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躁郁Alpha当抚慰剂(30)
为什么说着喜欢,关键时候却不在?
第24章 爷不想爬他床
时恬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想起曾经跟小爸住南域最穷困的贫民区,难以支付每月昂贵的抑制剂费用,使用劣质产品,无意造成信息素流溢,吸引来那些嘲笑唾骂和流里流气的暴徒……
现在,与过去交叠重合。
光裸的手臂摩擦砖壁撕拉出血糊,时恬瓷白的指骨贴了皮肤,睡意沉沉。
浑身很冷,他抱着膝盖,安静地搭着脑袋。
感觉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
Alpha们正在攀爬抓挠墙壁。
墙体摇摇晃晃,似乎响起别的动静,模糊的视线出现了条高挑颀长的身影,疾步裹着凛冽的寒意。
人影拽起墙边蠢蠢欲动Alpha的衣领直接砸出去,像扔一个沙包,力道之重,施加的信息素核爆使声音和呼吸发烫:“给我滚!”
那Alpha双膝一软,下意识的臣服,眼前生出了月色下错乱的荆棘,尖刺疯狂撕裂皮肉,血腥味充盈了全部感官……
“对不对,对不起……”
他头一次感觉如此掠夺、尖锐的信息素,好像再碰这Omega一下,会被他掰断骨头都吮碎。
后退,靠上了单薄的危墙。
墙壁开始摇晃。
跟着响起时恬惊恐的叫声:“啊……”
闻之鸷视线被吸引后血液冷静下来,看向石棉瓦与墙壁间狭窄的空洞。
时恬就蜷缩在那个角落,脸色苍白,用力地抓着石棉瓦,生怕摔到墙下。
“时恬。”
听到声音,时恬慌张的掠下视线,巷子里破旧暗淡灰尘扑扑,闻之鸷站在墙边儿,鼻梁被天光映的苍白,口里呼出急促的热气。
他是来救自己的?
……还是来伤害自己的?
时恬抿唇,转向另一头。
周围安全了。
在闻之鸷的信息素压制下,Alpha们似乎被沉重的石头摁住肩头,要么逃走,要么靠着墙壁流鼻血,丧失了任何非分之想。
“时恬,下来。”
时恬神色怔怔的,抱着膝盖,摇了摇头。
他浑身沾满潮湿结块的黑尘与蛛网,脏兮兮的,瘦长小腿挂满血糊,像一只被揉的肮脏凌乱的布娃娃,刚从垃圾桶捡出来。
但能看出他本质的洁净,白皙的下巴尖,脖颈一圈纤瘦又干净。
闻之鸷从教室问到粥店,随后感知着时恬的信息素追到巷子里,看见他这副刚打了架的流浪猫模样,说不上什么感觉,只希望受伤的是自己。
闻之鸷声音很低:“下来,去医院,已经没事了。”
时恬指尖扒着膝盖,下巴正好搭了手背,看了看他,几串眼泪往下滚。
刚才都没哭,现在莫名其妙开始哭。
就哭,也不说话,眼睛通红。
“没事了,危险已经被我解决了。”
闻之鸷接触不到他的肢体,爬墙容易但废墟承重不行,万一到时候人给摔下来。左右观察,墙面也没有任何凹榫和落脚之处,有点儿惊讶。
不知道时恬怎么爬上去的。
躲到了这地方,连他也没办法。
不过现在,下来成了问题。
闻之鸷给手臂张开:“往下跳,我接你。”
时恬闭了闭眼眼皮,挤出眼泪,淌到鼻尖又重重地吸了口气,盯着他一直哭。
这哭的,闻之鸷好像心口被人打了一拳,软的不可思议:“不哭了,先下来。”
时恬晃了晃脑袋表示拒绝,捂住耳朵,整张脸闷的通红。
一晃,墙就开始摇。
“……”
闻之鸷知道他刚被吓着了,很难过,但真挺他妈着急的:“你先下来,墙要塌了。”
时恬蜷着腿往更里侧缩,还是摇头。
声音黏黏的,鼻音很重:“不下来。”
“为什么呢?”天地良心,闻之鸷生平头一回无奈的只想喊祖宗,静了静,补充说明:“我刚注射了抑制剂,不会伤害你。下来,给你打针,然后去医院。”
时恬眼睛爬满红血丝,盯着他:“现在……知道去医院了,早干嘛去了?”
闻之鸷:?
说着说着,时恬眼泪又往上涌,脏兮兮的手抹了抹眼角:“你怎么,才来啊?”
话噎在喉咙里,摊开了,明明白白的脆弱。
声音特别惨。
你怎么才来啊?
我差点就被欺负了。
闻之鸷心软的一塌糊涂,垂着眼皮扫了眼断壁,开口声音都不像自己的:“嗯,是我的错,先下来可以吗?”
听他认错,时恬先是一愣,然后用力发出鼻音。
“哼。”
还是特别惨,嗓子哭劈了,声音也异样。
哼完,时恬探头探脑看墙壁,后缩:“我不下来。”
闻之鸷叹气:“我不是已经道歉了?”
时恬摇头:“不是道歉的问题,墙好高。”
“……”
时恬补充:“我下不去。”
台面又晃了晃,时恬打个趔趄后慌慌张张抓住石棉瓦,吓的眼泪又在眶里打转。
他眼睛挺大的,又黑又亮,含着一眶眼泪,湿漉漉特别像受了惊的小鹿。
虽然打了抑制剂,但闻之鸷感觉血脉有点儿焦渴,重新张开了两臂:“跳下来,我接着你,不疼。”
“我不敢嘛!”时恬喊的特别凶。
“……”闻之鸷喉咙紧了紧,稍加思索,随后哄小朋友似的拍了下手,安慰他,“没事儿,跳下来就到我怀里了,我能好好接住你。”
时恬吓崩溃了,不信:“万一你接不住……”
“我接得住。”
“你接不住,你接不住……”墙体又开始摇晃,时恬抓石棉瓦时腿部折叠,伤口撕裂又分泌出大颗血珠。
闻之鸷看见,说话,心口都有点儿疼。叹气,在墙底下走了蜷,装出找到了最佳地点,重新打开双臂。
“我接得住,宝贝儿。”
空气安静了一瞬间。
巷子里吹了穿堂风,某窗外的塑料顶棚被吹的嘎吱作响,一时遮掩了所有声音。
时恬心口紧缩,脑子有些空白,问:“你真的接得住吗?”
“嗯,我特别厉害。”
时恬点头,对这一点认可。
闻之鸷勾勾手指:“你跳,乖乖的。”
“那行吧。”
时恬点点下巴,抓着砖头往前挪,鼓起勇气往前一扑,凉风从耳侧刮过去。
陋巷天光黯淡,不远处蹲着一盆夹竹桃。少年从墙上跳下来,身影被镀了层薄薄的光影,略为窒息的失重感很快落了地。
撞进结实温热的怀抱,时恬紧紧搂着他脖子,感觉到闻之鸷给手臂横到自己屁股下面搭着,往上托了托,抱得特别稳。
“这不接住了?没事了,乖。”
声音低沉,意在安抚。
时恬耳朵还是红,闻到他身上的男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莫名想咬他一口。
刚磨了磨牙,颈部突然一阵刺痛,被针尖刺透纤薄的皮肤。
“……”操!
时恬用力蹬了蹬腿,被注射的无力感裹挟着重新软回他臂弯里,下颌搭着他肩膀,又开始吸鼻子。
MMP。
分化成O都一两年了,还是受不了注射抑制剂的剧痛。
意识逐渐模糊,等抑制剂注射那阵儿生理性眩晕过去,时恬才睁开眼。
余光里是闻之鸷耳侧的刺青,漆黑诡异,枝条缠绕,五官挺鼻薄唇骨感分明,长得特别能打,这么看着就有种奇特的韵味。
时恬趴着鉴赏了会儿,意识到哪儿不对,红着耳朵推他手臂:“哎,干什么啊,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能走?”闻之鸷抱着他,手背搭着头发护怀里。
时恬不太清楚,但不妨碍被他抱着好奇怪,闻之鸷身高近190,时恬虽然也不矮,但完全像抱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