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躁郁Alpha当抚慰剂(52)
想比之下,夏侯侯就比较惨了。
偶尔被大佬打架的余波殃及,鸡飞狗跳:“草草草——”
时恬看不下去,喊他:“你过来跟我挨着。”
夏侯侯此时展现出了特别的骨气:“我不。”
时恬无奈:“那行吧。”
任务做了一半,时恬才意识到夏侯侯不仅不跟他挨着,甚至离的有点儿远。
中途话也少了很多。敏锐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时恬点开聊天框打字。
【怎么了?】
夏侯侯:【不然以后还是别找他一起玩了。】
时恬:【啊?】
夏侯侯:【我宁愿菜点儿,也不想看着你为了升级,装作跟他特别好。】
时恬:【……】
夏侯侯性格直傻直傻的,没弄明白情况时爱跟着起哄,但想清楚后原则还是很坚定的。时恬跟他认识是高一开学,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又和时燧吵架了。到街边的店里吃烧烤喝啤酒,正好看见他趿着人字拖下楼买冰镇可乐。
考虑是新同学,时恬随口打了个招呼,夏侯侯就毫不客气在他旁边坐下了。
时恬当时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烦。但夏侯侯什么也没问,就拿手机靠着椅背,吭哧吭哧打了一晚的游戏。
天亮,时恬醒过来,明白他的好意后道谢,夏侯侯摆摆手就走了。
到学校,桌子放着馒头豆浆,他拎的。人在课桌倒头大睡,呼噜打的震天响。
然后,他俩都因为上课睡觉被吼到教室后站着,经过了几分钟的尴尬期,开始交头接耳讨论游戏。
……
反正后来时恬不开心就找他,深夜两三点喊打游戏,夏侯侯睡意迷蒙,骂他一句有病然后火速上线。
等时恬困了,他就收拾收拾残局,二话不说睡觉。
——虽然这傻逼是真傻逼,好也是真好。
时恬一时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夏侯侯:【我才发现,你眼睛有点儿红。】
时恬:【你再晚点发现,红肿都消了。】
夏侯侯:【…………】
夏侯侯:【他欺负你了啊?】
时恬:【这,也不能说欺负。】
夏侯侯:【打完咱们赶紧走吧,这大佛摊上不妙。】
时恬不好解释。毕竟跟他们说闻之鸷表面暴躁其实挺好的,似乎不怎么具有说服力。
夏侯侯刚对闻之鸷表示出了疏远,随后看见一道天堑,屏幕中的神级大佬抽出长剑直接给山峦劈做两半,赶紧打字。
夏侯侯:【66666666。】
夏侯侯:【他真的好强啊!!】
眼睛冒出莹莹亮光,欣赏和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时恬:“……”
任务大概快做完了,时恬拉开椅子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网吧卫生间位置比较偏,在角落里阴暗的地方,横着几根扫帚和拖把。时恬拿手机看了看顾澈的消息,然后对着镜子看脸。
刚才夏侯侯说有点儿红,不知道还红不红。
没看出异常,时恬准备走了,背后传来奇怪的响动。
扫帚旁边有扇破烂的木门,可能是仓库,门突然打开了。
一只肮脏的酒瓶滚出来。
时恬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随后听到含糊的呼噜声,门内走出个身材高大但穿着肮脏的男性。
看见他,对方嘴里呼出口浊气,流里流气的笑。
“你好年轻漂亮啊。”
第39章 爷好看吗?
时恬没理会他,继续洗手。
这个醉鬼生理性让时恬恶心。
对方眼神蛇蝎似的一寸寸舔他干净的脖颈,赤裸裸的凝视,十分猥琐。
下一秒,他摇摇晃晃走向时恬,满脸烂笑:“你好年轻啊!又漂亮。”
时恬后退,脊背抵上冰冷的瓷砖:“你干什么!”
这声呵斥中气十足,门外是公共洗手台,似乎有人注意到了动静,敲敲门:“怎么回事?”
对方身材非常高大,醉鬼看见他后畏怯起来,嘟哝了句:“操!”
网管赶来了,皱紧眉:“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
“我就进来撒泡尿!”醉鬼声音苍老,闹闹嚷嚷,一边抬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
网管恶心的很:“赶紧出去!”
等把他赶走,连忙向时恬道歉:“不好意思啊兄弟,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不然今天这网费我报销了?”
时恬在的洗手间是Omega专用,出现这么个变态流氓,追责起来问题会很大。
网管道着歉,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似乎愣住了,一动没动。
“兄弟……?”网管再喊了声。
时恬回过神,指尖被水滴浸润的发凉。
半晌,开口:“没事儿,没事儿。”
时恬走出洗手间,夏侯侯看着被推搡出去的流浪汉,好奇问:“洗手间怎么了?”
“有个变态。”
“你没事儿吧?”
时恬抓起书包,拍他肩膀:“我没事,不过要先走了。”
闻之鸷转过视线,时恬似乎犹豫了一下,也哥俩好的拍拍他:“闻哥,我先走了。”
他走的非常急,闻之鸷眸色思索,夏侯侯满不在乎地说:“估计他小爸拎着笤帚来网吧了吧。”
“……”
闻之鸷长腿抵着椅子,站起身时微微晃了晃:“我也走了。”
夏侯侯疯狂点击鼠标:“不是,大哥,现在在地狱呢!!!周围还有大蜘蛛!”
闻之鸷丢下句:“找湛明。”很快离开了网吧。
……
夜里,大街上冷风卷在脚底,时恬感觉到了层寒意。
灯火早已升起,学校附近繁华的一条街,门市灯火通明。
流浪汉跌跌撞撞地行走在街头,拎着他的酒瓶,在地上捡到了五块钱,立刻欢欣鼓舞地跑到商店里买酒,换了新的一瓶。
老板表情嫌弃,递过去。
灯光更亮了,流浪汉探出的手布满黑色污渍,是个没有小指的四指儿。
时恬攥紧书包带,终于看清楚了。
流浪汉沿街冲路边年轻漂亮的女孩男孩吹口哨,被怒斥后不以为意,直到被一个Alpha撵到巷子里。他大声吹口哨,旁边站着一个买气球的中年妇女。
流浪汉伸手往裤子里掏了一把,似乎有什么动作。
妇女脸涨得通红:“操你妈!狗日老畜生,给我滚!老子给你胯都撕烂!”
时恬给校服拉到鼻尖,眼底的光沉下去,尾随着他来到了巷子里。
那似乎是流浪汉的家,由一堆废弃腐朽的木材搭建而成。他到窝里蜷成一团,发出阵阵奇怪的呻吟。
时恬在木架上选了根钢筋,还没走近,闻到又酸又臭的味道。
流浪汉酒瓶撞击声清脆。
他享受着难得的冰镇啤酒,突然感觉阴影从头顶垂下来。
少年站在月光里,校服裹着的身形纤瘦,俯瞰着他。
流浪汉爬出臭窝。
时恬淡淡的问:“我好看吗?”
流浪汉张牙舞爪往前走,眼睛里有光,打量着时恬像看待一位故人。
过去跟现在重合,时恬抽出钢筋狠狠砸下,对方或许想躲避,但多年被酒色腐朽的身形蹒跚挪动。
“砰——”
“砰——”
汗从领口冒出来,熏的时恬头脑发热,打击的反作用力激起虎口阵阵刺痛。
“我好看吗?!”
“你去死吧?!”
“你去死,你怎么还没死!”
时恬看着倒地蜷缩、哀叫不止的醉鬼,想起当初破门而入那个强壮又狰狞的怪物,削尖的钢筋挑开他衣服。
被开水烫出的伤疤还在。
还有这截断指——
时恬用力砸下去,“铿——”,丢下了钢棍。
低头静静看了会儿,醉鬼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像一团腐烂散发着臭气的肉。
时恬掏出湿巾纸擦了擦手,回头想把钢棍找远点儿的地方丢掉,随后看到了靠墙站着的高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