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八两(21)
直接将瓶子递给王承弋,何越举了好久,手腕发酸,王承弋也没有接过去,他啐了句“莫名其妙”,就见王承弋低下脑袋,就着他的手,挨近瓶口。何越的手发颤,这玻璃瓶太重,可他却一动也不想动,就这样看着王承弋伸出舌尖,沿着瓶口慢慢地、细致地舔了一圈,柔软的红色紧贴其上,被拓出瓶身的弧度,透明的玻璃无死角地展现得一清二楚,令人浮想联翩。
何越的手颤得更厉害了,他沉浸在王承弋的“表演”之中,渐渐攥不住沉重的瓶身,差点跌落,幸而王承弋飞速托住,又送回何越手里。
王承弋顺着瓶身往上摸,触碰到何越,几次试探后他愈发大胆,手指扣在何越指缝中,亲密无间。
“哈哈,我回来了!”
冷不丁的,他身后又响起苏启明的声音,王承弋一僵,此刻他无比后悔上次没把苏启明揍到个把月下不了床。苏启明手里拿了两杯漂亮的鸡尾酒:“我宝贝儿调的,绝对原创,尝尝?”
何越不自在地松开与王承弋相扣的手,将那瓶martell留给了王承弋,自己则接过苏启明递来的酒,想都没想,喝了个干净,咂咂嘴,酸甜的滋味冲淡了之前白兰地的辛辣感。
“不错。”何越夸奖道。
苏启明颇为自得,只不过他的笑意还未从心底传到面上,就凝固住了。
“左边……还是右边来着?”苏启明惊恐地盯着那杯鸡尾酒。
“有问题吗?”王承弋眯起眼,问苏启明。
苏启明支支吾吾,踟蹰不定,就这么一会儿,额头上都沁出汗了。他从吧台那拿酒时酒保告诉他左边那杯有“料”,可是……他没有再次确认一遍,是以他为准的左边,还是以酒保为准的左边。
苏启明如此慌张,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杯酒有问题了。
再看何越,已然扶着脑袋摇摇欲坠,身上皮肤微微泛红。王承弋略一忖量,摸上何越的脸颊,手背感受到一种灼人的热意,心下了然。
“哥!哥!”苏启明连滚带爬地跪到何越旁边:“我不是故意的啊。”
意识模糊的何越估计是听不到他的悔恨了。
不过听得一清二楚的王承弋不用想便猜到,这药本来是要下给他的,怪就怪苏启明脑子不灵光,就两杯酒的问题都弄不明白。
“怎么办?”王承弋问。
苏启明无措,他哪知道怎么办,这药是新出没多久的,一经推出便在圈里流行起来,流行就流行在它的药效非常猛,可不是多灌几瓶水能解决的事。
“去找解药啊。”王承弋提醒他。
“解药?”苏启明的脑子已经彻底宕机。
“去找给你药的人,他肯定有吧。”
“哦,对对对。”失去思考能力的苏启明无条件地信从王承弋的话,跳起来就往吧台飞奔,不过跑到半路,脑门上的汗被风吹干,带走多余的热量,让他陡然清醒。
这种东西有个屁的解药啊!
苏启明原路返回,准备找诓他的王承弋算账,但是他回到原处,留给他的只有一张空荡荡的躺椅。
“完了,都完了……”苏启明万念俱灰。
第12章
怀中的何越愈来愈重,因双腿差不多失去了原本支撑身体的能力,何越只能依靠着王承弋才能维持勉强的站姿,同是一米八往上的大男人,这重量渐渐让他吃不消。
王承弋手中拿的是从何越兜里搜出来的房卡,如果不是他的来到,这间房将会与谁共享可想而知,他玩味一笑,抱着何越走进电梯。为了省力,王承弋把何越顶在电梯墙壁上,托起何越的臀。部,搁在窄细的扶手上,防止何越滑下,他还将一条腿卡在何越胯。间,牢牢固定住。
“何越?何越?”王承弋试探着唤了两声,不过何越半眯双眼,依旧给不出什么回应。
这栋建筑为早年所建,即使后来翻新了,内里的设施也不尽人意,尤其是这电梯,慢得要命。无聊的王承弋回想方才苏启明被他三言两语耍得团团转的蠢样,笑不可抑。
“你居然有那种朋友,呵呵。”王承弋对着不省人事的何越自言自语,嘲笑苏启明:“居然去找解药,他以为是武侠小说吗?”
在王承弋的注视下,何越嘴唇翕动,含糊地说了什么,王承弋听不清,便附耳到何越嘴边,但才刚低下头,嘴已经被另一片唇封住。何越的吻又急又狠,跟他软塌塌的身体截然相反,带着浓烈的欲望和热度。
呆滞只有一瞬,王承弋毫不客气地给予了回应。
何越如同搁浅的鱼,不知满足地汲取着水分,用力吮吸王承弋的唇舌,极尽纠缠,直到王承弋也将理智抛到脑后。
轻啄脸颊和耳垂,深吸对方颈间的气味,先前沾染的香水过了时效,只剩下最原始的荷尔蒙。他们如同两只野兽,用尖牙拉扯对方的皮肤,为对方留下疼痒难忍的痕迹。
直到电梯一顿,大门敞开,门外是幽深的走廊,王承弋用尽全身的自制力,与何越分开,抱着他步入其中,这段连接电梯与房间的路格外漫长,只因何越的存在,让王承弋难捱万分。
他的忍耐趋近极限。
何越被安置在柔软的床垫上,迷蒙的他立即举起双手勾住那若即若离的人影,再一次贴了上去,伸出舌尖舔舐王承弋的嘴角,上下都不觉地也作出同样的动作,刺探着侵入王承弋的口腔。
厮磨许久,王承弋却突然支起身,何越当然不依不饶,胡乱地摸索着,他无法,一手按住躁动不安的何越。
何越微烫的指尖在王承弋小臂上游走,所过之处留下了短暂的烙印,王承弋仔细看何越的眼睛,那里没有焦距,一片迷离。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王承弋甩开何越,跳下床,去冰箱里取了两瓶矿泉水回来。
拧开瓶盖,王承弋抬着何越的头,轻声道:“喝点水。”
何越自是不愿意喝,最后还是王承弋强迫灌下去了大半瓶,剩下的小半瓶洒得干干净净,或许因为冰水的刺激,何越清明了些,趁着机会,王承弋把另一瓶也喂进去。
逐渐的,何越停止了无章法的渴求,然而找回思考能力的他,却依旧做不到靠自己去压制一波波涌来的欲。望。
“妈的……”何越骂道。
王承弋站起来,单膝屈起搁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如此状态的何越,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何越喘了两下,命令王承弋:“给我找个人去。”
王承弋岿然不动:“你现在这德行,是找人让你上,还是找人上你啊。”
王承弋说得在理,何越四肢乏力,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整一个任人宰割,而且何越也不想别人看见这副样子。这药效一阵一阵的,不见消退,也不知道苏启明上哪搞到这么缺德的东西。
“不然你来?”何越恶声恶气。
王承弋挑眉,不语。
何越把头撇到一边,颜色难看,良晌,才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让我上,要不你就干脆点,只这一次。”
王承弋终于有了反应,弯腰靠近他,戏谑道:“这么随便?”
“随便?”何越不甘示弱:“你不是刚才还自称我男朋友么?”
“但你也否认了啊。”王承弋提醒他。
何越是真的无计可施,脑中留给他思考的空间被欲。望逼得节节败退,他破罐破摔:“你想要什么直说。”
“一张合同而已。”王承弋认真道:“正式合同。”
“你懂规矩。”
“我懂。”
又一波药力涌了过来,何越怕自己开口就是呻。 吟,就要紧牙关点头答应。
王承弋如愿以偿,伸出手要解开何越胸前纽扣,却见于何越的嘴一同闭起来的还有他的眼。何越眉间颤动,似乎是害怕,还有些抗拒,王承弋的手停了下来,转了个弯,向别处走去。
感到异样的何越猛地睁开眼,惊讶地望着王承弋。
“我不是趁火打劫的人。”王承弋一手将何越粘在汗湿的额头上的碎发拢回去:“我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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