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躁郁Alpha当抚慰剂(118)
这公交车大概晃了两个半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时恬下车,又惊着了,周围是一片红砖白墙的小镇,感觉整条街走遍大概用不了五分钟,旁边倒是有很多大型卡车经过,应该是附近集散市场自发兴起的市镇。
虽然防控区在郊区,这也太偏僻了吧??!
时恬肚子饿的直叫,看了眼那个竖着块牌子勉强能称为公交车站台,先找了个家店吃饭。
吃的同时打开手机,闻之鸷还是没回复。
心情莫名有点儿沮丧,时恬还挺希望他高高兴兴地等候着自己。不过,时恬没多想,吃完饭去了趟公共厕所出来,开始到站台旁等另一班公交车。
不过等了十几分钟,旁边有人问:“你等车吗?”
看了看对方,时恬点头:“嗯。”
“去哪儿的车?”
时恬说:“去防控区。”
对方摆摆手:“公交车刚才已经过了,一天一班,这儿有黑车,坐不坐?”
“……”时恬低头看表,不相信,“我刚才看还没过啊。”
“九点,”对方说,“很准时,基本不等人。毕竟那地方邪门儿。”
操。
时恬心里骂了声。
九点,正好是他在店里喝的那晚碗豆浆!
这下,时恬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低头翻手机:“……我打车。”
对方嗤了声,嘲笑外地人的语气,优哉游哉:“还打车?那你就试试吧,打上车了算我输。我是今天有事,和朋友正好往那边走一趟,才带你,你真不上?”
越这么听,越有鬼。时恬抬头看他,一个二十多岁的Beta,有点儿流里流气,开的那车也是早八百年换下来的桑塔纳,就透露出几个字——
破。
烂。
穷。
寒酸。
时恬想想,还是摇头:“我再看看吧。”
再看了十几分钟确实没车。时恬拿出手机导航,插了充电宝,开始沿着公路往防控区走。
看导航,步行也要三小时。时恬走了半个小时,累的腿软,加上一晚上没睡,都有点儿头重脚轻。
然后,刚在路边蹲下,就听见车轮子卷来的声音。
刚才那Beta开着他那破车,远远看见他:“兄弟,芜湖~”
时恬:“……”
车停在脚跟前,对方面色同情,但又挺好笑:“你说你图啥啊?我长得就这么像坏人吗?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你要再不上,肯定没别的人肯搭理你了!”
时恬咬咬牙,说:“我上。”
车门响了声,后座他还有个朋友,给时恬挪了个位置。
边开车,就听这Beta健谈地说话:“你说你一小帅哥去防控区干什么?”
看他脾气不错,时恬回答:“找人。”
“找谁?”
“你管?”
“喝哟。”对方笑了,还是不生气,“行行行,我多嘴。不过那地方危险得很,你还是早去早回吧。”
时恬还是没吭声,抱着书包。
手机突然响了。
闻之鸷睡醒拿起手机立刻看见了时恬的消息,怔了下,打了电话过来。
“你在哪儿?”
时恬人都累懵了,抓着手机,脸色白白的:“在车上。”
回应他的是一片短暂的沉默。
闻之鸷问:“哪个车上?”
“就,来你们防控区的那条碎石子破路。”
这下,闻之鸷真的沉默了,半晌,舌尖抿着唇舔了舔,简直心悦诚服:“时恬,你还挺厉害。”
“……”时恬困得很,抱着膝盖,“有什么好厉害的,还不是想见你。”
就这么两三句对话,吸引了开车小哥的注意,他回头:“哟,没想到你是去防控区找男人的啊。”
“……”
时恬瞪着眼睛,硬是没说话。
对方又问:“你男朋友是狱警啊?关人的?”
“……”
时恬顿了顿,说:“不是,他是被关在里面的。”
这下换对方沉默,半晌后说:“那还挺牛逼的——行,你等着守寡吧。”
声音不大不小,透过扬声器,正好被闻之鸷听见。
时恬攥紧了手机,听见他问:“这人谁?”
“送我来防控区的,”时恬想了想,补充,“路人。”
“黄泉路人?”
“……”
接下来的气氛变得略为微妙,听动静闻之鸷似乎起身洗漱外出,去办公室向管理员报备出门了。不过电话一直没挂。
Beta小哥啧啧半天:“本来还想问你要个联系方式,啪,快乐没了!”
耳边传来闻之鸷压下去的呼吸。
时恬莫名想笑。
“哎,我说,既然你有男朋友,也别坐我车了,现在下去吧,我不白搭。”
时恬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路开玩笑,眼前出现防控区高大的围墙,墙顶,缠满玻璃碎片和通电铁网,车停了下来。
Beta小哥停了车,回头说:“我看你长这么好看,男朋友却在防控区里待着,不如你早点弃暗投明另外找个人嫁了。我跟你说,进这里面的男人都不好,要——打——老——婆——”
时恬摇摇晃晃下了车。
落地那一瞬间,被寒气熏得,差点没厥过去。
那小哥还赖着不走,凑热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绝世猛A,值得可爱小O千里送。”
时恬回头,防控区大门处有荷枪实弹的军武,听见哗啦一声,门打开了。
闻之鸷从那边走过来,穿着身干净的黑色长风衣,显得身高腿长,周围又围着点儿压低的气势。
“操,”那Beta小哥直接开车门:“溜了溜了,这墙角翘不得。”
时恬道了谢,还往车里塞了一百块钱,小哥扬长而去。
时恬转过身。
闻之鸷已经走到了跟前,大寒天他穿的不算厚,领口微敞,露出的骨骼形状性感,身上散发出莫名撩人的味道。
“闻哥。”
被闻之鸷的阴影笼罩,时恬耳根发红,不确定是快大半月没见,反而有点儿害羞。
不过没等他忸怩,已经被闻之鸷拉进了怀里。
时恬本来挺累的,被他这么抱着,浑身都晕乎乎的,也回抱住他。
闻之鸷揉了揉他额头,亲了下:“我们甜甜,很厉害。”
被他这么一说,时恬反而觉得路上的奇遇变辛苦了,闷闷说:“也没有那么厉害。”
说完,就感觉被闻之鸷抱得更紧,偏头吻住了唇。
吻的很温柔,时恬现在看起来挺瘟的,病蔫蔫,不能承受什么腥风血雨。
让他蹭着唇,时恬脑子里本来堵住的一块儿沉闷渐渐舒展,许久,总算感觉整个人在冰天雪地里活过来了。
不过,还是很困,时恬打了个呵欠:“我想睡觉,昨天在飞机上一夜没睡。”
闻之鸷捏了捏他脸:“走吧。”
时恬以为要跟他进防控区,没想到,闻之鸷去了门口找车。
时恬东张西望,问:“不能进去吗?”
他还想看看闻之鸷这段时间生活的地方,反正,就看他过的好不好。
“不能进去,”闻之鸷说,“规定。”
时恬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跺脚:“为什么这么规定?”
闻之鸷脚步顿了顿,偏头,五官在雪景中涂染了点儿阴影:“因为队伍里不能碰男人,碰女人,懂?”
“……”
时恬下巴尖抵入领子里,哦了声。
不能碰美色,败坏纪律。
还有这种讲究。
车缓缓开出来,时恬跟着闻之鸷上了后座,好奇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离这儿最近的宾馆,先给你找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