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燃
* 温柔内敛攻 x 暴娇直球受
阮蔚大学时,曾在醉酒后与心仪的学长擦枪走火
偏偏隔天醒来彻底断片,一脸无辜地接着玩单恋
亲密过,不记得,没负责
阮少爷稀里糊涂当了回天然渣
五年后再见,昔日学长摇身成为银行新贵
明明是阮蔚的私人理财顾问,却有种金主爸爸的既视感——
阮蔚:你请我吃饭,可以在基金里报销吗?
沈庭陌:可以
阮蔚:你对我这么好,算在KPI绩效里吗?
沈庭陌:算的
阮蔚:你收留我借住,需要和我睡一张床吗?
沈庭陌:……VIP贴身服务
阮蔚不禁陷入沉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看似巧合的重逢,其实是场蓄谋已久的猎捕
深夜的酒吧巷口,眼尾绯红的沈庭陌将阮蔚抵在墙角,贴合厮磨间低喃:接吻时要记得呼吸,第二次了,还学不会吗?
阮蔚忘了,他曾放过一把火,点燃的不止是他自己
甜宠 双向暗恋 年上 HE
第1章 你叫我一声阮哥
晌午的阳光正烈,阮蔚解开安全帽的下颌带,抓了一把被薄汗浸湿的发根,靠坐在花坛边喘气。
身后的绿植托住他的腰身,有枝桠伸进衣摆下,阮蔚却毫无察觉,眼神放空般逐渐失焦,冷白的鼻尖被热意蒸出一抹淡粉。
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花坛后走出一个肤色健康的小年轻,忐忑地靠过来,似乎有话要说。
阮蔚蹙眉瞥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问:“怎么还没走?”
“阮哥,那个……”
小丁双手搅着衣角,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惹得阮蔚更是烦躁,挥挥手赶人:“让你回去就回去,这事我来负责,你别管。”
观察到阮蔚神情十分疲倦,小丁从斜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过去:“阮哥,今天辛苦了,喝点水。”
阮蔚点头致谢,接过塑料瓶拧开,喉结滚动得急,喝完后将空瓶拎在手中掂量,嘴角还残留着一线水渍。
“你今天也累着了,回去后什么也别说,等打卡时间到了就回家休息吧。”
阮蔚那点火气被冷水浇熄,说话也温和了些。
“真的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吗?”小丁再次确认。
“不用,你还在实习期,别摊上这种事故,对转正影响不好,交给我就行了。”阮蔚抬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塑料瓶在半空划过一条漂亮的抛物线,落入一旁的垃圾桶内。
“那你……那你自己……”
“小小年纪,怎么磨磨唧唧的,别担心我了,你叫我一声阮哥,我还能不罩着你吗?”阮蔚起身推了小丁一把,出了汗的身上却有股干净的皂香味。
小丁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阮蔚冷静下来后,重新系上安全帽,一边往车库走,一边回顾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糟心事。
早上吃三明治把舌头咬破算一件,上班路上又碰上百年一遇的车辆年审抽查,与他相依为命三个月的小破车就这样被交警无情拖走。
今天的工作原本还算顺利,送最后一单货时,却出了状况。
他和小丁先是将快递送到指定地址,费力搬上花园洋房的四层,客户却临时更改了收货地点。
他们又匆忙转往这处高档小区,卡着配送超时的死线赶到,两人合作搬货的时候,小丁被客户家的大金毛绊了一跤,把货给摔了。
阮蔚觉得那不算什么好货,也就单价十六万的Grande Utopia音响而已。
对,而已。
“shit!”阮蔚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刚刚才稳定住的情绪又躁动起来。
阮蔚是个正儿八经的富三代,家族经营着国内首屈一指的物流公司——蔚通集团。
除物流外,阮家还涉猎金融、房产及互联网电商,集团资本规模雄厚,成立年限几乎与阮蔚同岁,连当初并购更名,也是因为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少爷名字里有个“蔚”字。
阮父对独生子十分看重,从未在金钱花销上苛责过他。
十六万对阮蔚来说只是一个概念上的数字,就像普通人看见衣领吊牌上的标价,内心毫无波澜。
错就错在一切悲剧的源头。
三个月前,阮蔚收集到他爹和预备役小妈约会的情报,不知是出于正义感亦或纯属闲得慌,将其告知了当时的现任小妈。
当情人这回事也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先来的那一方自觉占理,气势汹汹地上门抓奸。
娇滴滴的新欢羞愤难当,试图用“我不知情”,“是阮先生追求我的”搪塞过去,阮父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杵在一旁的阮蔚哼着小调,嚼着口香糖,恨不得拍手叫两声好,只差看戏专用的小板凳和西瓜。
他爹回过头问:“是你干的吗?”
阮蔚坑爹坑得理直气壮,大方承认:“要不还能有谁?”
前前后后闹了半月有余,最终阮宅上演了一出伦理大戏,两位小妈大打出手,现任变成前任,预备役直接退役,差点把阮蔚正值壮年的亲爹给气出心脑血管疾病。
他爹语重心长:“你知道错了吗?”
阮蔚虚心求教:“‘错了’是谁?”
阮老板一怒之下切断阮蔚的粮饷,把他流放到公司基层,成为了传说中的快递小哥。
新欢旧爱一个没捞着,阮老板的父爱却并未下线,毕竟阮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金疙瘩,情人只是他用来消遣的小玩意儿,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就算在气头上,阮老板也只是打算以磨砺为主,惩罚为辅,没舍得让阮蔚派送网购小件,挨家挨户跑断腿,而是把他塞进基层线最高大上的“保价运输”部门。
朝九晚五,为了保证服务质量,一天仅配送五单,从不加班。
阮蔚一开始也被唬住了,觉得他爹这是心疼自己细皮嫩肉不耐操。
等干了两天才发现,所谓保价运输,就是派送最金贵的货物,除了需要更谨慎地对待外,昂贵的东西还有一个通病:重,巨重。
眼下是阮蔚干苦力的第三个月,原本白皙光滑的手掌已布满粗茧,连当初“净身出户”时唯一的盘缠——一辆二手大众,也在今早跟他说了拜拜。
阮蔚很想问天问大地,他爹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顺便还想问问他爹,去哪儿弄来这么一台过了年限的报废车辆来磋磨他,唐僧去西天取经还给配个宝马呢。
和定损的同事联络过后,确定对方正在赶往客户家中,阮蔚撒气般将车钥匙用力捅进车锁,送货专用的大皮卡抽筋般突突几下,喷出一股白汽,缓缓驶出小区。
阮蔚撵走小丁,是打算回趟公司总部,将今天的责任担下来,以免把小丁牵扯进去。
小丁这孩子老实本分,家庭又有困难,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不能出岔子。
等红灯的间隙,中控台震动几下,是阮蔚的手机,他看也没看,空出一只手拎起来夹到耳下,“喂”了一声。
“蔚崽,”是他爹的声音,大老板做事雷厉风行,半句寒暄也没有,直奔主题道:“回来一趟,就现在。”
日理万机的阮老板没事从不召见他,阮蔚不自然地蹭蹭脑袋,琢磨着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庆幸答案是否。
不知道他爹今天唱的哪出,阮蔚试探道:“我……还在上班呢。”
也许是知道儿子这几个月吃了苦,阮承峰语气缓和了些许:“先回来再说,明天补个事假申请。”
“哦……好吧,”阮蔚纳闷了片刻,方向盘一打,往他家开去。
阮家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城南富人区,紧临商铺和繁华地段,占地一方的独栋别墅,附带几百平的院子。
门禁有智能化的扫描功能,公司的皮卡并未录入过车牌,阮蔚只能打开车窗,将脸探出去扫人脸识别。
窗外烈日炎炎,迎着阳光的脸颊像一种白色的花朵,在高温的环境下,生出一圈粉色的边,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