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幻想通行的灾难(203)

　　他所想的一切，以及她所想的一切，在这一刻并没有明确的区别。
　　从一开始就是一体，即使将理性和感情完全划分后，意志也未曾改变。
　　不论是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还是能力者稳定计划……
　　亚雷斯塔从来都是为了自身所处的世界更加美好而付诸于行动的。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我错了吗？”
　　我错了吗？已经分不清了。
　　是因为他抛弃了黑白善恶？还是从因为他抛弃了感情？
　　亚雷斯塔扪心自问，然后，他听到了回应。
　　“答案要自己去想，魔术师不是向来都是这样的人吗？”
　　“你得到那个答案了吗？不，你就是我，问你也无济于事啊。”
　　“是吗？不过我正以不同的角度看着与你不同的世界。”娅蕾丝塔说道：“神制造了伊甸园，并按照自己的形象制造了人类的祖先亚当，再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女人夏娃，并让他们看守伊甸园。但是，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却受到蛇的引诱，偷吃了智慧之果，由此，人得到了辨别善恶的判断能力。在这之后，害怕他们再偷吃‘生命之果’的神将亚当和夏娃赶出了伊甸园，并命令智天使手持悬垂之剑，把守伊甸园的大门。那么，这里产生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无所不有的神明为什么忌惮他们吃生命之果？——你之前好像这样问过别人吧？”
　　“……”
　　“吶，另一个世界的我，你有没有想过，神为什么会把倒生树种在伊甸园呢？”
　　——这不就好像，故意引人犯下过错一样吗？
　　“……”良久的沉默后，亚雷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正因为人并不是完美的生物，所以祖先才会摘下苦涩的果子，所以我们才会不断地犯错吧。”
　　在即将消失之际，亚雷斯塔这样说道。
　　而同样，作为思念体的娅蕾丝塔也在迅速崩溃。
　　不管是从付出预知未来的代价来看，还是从本体的消亡来看，她都没有活路了。
　　娅蕾丝塔正在化作金色的粉尘逐渐褪去，黑发的一方通行伸出手，却抓住了一片虚无。
　　她已经无法保持实体化了。
　　“娅蕾丝塔，娅蕾丝塔！”
　　黑发的一方通行几乎要哭出来了，娅蕾丝当时急着将他送走，一定是想瞒着自己要去送死的消息。
　　她只说过让他和上条与其他幸存者一起离开，却没有算上自己。
　　“啊……本来无论如何……都想坚持到明天的，看来只有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娅蕾丝塔的话语开始变得模糊。
　　娅蕾丝塔苦笑着摇摇头，像是想安慰他一般伸出手，可她已经触碰不到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了。
　　“可恶，我该怎么做？为什么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到啊！为什么只能看着珍视的人一个个消失啊！”
　　“不要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既然你还在这里就听好了，这个世界仍旧会崩溃，在新的世界里就靠你们自己了，还有……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黑发的一方通行拥住那片迅速退散的光辉，但什么都来不及了。
　　直到最后，他都没能把那句“谢谢”说出口。
　　一方通行沉默地看着失神的另一个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使用心灵感应向齐木等人做出了最终汇报。
　　[亚雷斯塔，生命活动停止，已经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地雷&营养液。
　　娅蕾丝塔=被分裂出的感情，所以另一边的亚雷斯塔就只剩下理性了。
　　副本完结啦，接下来就是结局和愉快的番外了~


第191章
　　上条当麻的内心感到十分困惑,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连着让他和一方通行东奔西走四处旅（tao）行（wang）的罪魁祸首就已经被打倒了。
　　不, 更准确的说，是娅蕾丝塔以自身生命为代价，确保了他们的胜利。
　　一方通行曾说娅蕾丝塔欺骗了他们, 其实是指她要牺牲自己来完成这件事情。
　　在这件事上, 他们并非主角。
　　虽然以他的能力确实没法在这次的战斗中发挥什么作用，但是光让一方通行和其他人把这件事解决, 自己却什么都没做, 总让人有些无法安心。想想之前遇上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件，哪次不是以他用幻想杀手打趴敌人，最后自己躺在医院静养来收尾的？
　　在亚雷斯塔的存在消失之后, 两个世界终于借由齐木楠雄等能力者的帮助下恢复了原有的秩序。由于自己的右手会干扰他们使用能力，他在最后一刻被赶到了边上。
　　不仅如此, 这次除了大量的人员伤亡之外，连平常躺进医院的人都换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如果我是某个小说和漫画的主角，这时候应该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篡位了吧？”上条当麻轻声吐槽。
　　一方通行斜了他一眼, “被篡位也不是挺好的吗？至少不用成天东奔西跑被打进医院了。再说你的那套……话疗？又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能够多歇一会儿还不高兴了？你果然是喜欢往危险的地方闯吧？”
　　“不不, 怎么会？话说话疗是什么新名词？”
　　关于这次的事件自己是如何被排除在外的, 上条当麻心中大概也稍微有点底。一方通行从一开始就和这边的娅蕾丝塔携手同盟, 又不告诉他关键的信息，大致是猜到自己在这次战斗中无法起到太大的作用了。
　　为了掩盖一方通行和娅蕾丝塔稳固的协作关系，他这次的作用更像是一颗烟雾弹吧。
　　上条当麻不但没生气, 反而笑了起来，“不过真是意外，你就这么担心我吗？”
　　曾经对他人漠不关心的那个一方通行现会主动深思熟虑地考虑到身边的人了，而且，这次不是也不是一个人在逞强。
　　“谁在担心你啊？别自恋了，我只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要是你再因为一个意外被扔到某个陌生的世界里消失不见，还不是要我大费周折地去找你？”
　　上条当麻点点头，眯起眼笑道，“也就是说，不管我走丢到哪里，你都会找到我吗？”
　　“……”一方通行别过头低声咒骂，这家伙在高兴个什么劲？
　　“干嘛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啊，真是无聊。”
　　“哎？什么？声音太轻了我没听到。”
　　“没听到就算了。”
　　“别这么小气啊！”
　　“好话不说两遍，去接人了。”
　　一方通行干脆转移话题，和他走到了咖啡厅里，那些孩子们已经被齐木楠雄接到这个世界来了。等到这里的上条和一方通行都恢复得差不多时，他们就将一起离开这个不久之后就会崩溃的世界。
　　番外个体能够像从前一样恢复精神确实是件好事，但一方通行的火气却跟着一起上涨了。
　　“太令人震惊了，这个世界的御坂御坂居然是会开出这种恶劣玩笑的熊孩子，御坂御坂要为了这个世界的一方通行把自己教训一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的一方通行居然是个害怕御坂的胆小鬼！而且还有严重的恋母情结！嗯？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你们和我们的性格相反，但内心的本质却是一样的吧？这么说妈妈实际上是喜欢隐藏真心的大傲娇，而且还是个拥有严重恋家癖的小鬼咯？”
　　几乎在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刚刚恢复健康的番外个体就真的被暴打了一顿。
　　看到这熟悉又让人的安心的温馨场景，上条当麻不禁同情地薅了薅她的头安慰道：“看来一方通行看到你变精神了放心了不少啊。”
　　“他放心的表现就是揍御坂一顿？爸爸你真的不管一下妈妈吗？御坂觉得这样的家暴不太行！”
　　“不，我觉得爸爸和妈妈这样的称呼不太行……”当然如果能变成真的就好了，上条当麻在心中默默幻想。
　　虽然上条当麻也懂一方通行的性子，但能这么勇敢地在本人面前说出来的恐怕世界上也只剩下番外个体了。
　　其他人要是说出真相，一方通行怕不是会因为羞愧而开始考虑接下来怎么杀人灭口吧。
　　不过……恋家癖吗？
　　上条当麻想到了被毁得干干净净的、曾经属于一方通行的那个公寓，以及铃科百合子那个空白到让人不舒服的单间……
　　他以前……肯定是不明白家庭的定义的。
　　若不是他的心中有了想要守护之物，或许他还会朝着深渊坠落，对什么都无所知觉，在绝望中不断放弃妥协吧。
　　上条当麻看着一方通行走进病房里，他大概是有话要对深受打击的另一个自己说。
　　说起来，这个世界很快就崩溃了，那这边的一方通行和我、还有其他人该怎么办？怔愣的上条当麻立刻跑到齐木楠雄的身边。
　　现在唯一有办法做点什么补救措施的应该就只有他了。
　　“抱歉，这次就算是我也爱莫能助了。”
　　“不行吗？”
　　“关于世界正在不断融合的这一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上条当麻点点头，齐木楠雄也顺着继续说下去：“世界是无意识的，在他的自身出现错误时也会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弥补。简单的形容一下，拥有相同性质却不完美的世界会互相弥补，找到想对应的拼图，让自身变得完整。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没有用的拼图……也就是无用的部件也会作为牺牲品变成不存在的东西。”
　　“那些牺牲品是指？”
　　“历史、文化、我们所拥有的超能力，甚至是生物本身。”
　　“……这个世界，是亚雷斯塔创造出的一块拼图吗？”
　　“没错，他本身是为了减少我们所在的世界在未来将要付出的牺牲才做出这些事情的，但这些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却有着完全相反的性质——他在作为这个世界创世主的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毁灭者。他用魔力填补了这个并非完整的世界，他们才能继续存在。”
　　“所以，亚雷斯塔消失的现在，这个世界本身也濒临崩溃吗？”
　　“是啊，这个世界的幸存者……或许只能送到我们所在的世界了吧？”齐木楠雄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为难。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任谁看到另一个自己，都会忌惮他是否会夺走自己的一切，更何况，这个世界的人们是弥补缺陷的填充物，他们和原世界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和擅长的方面……
　　“若是将他们送过去，别说是学园都市，恐怕整个世界都会炸开锅的……干脆趁自己的能力再次被抑制力削弱前，给全世界的人洗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