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躁郁Alpha当抚慰剂(59)
时恬在走廊探出半身,给整个小院打量了一圈。
水榭高台,十分清雅。
时恬不解:“湛明为什么住这儿?”
夏侯侯准备下楼:“不清楚,他好像说是以前谈恋爱跟男朋友住的,我在打游戏没仔细听。”
“……”
湛明这人老不正经,撩的也挺多,不过风评似乎并不是很坏。
就他们那群,除了闻之鸷名声不好,其他的都可以。
下楼,屋子正中摆了两张桌,放着已经熬出来的鸳鸯锅,闻之鸷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就湛明围着围裙忙里忙外,往桌上端菜,看得出来都是他亲手弄的。
琳琅满目,荤的素的,时恬挺惊讶。
湛明面露得意:“时大哥,我这手艺,还能入你眼吧?”
时恬连忙抬手,用力拍了两拍。
“6666。”
湛明凑近,压低声儿:“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把闻哥拉扯大的。这小孩儿,从小就挑食——”
背后响起脚步。
时恬还没看清来者何人,湛明整个慈父语气顿时变了:“时大哥,你看看我这食材的荤素忌口,以后照着做饭就行,闻哥特别好养活!”
说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头:“哟,水开了,我去看看——”
闻之鸷长腿一脚踹过去:“我听见了。”
“那挺不好意思的,还。”
湛明坦然承认了尴尬,屁股受了这一脚,大大方方地走。
背影蹒跚得像个爬月台买橘子的慈父。
时恬没忍住,笑了,
笑完,见闻之鸷给手里拎的购物袋扔桌上,除了什么启瓶器、湿巾纸、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两罐旺仔。
时恬感叹:“什么都有啊。”
闻之鸷开口:“你坐着就成。”
光吃光喝时恬有点儿不好意思,准备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走了两步,前面被闻之鸷的腿横住了。
“干什么?”
时恬:“去厨房。”
“有湛明。”
时恬知道,但闻之鸷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一时无奈:“他搞的定吗?”
“他搞的定。”
言简意赅。
又冷酷无情。
“……”时恬坐回椅子,想了会儿才冒出句:“我觉得你挺损的。”
闻之鸷:“?”
时恬:“没事儿。”
“……”
门外响起一阵动静,顾焱把着萧危的肩膀往里走,边走边喊:“小明,要不要我去外面拎箱啤酒?”
喊完,他俩一起看见了时恬。
萧危倒还能保持淡定,顾焱条件反射往后退,退到门口才想起:“你怎么来这儿了?”
时恬指内侧:“闻哥带我来的。”
“操!闻哥就在里面?我不该跟你说话。”顾焱往嘴上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准备开溜时被忍无可忍的萧危拽回来。
“你还能再没点儿出息?”
“……”
顾焱表情一时非常憋屈。
时恬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当时自己确实瘟,一瘟瘟一双,再瘟个湛明闻之鸷身边朋友就一网打尽了。
想了想,退到闻之鸷身边,说:“我不喜欢焱哥。”
“谁?”
“……”时恬修改了下措辞,“顾焱。”
“不喜欢他了?”
本来就不喜欢吧?
时恬分不太清楚,小时候顾焱带他躲猫猫,时恬觉得这表哥特别温柔,特别温暖,但经过这段时间接触后,童年滤镜没了,顾焱就是很真实一Alpha。
真实到时恬一眼看出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不过,时恬还是觉得他人不错。
看见时恬确定的点了点下巴,闻之鸷起身,顾焱正站门口不知所措,见他迎面过来,操了声:“不是吧?我就说句话你还动上了,你烦不烦,是不是兄弟!”
闻之鸷把住他肩膀:“走了,吃饭。”
顾焱算明白过来了:“解释清楚了?”
闻之鸷嗯了声。
顾焱直接摁他肩膀来了一拳,砸了又给他揉:“我可太委屈了。”
“是,一会儿你多吃点儿。”
劝这么两句,大概是闻之鸷耐心的极限,顾焱反正是开心了,直接奔去厨房找小明。
没多久,准备的菜都齐了,围在桌子前吃东西。
清汤的一半对着闻之鸷,少了些调味食材,但味道也很不错。
顾焱跟闻之鸷好不容易消除了隔阂,这会儿关系尤其的亲热,顾焱给他夹了好几筷肉:“闻哥,补身体。”
来来往往几筷子,湛明直接按住顾焱的手:“人家时大哥在旁边坐着呢,要你操哪门子心?”
时恬咽了口滚烫的番茄,放下筷子扇风:“……呃?”
这才明白湛明编排自己。
湛明又支使闻之鸷:“你看看你,都不给人家吹吹。”
闻之鸷递过茶水,侧目:“能他妈少说两句?”
“……”
湛明就是欠,本来吧以为他闻哥不近美色,估计得孤独终老,现在就看见这喜气融融的一幕,特别开心。
就忍不住,想挨揍。
顾焱左右看了一圈:“你这房子还没退?感觉跟以前差不多。”
湛明低头,声音小了点儿:“对。”
似乎有什么故事,大概是湛明的情史,没细说,夏侯侯开始缠着湛明问游戏了。
所以吃个饭,人分成三拨,一拨讨论游戏,一拨问作业,只有一拨认真吃饭。
时恬往闻之鸷碗里夹了颗白滚滚的鹌鹑蛋。
“你吃。”
听湛明说了之后,时恬有心留意闻之鸷吃的东西,顺便帮忙添一些。
往他碗里夹,不知不觉,已经垒了挺多了。湛明想起来要夹筷肉片,然后发现全在闻之鸷碗里,忍不住又开始啧啧啧。
“看时大哥多心疼你,赶紧吃。”
闻之鸷出乎意料的没生气。
越往后,开始喝酒,时恬就倒了一杯看他们喝,喝完就开始互相揭老底,比如以前谁谁不小心进了女厕所,谁谁穿凉鞋跑步给脚脖子劈出来了……
非常幼稚。
但莫名其妙又非常好笑。
时恬笑得趴桌上直揉肚子,湛明特别逗,顾焱喝多了也有点儿,拍拍闻之鸷:“今天时恬在这儿,我们就不说你了,给你兜点儿底,免得时恬都不想要你。”
越说越离谱,闻之鸷喉头发紧,舔了舔唇,实在懒得说话。
时恬笑的眼泪往下掉,揉了揉,纸巾递了过来。
作为笑点很高的高岭之花,闻之鸷显然也不想理他。
时恬没忍住,问:“闻哥有什么糗事啊?”
顾焱不说,湛明先把椅子往后拉到安全距离,思索了一会儿,说:“闻哥以前经常做噩梦。”
说到这句,闻之鸷立刻要起身,时恬连忙给他手腕拉住。
“你快说!我帮你挡着!”
时恬力气不大,手也不大,拉扯着连闻之鸷手腕都攥不住,一手还要端啤酒喝,所以指骨不自觉下滑,慢慢地牵到了他的手指。
中指和无名指,细长有力。
就这么牵着,无异于螳臂当车。
但莫名其妙的,闻之鸷步子停下,却就这么让他拦住了。
时恬关顾着听湛明说话,也没太意识到自己怎么牵的。
湛明快乐死了:“闻哥以前经常做梦,梦见他会开花,你懂吧,就身体上长出那种白色的小花。”
时恬直接爆笑:“哈哈哈哈卧草真的吗?!这也太扯了!”
湛明继续说:“然后闻哥还觉得那花特别香,你懂吧,他说他以后找Omega就找这个味道的。”
说着,湛明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顿住。
时恬笑的趴桌上,一抽一抽,慢慢,笑声也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