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他揣着前任的崽溜了(12)
“我就腿控。”陆辰接着说。
刚说完,食堂正门就进来一个人,长腿和皮鞋像是故意踩着“腿控”这俩字的尾音,身后还跟着一个南谨。陆辰眼睛一亮,不经意地坐直。
果然全校还是这张巴掌脸好看,再看一眼,一条腿都满是风情。
领水果的窗口处,南谨紧紧跟在景澄身后,对周围的注视十分敏感:“小澄哥,咱们班的那个新生好像一直看咱们,他是不是有事要找你啊?”
“不管。”景澄视而不见,那道目光都快把他穿个洞了,傻子才感觉不出来,“你也别看他,粉毛有什么好看的,审美沙漠简直了。”
“啊?”南谨还是太单纯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看他啊?”
景澄接过窗口递出来的午餐果盘,再转身去拿奶油蘑菇汤,左侧是食堂的落地窗,正午的阳光将他一半笼罩,像照了一只半边翅膀刚伸展开的花蝴蝶。
“因为他马上就过来。”景澄稍稍给了那边一点余光,暖光下的粉色确实不错。
陆辰接住他那点余光,笑着走过来说:“我请你吃饭吧,刷苏御的卡。”
苏御气急败坏,刷兄弟的卡,钓最野的鱼,陆辰你行。
作者有话要说:
景澄:呵呵,装,继续装。
第9章 求你了
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浅绿和深绿交杂,阳光寸寸落进透明窗口,照得景澄直犯困。
陆辰在做笔记,中午邀饭失败,理由是景澄觉得自己软饭硬吃……
现在是杜腾的课,景澄抬手将窗帘拉上半米,摘了眼镜趴下了。他习惯趴着的时候往右看,将左眼藏在肘窝里,后脑勺晒得温暖,后背一片也跟着发热。
“函数和反函数这两个难点同学们一定要注意,今年肯定是考点,不是考点老师明年就去做植发……”杜腾在黑板上画图,又徒手画圆。这节课是月考试卷分析,题型困难一般,景澄听得摇摇欲睡,右边是一个认真做笔记的人。
这么简单的题也至于这么认真,可见数学成绩不好,是学渣。
察觉到左侧的目光,陆辰放下了笔,眼神里面已经放满了内心的实在想法,不想学习,想聊天。
这种眼神,景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主动开口掉价,他索性将右眼闭上了,阳光正好,温水煮青蛙,鱼钩已下,看鱼能游多远。
不一会儿,咬钩,像是轻巧地咬住了景澄的指腹,不疼,但是惹人遐想,让人心痒。
其实景澄都快睡着了,但也在心里衡量到底要不要钓右边这条小粉鱼,毕竟他喜欢聪明的,激灵的,傻小子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可是一想到那张脸……扶我起来,还能再试试。就在他马上要去私会周公时,终于,右侧有动静,那小子憋了半天,从午休时候就一直是那副想和自己搭话的表情,这会儿肯定迫不及待。
一张叠好的小纸条塞了过来。
白色格子纸,最后排的同桌,数学老师那令人昏昏欲睡的讲解,天花板旋转着淡蓝色的风扇。后排的空调送出自然风,窗帘掀起一角,景澄左手指勾着桌沿,只想踹他一脚,因为自己上一次上课传纸条是小学二年级。
不仅是学渣,还情商低。
但是看在那张脸的面子上,景澄还是把纸条打开了。
[你穿皮鞋是不喜欢穿袜子么?]
字体遒劲有力,落笔转折刚硬,写字的人是个硬茬儿。景澄默读两次,确信每一个字都没读错,索性闭眼缓了两秒。这两秒里,他想了很多。
自己的鱼池里有STS乐队鼓手Wyman,有数学大神,有游戏大佬,还有各种各样的优质品种,到底有没有必要为了那张脸而拉低整个鱼群的智商平均线?
陆辰将纸条递出去,方才笔尖落在纸上沙沙直响,现在他回忆着景澄闭眼睛的模样,薄薄的眼皮透着几道细细的红血丝,眼睫毛一道弯,盛了一把下午的日光。暖融融的,让人想摸摸。
时不时飘来一阵雪松的清香,坐在他前面的南谨不好意思地捂住脖子,随即那阵清香消散。一个刚刚分化的小omega控制不住信息素,不小心外泄了一丝,这都逃不出陆辰的鼻子,可是旁边这个无味的beta却勾了他大半节课的思绪。
那一截压出红色细印的脚踝,害得他错过了月考卷子的大半张。于是捣鼓了半节课,最后捣鼓出一张小纸条,饱含期待地推过去。
他将纸条打开了,他看了,他拿起圆珠笔写字了,他又把纸条推回来了……陆辰接过纸条攥于手心,太急切显得掉价,等杜腾讲完两道大题才慢条斯理地拆开。
上着课,传纸条,情愫全部落在同一张纸上,这么一想……就很清纯刺激啊。陆辰将纸条拆开,只见[你穿皮鞋是不喜欢穿袜子么?]后面多了一行字……
[求你了,别像傻逼。]
陆辰又将纸条合上了,清纯没有了,只剩下刺激。
烟海七中不算新校区,但教学楼设计较为新颖,当年也轰动一把。每间教室的窗户采用一体式设计,宛如大平层的阳台,玻璃从小组第一排直达最后一排。晚自习前晚霞将至,天空渲染成半边淡紫色,和烟粉色的绒花融为一体,令人心生柔软。
陆辰以前在烟海三中,比七中严格得多,晚自习直接拉到晚10点。而七中则自由多了,制度也较为散漫,晚自习可上可不上。而等到杜腾宣布完最后一项作业时,陆辰左侧的书桌已经空了。
奇怪,明明是风纪委员,不上操还逃晚自习,这社会活动加分学校真的放心给他?陆辰收拾着书包,一沓沓试卷往里塞。转学第一天他也不准备上晚自习,搭着苏御的肩膀离开了学校。
七中门口早就站了两个外校生,周一统一升国旗,他们也是制服和皮鞋,只不过款式和七中略有差别。两个alpha,两个高个子,余哲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姜鑫站累了蹲下歇着,玩儿着一副新的皮手套。
陆辰刚走近就捂鼻子。“收收,收收。”
“不是我,是他。”余哲推了下眼镜。周围弥漫的信息素不是他的冷淡苦橙叶味,而是一股子辛辣的狂野皮革调。在这两种信息素的夹击下,苏御的美食调小冰淇淋显得弱小、无助、又可怜。
“你们这不是欺负我们小鼓槌嘛?他还是个孩子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苏御选择欺压更下一级,“陆辰今天请客!”
“算了,他现在兜儿比脸干净吧。”姜鑫站了起来,是四人当中最高的那个,烟海市有两个渡头,他祖上都是做船业生意,提起姜氏企业无人不知,“去哪儿啊?”
陆辰是组合里面最小,七中附近他还不算太熟,所以眼神锁定了马路对面的时慢咖啡厅。
推门而入,陆辰先听到了风铃声,抬眼一瞧是一盏水蓝色的水滴形风铃,纤细的透明玻璃丝垂着一条蓝色的小鱼。叮铃悦耳,他忍不住多看两眼,短期内的回忆被翻上来,好像在哪儿见过同样的一盏,眼熟又耳熟。
“别看了。”苏御推了他一把,“没看风铃里有颗蓝五角星嘛,时曼曼家的咖啡厅,以后没事多照顾一下生意。”
金属的蓝星星?陆辰落座时讶异了,他们选择了一处靠窗的卡座,周围大多是七中学生,不想吃学校食堂了,来这里要一份咖啡小食打打牙祭,桌子摊着当日的作业,耳朵里塞着耳机。顾客群面向学生,背景音乐挑选了篝火白噪音,仿佛置身于紧挨雪山的小木屋,安静惬意。
可是陆辰没法惬意,蓝色星星是警员牺牲的徽章,也就是说,开这家店的人是烈属。听上去是至高荣耀,可谁愿意当烈属?牺牲者必定是店主的父母、配偶、子女,今生至亲,阴阳两隔。
“是谁啊?”陆辰问苏御。
“时曼曼的另一个爸爸。”苏御小声地说,“现在这家店的店主……就是前台那个磨咖啡豆的男人,是生了时曼曼的omega爸爸,她另一个alpha爸爸牺牲了。”
“那以后你们多照顾她家生意。”余哲听见了,“前台帮忙的那个女生就是时曼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