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幻想通行的灾难(167)

　　从一开始，他们就中了幻术？奴良陆生不可置信地望着八岐大蛇。
　　“你没事了吗？”上条当麻在他身旁问道。
　　“没事……可恶，忽然使不上力气？妖力也……”
　　“那大概是我右手的影响。抱歉，我无法帮助你的同伴，因为听说你的身上有人的血统，我才敢用右手帮你解除幻术。”
　　上条当麻皱起眉，事实上，他刚刚所做的举动非常危险。
　　幻想杀手会将他妖怪的那一部分彻底消除，这种可能性并非为零。
　　奴良陆生刚刚确实已经抽出了刀剑，而雪女召唤来的冰霜和遍地洒落的暗器都能证明，他们刚刚对这一带造成了破坏。
　　原本在古城的孩子们，现在正躲在八岐大蛇身边蜷缩着露出半边身子，神色惊惶地盯着他，好像他们才是恶人。
　　他们刚刚确实差点伤及了无辜。
　　“蛇神大人，救救我们！”孩子们惶恐不安的声音，不断传入耳蜗。
　　“妖怪终于侵入到这里了！”
　　他们的声音期期艾艾，“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奴良陆生怔愣地拿着手里的弥弥切丸，虽然这把刀不会伤害到人，但他的刀究竟有没挥到孩子们的身上？而且，他的同伴也和他同样发出了攻击。
　　“我做了什么？不，我们做了什么？”
　　奴良陆生向身后望去，其他被困于幻境中的同伴被一方通行击昏，现在全都失去了意识。
　　“呿，是我太天真了，从一开始就应该一人前往，而不是尝试与乌合之众合作。”
　　“一方通行……”
　　上条当麻看向奴良陆生，“你放心，孩子们都没事。”
　　不过，那时候八岐大蛇以自身的力量出手保护了那些孩子，他的速度甚至抢先于一方通行。
　　可这才是上条当麻最困惑的地方。
　　如果不是出于本能的保护欲，那种反应速度是根本不可能成立的了。
　　也许八岐大蛇并不如他所想，只是个将世间拖入危险的混蛋？
　　不，想的太好了，往坏的方向想，或许让奴良陆生他们看见幻觉，对周围产生破坏，甚至不惜让孩子们陷入险境都是他策划好的。
　　只要让孩子们在此时对妖怪产生恐惧，原本没有梦想的孩子们，就会在此时得到想要实现的愿望？
　　上条当麻看向八岐大蛇，而他仍旧保持着淡漠的微笑。
　　“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们诚心向我许愿，将一切都托付给我。”他如是说道。
　　“我明白了，蛇神大人。”
　　“不行，不能许那种愿望！”上条当麻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八岐大蛇的声音，正在蛊惑人心。
　　“不要害怕，告诉我。”
　　因恐惧抓着八岐大蛇衣角的孩子抬起头，神色极为认真地回应，“我要许愿，这世上从此以后，再无妖怪！”
　　刹那间，奴良陆生觉得胸膛被冻僵了。
　　只要向他许愿，就能完成愿望。
　　既然有人许愿妖怪从世界上，那么他们的存在，是不是就会在此刻被抹除？
　　现在的八岐大蛇，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惶惑之间，陆生的眼前再也不是古城，而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
　　而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亲眼看着整支百鬼夜行消失在眼前。
　　不光是他们，就在古城之外，被认知为妖怪的种族，都在此刻被关进了纯白的监牢中。
　　滑头鬼看着没有边界的天与地，轻轻叹了口气，他最担心的最终还是来了。
　　“陆生啊，记住，不要畏惧妖怪，不要畏惧八岐大蛇，只有这样，你才有翻盘的机会。”
　　事实上，关于八岐大蛇的事情，奴良滑瓢还有几句话没有告知奴良陆生。
　　可这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让善者变成暴徒。
　　让暴徒成为教徒。
　　让人类自认为妖。
　　让妖怪自认为神。
　　让神明自认为人。
　　自认的主体永远只是当事人，而不是现实。
　　但是，当世界万物的生灵都认为八岐大蛇能轻易完成“抹去文明，重铸世界”这种愿望时，八岐大蛇将真正获得这种不该存在的力量。
　　就像所有神与妖怪的本质，只要相信存在，即使是镜花水月也会成为真实。
　　八岐大蛇的力量，是将空想显现于生灵面前，让他们去相信。
　　只有全面否定八岐大蛇的力量，不向眼前所见的一切屈服，才能亲手打破这份扭曲现实的幻境。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稍微做了点改动，比如八岐大蛇无用的口癖和滑头鬼跟陆生的对话。
　　手游里八岐大蛇的配音，好苏呜呜呜。


第158章
　　头脑转不过弯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条当麻回头望着百鬼夜行所在的地方, 却没见到任何妖怪的影子。
　　正如那个孩子的愿望一样，哪里都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你把他们怎么了？”
　　看到这种场景，即使是上条当麻也没办法保持冷静, 惶恐与不安从心头窜出。
　　那些妖怪真的就因为一句话消失了？奴良也好？夏目养着的猫咪也好, 藏马也好……他们都会消失吗？
　　如果有人许愿他和一方通行能够消失，那他们也会不复存在吗？那是多么不合理的力量啊。
　　“那些妖怪对你们有那么重要？不过是刚刚相识？”
　　八岐大蛇轻笑一声，像是窥视了他们的内心一般, 又缓缓地开口，“我并没有和你们作对的意思, 只要你们想，我甚至可以完成你们的愿望, 比如说……治好某个被命运玩弄的少女也行哦。”
　　话音刚落，激烈的爆音忽然炸开了。
　　就在八岐大蛇触及这个**问题的瞬间，一方通行再也没能保持冷静的态度, 将榻榻米当做投掷器具般飞速扔了出去作为他的回答。
　　只是，这份攻击直接穿透了八岐大蛇的身体。
　　不知是什么时候, 眼前的孩子也好，八岐大蛇也好，他们仍旧是幻象, 而并非真实, 现在留在这个残破房间内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被摆了一道，那家伙现在不在这里。”
　　上条当麻上前挥了挥手，幻境在瞬间消失了, 而一方通行却不爽地咂舌一声。
　　“明明连呼吸和心脏的跳动声都存在，结果却是幻觉？真是烦人。”
　　“只是烦人的程度吗？明明相当的棘手，因为一句话，那些妖怪……”
　　上条当麻一顿，没能继续说下去，一方通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或许还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他的那股力量，恐怕只有在别人对他许愿时才能发挥出来，除此之外，他并不想和我们正面争斗，就像那个五元神明所说，他的实力并未恢复。否则他也不会一直使用幻术来欺骗我们了。”
　　“说的也是，现在还不是消沉的时候，比起这个，他从一开始就特别希望我们许愿，为什么？”
　　“哈啊？”一方通行不耐烦道，“不就是不想跟我们战斗吗？他知道我们来自异世界，也清楚我们的愿望，或许也知道我和你的能力结合起来对他来说相当棘手。”
　　“能力……就是这个！”上条当麻惊呼一声，一方通行只得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八岐大蛇的能力，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把不存在的东西和想象中的情况给制造出来？以前茵蒂克丝被魔术师带到三泽塾的时候，有个叫奥雷欧斯的家伙就能把自己的幻想全部化为现实。和他的能力稍微有些不同，八岐大蛇的能力更趋向于把别人幻想全部化为现实……按照之前的经验，这种能力施展的范围，应该是限定于一个区域？”
　　“他的能力确实已经影响到全世界了哦。”
　　上条当麻眨了眨眼睛，“咦，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藏马那家伙打电话说的，说是在国外也一样混乱。如果你不在八岐大蛇的古城内，或许就能看见一帮人冲进你的病房要取你的人头了。”
　　上条当麻听得一愣一愣，“这又是为什么？”
　　“就在刚刚，你在这个世界里被通缉咯，价值100亿的脑袋还真是诱人，只要把你抓去领赏，大概有十辈子都不愁吃穿了”说完，一方通行裂开嘴笑了笑，上条当麻则挠着头，完全没能理解。
　　“完全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被通缉？而且这个……天文数字般的，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见到的悬赏金额是怎么回事！？我的脑袋有这么值钱吗？”
　　“你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来的时候打败的第一个对手，好像是魔界的统治者。也就是说，你代替他成为魔王后，还毫无自知之明地来到人界，而那些蠢货手下把你的举动当做是准备单枪匹马攻占人界咯。现在这件事曝光在其他灵能力者的手里，最后趁着这场混乱被在全球范围曝光，真是恭喜你啊，居然有机会做全人类的敌人。”
　　上条当麻仰头哀嚎，“恭喜个鬼啦！为什么会不幸到这种地步啊！上条先生有什么理由要攻占人界和全世界为敌？为了消灭从来没做完的作业题吗？那也应该回自己的世界去当大魔王！”
　　一方通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第一个想到举起反旗抵抗全人类的原因居然是作业？你是小学生吗？”
　　“完全不明白啊！为什么会被属下误会？我在鬼族的村落荒野求生，还天天教他们爱与和平！甚至发出‘I LOVE HUMAN’的羞耻宣言，到底怎样才会被误解到我是要去攻打人界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对他们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哪有，我天天都在教他们做人！”
　　“他们明明是鬼，是妖怪，你却教他们做人，这本身就很奇怪？”一方通行斜了他一眼。
　　“这不是怕人类身份暴露，被放在辣椒酱里给一口吞了么……”
　　“哈？算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接下来要先找到八岐大蛇吗？看你的反应，应该是清楚要怎么做了。”
　　“大概，奴良陆生他们的存在消失，我的右手没法对碰不到的东西做出处理。如果想把奴良他们救回来，可能得先去找八岐大蛇，或者是那个许下愿望的孩子。只要我的右手能同时触碰到他们两人，应该就能打破这个现状。”
　　上条当麻低头推测，而空荡荡的古城中，传来了八岐大蛇悠远的声音。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所在的空间像是出现了某种变化，让他们一阵恍惚。
　　上条当麻愣了一下，扯开半毁的障门。原本就足够长的回廊，现在看起来像是没有尽头，而原本应有的房间却一个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