景澄,但是没了就没了吧,景澄不爱吃甜食,未必喜欢吃那个,“那就先来牛排饭,再要一杯橙汁。”
“哥,你没吃饭?”于星瀚这时问。
陆辰摇了摇头,整个人溢出忧伤和不忍,意味深长地看着弟弟。“哥没吃,但是这份是给你要的。你年龄还小,不像我可以扛着,以前哥哥没怎么照顾过你,唉。”
于星瀚瘪了瘪嘴巴,眼眶开始湿润,毕竟年龄小,从小到大又只有哥哥,这段时间哥哥离家出走他很不好受。“那你赶快回家嘛,回家之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不乱碰你的架子鼓。”
“过阵子吧。其实……”陆辰低下头,搓搓手,眼圈同样微红,“哥哥这次抗争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你。如果我不让爸妈知道他们错了,等你长大之后也会和我一样,做不了想做的事,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去读一个不喜欢的专业,那样的生活我体验过……不希望再发生在你身上。”
“哥……”于星瀚开始吸鼻子,“你真好。”
“你是我弟弟,我心里最牵挂的人就是你,谁让咱们是亲生的血缘关系呢,这辈子血浓于水。”陆辰起身揉了揉弟弟的后脑勺,“先好好吃饭,哥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嗯。”于星瀚用力地点头,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哥哥真好,明明没钱了还给自己要牛排饭,饿着肚子也要让自己吃饱。而且这次离家出走也是为了给自己以后铺路,要用他宽大的肩膀给自己撑起一片蓝天。
哥哥真好,明天写作文就把哥哥写进去。于星瀚擦擦眼泪,小小的人儿处于家庭温暖和温馨兄弟情中情绪高涨,这时桌上的另外一部手机震动起来,提醒他银行卡消费10000块。
医院病房里,景澄正在给爷爷开罐头:“哇,这个是黄桃的,肯定好吃。”
“小宝吃。”戴明旭笑着看他,爱孙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分外可爱,好像还是几岁的模样,可是一眨眼孩子已经20岁,“爷爷年龄大了,不吃这个。”
“这个是大乐的妈妈亲手做的,您必须吃。”景澄挖了一勺软桃,小勺送到爷爷嘴边,“大乐真有口福,有个会做饭的好妈妈。”
“你这是嫌弃爷爷厨艺不好。”戴明旭吃了一口开始哼唧。
“您别耍赖不认账,厨艺就是不行。”景澄也给自己挖了一勺,忽然想起了鱿鱼烧蛋和海鲜烩饭的味道来。粉头发的厨师系着围裙,挥舞锅铲,忙出一头汗来,只为了看自己吃下美食后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厨房最美的氛围。有那个人在,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厌食了。
两天没见着爷爷,景澄不舍得那么快就走,耗到天黑才离开医院。刚给陆辰发了个信息,那边马上把电话打过来,一点都不含糊。
随时随地让自己知道他在哪里,世界上怎么有这么黏人不嫌烦的人啊,推都推不走。景澄原本想坐公交车回去的,莫名其妙叫了出租车,只想赶快回去,一分钟都不要耽误。
陆辰已经做好饭,还额外做了一道蘑菇汤。景澄捞着汤里的蘑菇一脸诧异:“这不是阳台上的那个吧?”
“当然不是。”陆辰扭头回答,“那种不明不白的蘑菇吃完要躺板板的。”
“不是就好。”景澄这才放心,踏踏实实喝完了这碗汤,从内到外被暖了过来。从前的他吃点东西都像受罚,没想到还有今天,能把肚子撑圆了。
吃完饭他们回房间补作业,青华杯已经结束可是不代表高三结束,空白的卷子可没打算放过他们。现在数学大神已经掉马,景澄光明正大将蓝色玻璃钢笔占为己有,还打了个饱嗝。
“这是谁送你的啊?”景澄忽然问。
“姥姥。”陆辰揉了揉鼻子,在选择题里填了一个B,”姥姥和姥爷都在国外,总说让我过去发展。”
“哦……国外啊。”景澄捏紧了钢笔,心不在焉地写了两道填空,又问,“那你会去吗?”
“当然不去了,出了国人生地不熟,还是烟海市好。”陆辰说。这时窗外起风,绒花树冠被吹到变了形,景澄起身去关窗户,再回头时,看到陆辰正拼命翻抽屉。
“找喷雾啊?”景澄从枕下拿出喷雾来。
“不是,找纸巾。”陆辰仰着头说,手底下乱抓,“我流鼻血了……”
景澄又一次愣住,赶忙放下喷雾帮他找,好在抽屉里有一包纸巾。“你傻啊,流鼻血不能朝天看,给我低头!”
“哦……”陆辰低下了头,白色的纸巾上几滴鲜红的湿润,“我就说咱们以后能不能约法五章,以后你在家不能穿白色大衬衫,你这样光着两条大白腿走来走去很不道德啊景sir……”
“谁像你似的,腿控大变态。”景澄将人结结实实地搂过来,屋里一片花香,陆辰傻了半分钟才开口说话:“那个……你能不能别这样坐我大腿上?我读书少你不要诱惑我。”
话音未落,他的眼睛忽然被景澄的手蒙住了,手指缝隙间露出他们交叠的裤脚。自己穿着灰色的运动长裤,压在上面的是景澄的腿,一双应该上保险的长腿。光线不足,可是手掌和布料相贴时的触感反而格外清晰,声声入耳,就连两个人的喉结同时滑动好像都有了声音,直达他们理智的极限。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感觉像是什么都做了,少年不知愁滋味,夜夜只想笙歌。
“老婆?”陆辰小声地叫他。
“嗯?”景澄低低地回应。
就是这一句回应点燃了陆辰的血液,点燃了一个alpha的胜负欲和生理冲动。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椅子离开的,理智回溯之后两个人已经面对着面,眼里只有彼此。
“能不能让我亲一下?”他吸着鼻子问,气息已经乱成一团,仿佛代替了他们的手臂开始纠缠。景澄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再一次压过去,虎牙硌在景澄的下巴上,亲了没几秒,就将景澄紧闭的嘴巴亲开了。
红色的嘴唇湿润了起来,台灯的光线开始暗淡,两人对视几秒,陆辰再次附身亲了上去,手指用力地抓牢,两只手十指相扣。
白色的墙面留下两个人的剪影,高中生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
窗台上的花盆里也在进行着一次发芽。湿度是菌类植物成长的必要条件,蘑菇喜湿,更喜欢空气当中饱含高浓度含水量,烟海的水土刚刚好。景澄的脸通红,他看向窗外,明明看不到烟粉色的树冠了可是那颜色仿佛一直都在。脸上的红渐变至耳尖,富有生命力地蔓延到他的痣上,像是绒花树再次盛开了,开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