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他揣着前任的崽溜了(48)
“干什么呢?”姜鑫一把抢过陆辰的手机,看了一眼之后掐着烟直笑,“还玩这个呢?你多大了?”
“你不玩儿?”陆辰将手机夺回,再看屏幕时小菜鸟已经下线。
“小孩儿才网恋,有本事你奔现。”姜鑫将烟头拧在木桌上,“你这一池子的鱼到底有没有正宫?”
“正宫……还没有。”陆辰躲了下他的烟味,可是躲不开他的皮革信息素,“但是我真有一个奔过现的。小时候在鲸屿岛你们把我扔了,还记得吧?我被一个小男孩儿捡走了,白吃白喝一整天,现在又遇见了……”
姜鑫、余哲和苏御同时看向他,3个人仿佛同一时间惊掉了下巴。
“他现在是警察,但是不知道我是男生。”陆辰语气上扬,毕竟背后有法治人物撑腰,“满打满算,我俩遇上那年刚好是青梅竹马的状态。”
“别他妈逗我了,你那算狗屁青梅竹马。”姜鑫第一个反应过来,“知道什么叫青梅竹马吗?从小认识,一起长大,你为他打架,他还得为你哭鼻子,哭着说长大了嫁给你。”
“我没有,难道你有?”陆辰反问。
“我当然有,我家大业大的什么没有?”姜鑫投来不屑的目光,“贴贴这都是骗小孩儿的,有本事来真的。”
“别骂了,咱们小鼓槌马上成年,未成年小可爱玩儿贴贴怎么了?”苏御也抓准机会嘲讽一波,“赶紧分化,狗alpha阵营欢迎你。兄弟一生一起走,手拉手大家都是狗。”
“苏御最近经常单押,以后出新歌你主唱吧。”余哲正在电脑上备注表演注意事项和开销明细,“鲸屿岛这次烟火节非常隆重,场地费和参赛费用都不是小数目。你们能不能把精力放在梦想上,别老放在感情上?”
“18岁的年龄不想感情,难道还想着养老吗?”苏御反问,“有本事你将来别谈恋爱。”
“我当然不谈,我从我爸妈失败的感情当中早早吸取教训,坚持独身,更不会脑袋一热就结婚。”余哲将话题绕回正事,“还是认真策划活动吧,这次烟火节一共3天,演出在最后,期间会有整个岛屿的开放活动和烟火表演。”
“好他妈浪漫啊。”苏御说,“好适合带人去谈恋爱,好想初恋。”
“你带个冰淇淋车吧。”姜鑫打破了苏御的恋爱幻想。
几个人凑到一起就聊个没完,以前都以挤兑陆辰为主,收拾苏御为辅,今天陆辰却兴致缺缺懒得回嘴,脑袋里卷了一阵龙卷风。
景澄他到底和谁出去了?开豪车的那人到底是谁?
鲸屿岛活动负责人果然迟到,谈到中午才算正式握手敲定,拟好的演出合同由余哲经手把关。中午过后他们回到了新城区的排练室,一个小小的地下室。姜鑫刷电吉他,每次演出都报废一把,余哲是电子琴,算是队里最理智的那个,苏御拿起贝斯就开始抽风,台风最为癫狂。
别看陆辰一头粉毛,实则最为低调。
架子鼓,无论是表演还是排练,都在最后面,是一个最不容易被注意的位置。地下乐队不像流量组合,没有人设,大家都真性情演出,或多或少暴露出不为人知的性格侧面。团粉少,大多都喜欢个人,疯狂迷恋鼓手的粉丝最少。
前头有3个高调的,能跨过3个大帅逼直接注意鼓手的,无疑于一步跨过了太平洋。
架子鼓喧嚣,陆辰很迷恋击鼓的触觉,鼓槌链接了人与乐器的生命。它震动就是它心跳,和自己心跳合拍。脚下踩着的就是架子鼓的呼吸,同样与自己的血液流动押韵。全身沸腾,大汗淋漓,指尖发红,打磨着他的指纹,耳道在节奏感当中迷失再找回出路。
这是他们要演出的新曲目,《孤岛》。
等到排练结束天色已晚,4个人累到不想说话,一个比一个安静。精力和荷尔蒙都在音乐里用完了,现在一个个站在路边发懵。
这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从理想的音乐国度抽身而退,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和现实操蛋世界接轨。
陆辰站在马路牙上,想景澄。
呼吸换气的功夫他望向马路对面,不知道是自己出现幻觉还是心有所成,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餐厅里的那个人。
一颗小橙子,对面还有一个……英俊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STS乐队:flag团伙。
第34章 头上绿了又没绿
没看错吧?陆辰晃了晃脑袋, 再次定神看去。方才的画面没有一丝改变,就是那个人。
“咦,那不是景澄吗?”不止是他, 苏御也看到了, “对面那人谁啊?”
闻言, 姜鑫和余哲同时看向对面,刚刚在排练室里为了live累得要死要活的4个少年齐齐沉默。
陆辰沉默是因为景澄对面的男人自己确实不认识, 而且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都是被轻松碾压的那一边,无雄厚财力, 无社会地位, 不仅没分化没成年没高考, 还玩地下乐队。另外3个人沉默是因为不愿意戳破, 此情此景,他们的好兄弟是不是……让人绿了?
转念一想,也不叫绿啊, 景澄和他又没确定关系。
“喂,要不要去问问?”姜鑫办事一向直接大胆。
“或者派个人过去窃听?”余哲也提出可行性方案。
苏御没说话,只是拍了拍陆辰的肩膀, 意思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坚强起来。
陆辰的手不自觉收紧,好像刚刚折断的鼓槌还在掌心里发热, 还在他手指的骨节之间飞速旋转。他看向那扇窗,景澄就是一个他永远捉摸不透的人,一会儿帮着警察当线民, 一会儿在网上玩贴贴, 一会儿又和成熟男人约会。
他亲过自己两次,却从没说过对自己究竟什么感觉。陆辰摇了摇头, 无奈地笑了出来,两个鱼钩在池子里相遇,没有别的结局,只能是一个勾着一个,直到其中一个被勾出水面。
海王局,他先忍不住,鱼钩动得乱了套,池水已经藏不住它了。
“算了,走吧。”他落寞地转过身,不去看,不去问,谁先主动谁是狗,但内心也有故意躲闪的那一层意味,怕戳破了就真戳破了,再也没法带人继续玩游戏,没法一起参加青华杯。甚至没法再面对面。
脚下有一大滩水,宛如光怪陆离的平行世界将现实生活里的霓虹颜色全数吸入。路面上的人转了身,水面里的人却一步跨过,是截然不同的方向。
景澄深深喘了一口气,莫名其妙有些心虚,好像被一双狗狗眼睛注视着一举一动。来这种高档餐厅吃饭实在不习惯,他刚刚还在一堆刀叉里找筷子,在法国大餐的餐单里找鱿鱼烧蛋。
窗外似乎又有下雨的趋势,乌云恨不得挤在玻璃上,玻璃外车水马龙,大家都想着赶紧回家,没有绒花树的沙沙声只有鸣笛。
景澄面前这份奶油蘑菇面还没吃完:“有辣椒油吗?”
“你能不能有点品味?”范嘉德用餐巾擦了擦嘴,“这么多年,能不能有点长进?”
“嫌弃我没品味没长进,你别和我见面啊。”景澄笑了。
“你这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范嘉德将餐巾叠好,放在桌面上。
“算了吧,你亲口否认过的血缘关系,我不想要。”景澄收起笑容,静静地审视着他。
两年没见面,两个人都没怎么变,但实际上变得很多,无论是内里还是外在都像脱胎换骨。景澄的目光从审视变成平静的注视,时光倒流,眼前的细碎光阴回到十几年前,自己还很小,范嘉德还很年轻。
妈妈说,我带你去找爸爸。
从没见过爸爸,景澄那天格外乖巧,还主动换上了从不舍得穿的新衣服。妈妈带他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将他留在座位上,独身去敲包间的门,而后门开了,一个男人往这边看了一眼,说:“我只有一个儿子,他不能是我的儿子。”
那一天,景澄话到嘴边的“爸爸”两个字,再也机会喊出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好,回忆结束,景澄从不沉溺过去,疯了一样只想回家。他的房间里还有没做完的练习册,没看完的数学网课,没吃完的橘子硬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