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幻想通行的灾难(192)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在我面前炫耀的吧！”
　　“两位小情侣能不能做点正事，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才不是打情骂俏！”
　　红发上条坐在出租车前头，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叫上身边人一起行动的坏习惯。
　　闲话到此为止。三人坐着出租车偷偷跟着黑发一方通行来到了长点上机学园附近，下了车走到校门口。
　　这个世界的一方通行警惕性并不高，他们三人跟踪起来也没有太大难度。而这个世界的当麻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游客证，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各个学校。
　　上条当麻：“长点上机？我记得在我们那里是五大名校之一来着，你们这边也一样吗？”
　　红发上条摇摇头，“不，像常盘台、雾丘女高，还有长点上机，都是为了收容高等级能力者存在的。听说每个高阶能力者都有自己特定的指导老师和作业课题。”
　　“听起来倒挺像是贵族。”一方通行咂舌，“最让人没法接受的就是他们的指导老师了吧，尤其是这个世界的我。”
　　这个世界的木原一族不只是从事科技研究的工作者。为了解决能力者身上发生的各种问题，他们也在积极接触能力者。
　　异界一方通行的指导者，叫木原数多。
　　光是想到这一点，一方通行都能接连做几个晚上的噩梦。
　　木原数多，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无形中将他导向黑暗深渊的推手。
　　而这个世界……
　　三人静静地呆在三楼无人的音乐室，透过窗户向楼下的房间望去。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给木原数多贴上“傻爸爸”的标签。
　　不光是木原数多，黑发的“自己”所持有的人际关系也相当神奇。
　　这个学校不仅收留能力者，它还把所有的LV5聚集在了一个班级内。
　　第二位的垣根帝都在这里是个思想颓废的阴郁男，不过意外地很会照顾小孩，因为精神稳定在阴沉的区域，他反而是几人当中最不容易暴走的一位。此外，因为是老好人的性格，他反而被推选上了杂务缠身的学生会副会长。
　　第三位的御坂美琴和第五位的食蜂操祈同样成了平面模特，关系要好地讨论着明天要去哪里挑衣服。而已经作为风纪委员的麦野沈利还担任了学生会长，走上了社会精英的路线……
　　换作在他们的世界，若是把七位超能力者放在一起，恐怕能在瞬间毁掉学园都市吧。
　　可这个世界美好得像是一本会动的童话书，把他们所有得不到的东西都展现在了眼前。
　　一方通行感到一丝厌恶，对于让自己看到这种事物的神明的厌恶。
　　就算他不想承认，这个世界的自己仍旧处于一个更好的环境中，将他没有得到的生活全部得到了。可他却对这份幸运毫无知觉。
　　打个比方，这个世界的自己就像泡在蜂蜜糖罐里长大的一样。就算给他再多的糖分，他也不会感到喜悦。
　　与之相反，太过缺少“糖分”的自己，只要尝到一点甜头，就能储存在记忆中再三回味，就像爱吃冰激凌的孩子，连盒盖也非要舔干净那样。
　　可是这太奇怪了。他并不是那种喜欢甜食，祈求幸福的人，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感到不舒服？
　　这是嫉妒？是愤怒？是不甘？还是自我怜悯？
　　长期将感情压在内心深处的一方通行无法准确形容这样的感情，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
　　而上条温暖的右手就这样悄然握上了他的拳头。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他迅速地冷静下来。
　　“你忽然干嘛？”虽然内心带着一丝喜悦和感激，但心口不一的一方通行仍旧回头一瞪。
　　“看看你有没有在奇怪的地方和自己生闷气。”
　　上条当麻在阳光下轻笑着，为了不让另一个不良少年听到，他特意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老实说，我也十分羡慕这个世界的自己，所以我在想，你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感觉，那种恨不得冲上去代替另一个自己的感觉。”
　　一方通行沉默了许久，他完全说中了。
　　光是被他所理解，就觉得轻松了很多，那种感觉就像是忽然意识到，“原来会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继而发觉产生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从而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并不是孤独的。
　　从本质上来讲，一方通行应该是不可能害怕孤独的。
　　不怕，但也不喜欢。
　　有人在身边的时候总比一个人要好。
　　就像“爱情”这种看不见摸不着，被人过度歌颂又跨上天的东西。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但有的时候总比没有要来得快乐。
　　所以……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能看透人心的妖怪啊。”明明未曾言说就会给予他适当的温暖。
　　因为总会在及时给他帮助，所以反而让他不愿想象失去后的未来。
　　“呃……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上条当麻不解地挠头。
　　“两者都有。”一方通行打了个哈欠，掩饰些微上扬的嘴角，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烦恼。
　　他也拥有很多这个世界的“自己”所未曾拥有的东西。
　　***
　　几人的跟踪还在继续，说是跟踪，但几人所做的更多是等待。
　　孤单和孤立完全是两回事。孤单是可以忍受的，但被人孤立却是无论怎样麻痹自身都会受伤。所以在黑发一方说曾在学校中受到欺凌时，三人达成了一致，准备先去学校看看状况。
　　不过稍微一打听才知道，对他过分到上升至人身伤害的恶性事件，是在之前的一所高中里发生的。
　　而那件事情一经曝光后，一方通行立刻便转了学，之前欺负他的学生在受到学校处罚后也没了音讯。
　　为了能让像一方通行一样的超能力者们过上更好的校园生活，几大名校才更改了规定，将这些特殊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因为更容易理解互相所抱有的烦恼，这里倒没人刻意做出欺凌的举动。
　　更多的情况则是众人将校內的麻烦事推给一方通行和垣根帝都这类不太会生气又不敢开口拒绝的学生。最糟糕的坏事也就停留在将扫把抵在厕所包厢，让黑发的一方通行难以开门，或是故意在他面前放几个响炮不停吓唬他。
　　红发的上条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旧抓住了几个对他使坏的学生，搭着对方的肩膀，给他们做了一番“思想教育”。
　　到了放学时间，黑发的一方通行才露出了些许焦躁的表情，加快了脚步在路上行走。
　　这个时段很容易碰到一些进行勒索恐吓的不良少年，而他们最喜欢瞄准的对象就是独身一人并且瘦弱好欺负的学生。
　　红发上条知道这一点，索性干脆放弃了跟踪行为，直接绕到他身后，从背后一把搭住他的肩膀。
　　“哟，很巧嘛，在这种地方碰上了。”
　　因为动作过于夸张，黑发的一方通行直接顺着惯性弯下腰，朝着跟前趔趄了几步。
　　或许是习惯了这种发展，他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地大声道：“钱的话在我的右手口袋里！”
　　红发上条一愣，毫不留情地大笑起来，“是我啦，我！你平常都是主动交钱来应付那群家伙的？”
　　他抬起头扫了一眼瞄准胆小鬼的不良少年们，朝着对方发出了警告。
　　黑发的一方通行抬起头，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瞅着他。
　　红发的上条莫名地感觉这家伙还是有点可爱的。
　　“……不然呢？不交钱他们会打我。”
　　“假设你把钱交出去后，又一次再路上遇到不良，你准备怎么办？”
　　“那就只能认命挨揍了，再说，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好多次了。”
　　“你被盯上啦，一般的不良少年都是吃软怕硬的家伙。就算知道打不赢他们，你也要拼了命的让他们受点伤，只要吸取了疼痛的教训，他们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了。”
　　一方通行摇摇头：“我不能这么做，只要有反击的想法，我的能力会伤害到他们。”
　　“你啊……想做好人也该有个限度吧。”
　　“你知道得那么清楚，是不是也经常做这种事情？”
　　“不。”上条当麻裂开笑容，“我比他们更坏，所以才会被当成老大。”不自觉间，他的笑意中带上了一丝自嘲。
　　黑发的一方通行不解地看他一眼，和他一同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
　　还有五小时就该晚上十点了。
　　“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你的推测落空了？”
　　上条当麻扭头询问，一方通行为了番外个体和这个世界的娅蕾丝塔做了一场交易，内容就是帮她解决未来连她也无法阻止的某件事情。
　　“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和另一个世界的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方通行皱起眉头：“娅蕾丝塔没有对我说谎的必要，却也没有详细地跟我说明任务的时间地点，以及应该瞄准的人物。是她有无法说明的理由，还是对于她来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不在她的预期内的事件，或者说，她也有某种不能说明白的理由。”
　　“什么意思？她跟你说了什么？”
　　“JOKER，她在这么说的同时给我看了一张愚者的塔罗牌。就算其中有什么特别的概念，那也是我擅长以外的领域。”
　　“那去问问这个世界的茵蒂克丝如何？”上条当麻：“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里她是否还是十万三千册魔导书的魔法图书馆，但我觉得她同样具备相当的魔法知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刷无限池一边觊觎着池子里的阿比盖尔，然而阿比没抽到，女王都四宝了。（跪地）


第180章
　　深夜十点的夜晚下起了绵绵细雨， 空气潮湿黏腻得让人难受。学生人口密集的第七区连车影都难见，只有微黄的灯光照亮了路旁。
　　发送匿名短信的人就在离上条家最近的公交车站等着黑发的一方通行。很显然，对方很清楚他住在哪里，和哪些人有过联系，甚至还知道他藏在内心的愿望。
　　以黑发一方的胆小程度，他本来是不可能理会这种带着强烈目的可疑短信的。但事实证明，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在乎与娅蕾丝塔相见的事情。
　　结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门。
　　他到了车站。附近只有一个坐在椅子上戴着兜帽的人。
　　由于这一带都是别墅房， 人烟稀少，总站也没人维修， 不光椅子破破烂烂， 脏兮兮的铁门上还贴着被抠了一半的广告纸。
　　这种景象本是在学园都市相当稀有的， 可眼前的兜帽的男子却很好地融进了场景中。他抬起头，露出银白的头发，头上不知为何按着一只断手， 遮住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