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替补啊(211)
他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下场。
宁洲什么都没听懂,被余柏手臂捞住,带向场边。
“你能听懂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你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二传。”
“!”宁洲不好意思道,“他人怪好的呢……”
第四局,华国队二传位置继续用宁洲。
宁洲宁洋组建的一传体系帮助华国队打顺一传,R国队一旦防不到球,就失去竞争力。
最终华国队25:21赢下第四局。
本场比赛华国队3-1R国队,华国队挺进八强。
R国队教练和罗教练也是老相识,友好地握手,不友好地交流。
R国队教练:“这是近三年来,你队伍唯一一次赢吧?”
“老了以后容易落下记忆差的毛病。”罗教练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翻译软件,“前年友谊赛,杜骏当队长的那支队伍赢了你们一次。”
R国队教练一副“刚想起来”的惊讶样子:
“对,那支队伍磨合得相当成熟。
你现在带的这支,每个位置确实更强了,但磨合度不如以前那支高。”
“你们也是。”罗教练笑得老道,“花井这位新二传加入,队伍混乱了一阵吧?”
提起花井,R国队教练深深呼吸:
“如果你队伍没有出现宁洲,我能靠花井再稳至少一个奥运周期的亚洲第一……”
两人默契地远望球员位置,发现他们话题中心的花井和宁洲二人面对面,像是彼此认识……
宁洲没想到花井会来到自己面前。
比赛环节结束后,R国队其他球员都去观众席给球迷签名、合影。
只有花井,一个人直奔华国队休息区。
他一声不吭,将聊天软件二维码名片杵到宁洲眼前。
宁洲后仰,看清手机屏幕,比划着手势解释:
“我手机坏了,不能用,现在没办法加你……”
花井没懂,还以为宁洲残忍地拒绝了自己。
骄傲孔雀的翎羽瞬间蔫下来。
花井气愤离开,背影坚决。
宁洲正要找余柏借手机用翻译软件,蔫巴巴的孔雀一个折返,“嗒嗒嗒”跑过来,往宁洲手里塞进一张纸条……
花井强行塞完联系方式就走,凶狠的走路力度跨越语言障碍,传达道:
加我!
不然,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台阶下!
宁洲:……
宁洲也对花井的传球感兴趣,借宁洋的手机登自己的号,总算加到花井,并且收到莱杰的狂轰乱炸:
“终于在线了!”
“你这段时间怎么一条消息不回,教练管着我不让去找你,明明咱们球队住的酒店之间只隔了一条街!/卷毛爆炸/”
宁洲解释完手机的事:“你教练是对的,咱们淘汰赛在一组,比赛前别见面为好。”
“说起比赛,听说你们赢了R国队。
我们明天才打16进8,如果也能赢的话……”
他们“奥运赛场见”的约定,就要提前到世锦赛了。
“洲洲!”宁洋摇晃宁洲胳膊,“你用完没,爸好不容易发给我一会儿手机,我得上线游戏做个日常。”
宁洲加速结束与莱杰的对话,还给宁洋。
他们正在接送大巴旁边等教练。
赛场下的华国男排,没什么成熟感,和出来春游的小朋友一样。
宁洋拉着宋涵润安利正在玩的游戏;聂飞昂和许子畅光着膀子你追我打;陈文耀不知从哪里“偷渡”过来两包薯片儿,暗暗递给庞天泽几片……
教练组不在旁边,彻底放飞自我。
宁洲和邵秋脸色沉重,交换一个眼神,一个出剪刀,一个出拳头。
邵秋表情由阴转晴:“我赢了,今天你管。”
宁洲认命,抽了聂飞昂和许子畅一人一巴掌:“感冒了你们就不用打比赛了!燥什么?”
“二傻”不情不愿套上球衣:“可是很热啊……”
宁洲捂紧自己的外套:“热吗?”
“当然热,我的心都烧起来了!”许子畅骚包撩发型,“咱们队,现在成了实实在在的亚洲第一,下一个目标,世界第一!”
“滴滴——”大巴按了声喇叭。
教练组处理完相关事务,姗姗来迟。
从球馆到酒店的路有些堵,走走停停,摇得宁洲犯困。
坐在旁边的余柏给他搭上自己的外套:“睡吧,快到了叫你。”
宁洲呼吸有些重,眼皮撑不住:“奇怪,比赛我只打了一局多,消耗应该不大……”
“虽然R国和华国时差小,但你业余队练完就坐飞机,和我们配球接着打比赛,累了。”
余柏放低的声线就在宁洲耳边,源源不断传来安全感:
“场上为什么那么拼?R国队二传又挑衅你?”
“没有,尽全力打球哪有理由,我很喜欢排球呀。”
宁洲抬眼,撞进余柏深邃眼眸中,赶紧低头,半靠在余柏肩膀。
每天训练前后,更衣室里没少见对方的身体。
可现在都穿着衣服,宁洲却不敢看余柏,从脑袋内部到脸上,都在发烫,昏昏沉沉:
“你呢?”
“我是因为喜……”
余柏的后半截话,输给宁洲的困意,没能传达给他。
等车快到酒店,余柏帮宁洲拨开额前汗湿的碎发:“洲洲,快到……”
宁洲迷迷糊糊睁眼,额头覆来一只大手。
余柏感受着掌心温度,带着不确定:“你在发烧?”
声音不大,但成功吸引到大巴里所有教练和球员的注意……
“谁发烧?”
“余柏旁边是……洲洲病了?”
“我靠不是吧!”
大家悉悉索索动起来,大巴司机大吼一声:
“还没停车,都不准离开座位!”
所有人被硬控在自己座位上。
队医递过去体温计,等车到酒店门口,宁洲刚好量完温度:
37.3度
低烧,不严重。
运动员在大赛期间生病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先不提影响竞技状态,他们需要严格控制摄入的药品种类、无法得到充裕治疗时间。
队医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让宁洲喝完感冒冲剂去好好睡一觉。
宁洲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就像余柏所说,他业余队转型完,立马进行国际大赛,连轴转,太累了。
好在宁洲这一世把身体养得倍儿棒,睡醒后感冒症状全部消失。
队友们被他吓坏了。
宁洲下午销假,参加训练,聂飞昂哭哭啼啼地跑过来,好似他生了什么重病。
聂飞昂擤鼻涕动静很大:“洲洲,B国队进八强了,下场比赛要是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啊!”
宁洲默默离他远一些:“你也感冒了?”
“没有。”聂飞昂红着眼眶,“你上午没出现,我以为你病得起不来床……”
“呸呸呸你别乌鸦嘴!”宁洋把聂飞昂赶到一边儿,“洲洲,你不用多休息休息吗?”
宁洲摆手:“没事了,队医说我只是感冒前兆,维持适量训练、慢慢调整身体状态就好。”
宁洲加入训练,宁洋放心不下,隔一会儿询问一次他的情况。
“你确定你热身足够吧?”
热身结束后,宁洋追着察看宁洲有没有出汗:“你体脂率低,怕冷,要充足热身才行,要不再慢跑几圈?”
“咩咩你冷静点,我真的可以照顾自己……”
宁洲话没说完,余柏递过来一瓶饮料,像是不甘示弱,和宁洋抢着比照顾人。
宁洋一把夺走那瓶饮料:“喝这个干什么?”
余柏对峙:“他不喜欢蛋白粉味道,这瓶能补充氨基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