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5:20种小喷菇13:14制霸咒术界(143)
禅院直哉又一度讥笑出声:“怎么?你有本事立刻把五条悟叫过来和老子打一架啊?看你这比女人还羸弱的鬼样子——就推你怎么了!”
说着,他又推了源柊月一把,而源柊月顺势后退几步,原地坐下,就在这瞬间——
“轰隆!”
“轰!”
天边的闷雷和顺发的‘苍’重合,迸发出爆裂般的声响!
‘苍’以燎原之势,将新修的草木带一并泯灭,禅院直哉身后的树干只剩下半截,若不是他及时发动投射咒法躲避,他的脑袋会和树干一样被轰成渣滓。
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只见五条悟收回手,食指压下墨镜,朝他阴恻恻地笑了下:“月子都没坐够就又出门欺负人了,禅院直哉,着急找死呢?”
禅院直哉:“……”
“满足你。”源柊月说,“人帮你叫过来了,去吧。”
甚至连老天都在奚落人,一声闷雷过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
“……”禅院直哉观察了下五条悟的表情,当场能屈能伸,“今天下雨,天气不好,下次再跟你们算账!”
刚想转身离去——
五条悟已瞬移到他身边。
模仿着他刚才拍源柊月肩膀的姿势,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后背。
“不是要打架么?”他问。
……
这一架的结果无需多言,从大放厥词、鼻青脸肿到落荒而逃,禅院直哉只用了五秒钟,就走完了别人需要五分钟才能走完的路。
十分精彩的小品,使人嘴角上扬。
“笑什么?”五条悟没好气地呛他,“连他都能欺负你,没用的家伙。”
源柊月顺着他的话说:“嗯嗯。多亏了你出手。”
雨越下越大了,幸好教学楼不远,两人快跑几步躲到屋檐下。
夏天的雷阵雨一向来势汹涌,浅灰色的地面积了层水,转为深灰,淡黄色的墙面也被淋成了暗黄色。
暴雨极大降低了能见度,仿佛每一颗水珠砸在地上都会溅起薄雾,拼进雨幕中,顿时烟雾袅袅,使不远处的训练场轮廓也变得不甚清晰。
五条悟还在嫌弃禅院直哉,再次发表了一番以‘你要是接近禅院家人生就会完蛋’为中心论点的论述,源柊月听得懂,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无非是想说:‘禅院家有什么好的,聪明人就该选老子,站队都站不明白?’
他装不懂,五条悟就会继续以这种曲线救国的委婉方式,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推销自己,像一只大猫咪围着人的脚边打转,咪咪地指责人类还不快来抚摸它漂亮的皮毛。
源柊月以手成拳,搁在嘴边遮挡溢出的笑意,努力用眼神传达好奇。
“……你这什么表情。”五条悟警觉,“禅院直哉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谈到这里,他放下了手,目光落到雨中,“禅院家会给我找点小麻烦……”
禅院家,与咒灵勾结的第三方,总监会,三者千丝万缕,一旦他做出反抗动作,这三方必然以各式各样的方式串联到一起,需要全部铲除,其实挺繁琐。
明明只是想积攒力量、找办法打个两面宿傩,眼下只能先整顿这帮老东西了。
这一声雷来的真巧。
既然如此,这场雨咒术界也该淋。
五条悟:“哼。”
他略显得意地轻哼一声,尾音飘忽,满脸写着‘快来找老子帮忙’。
源柊月继续假装看不懂,提议道:“雨好像小一点了,我们找把伞,一起去训练场吧。”
五条悟:“……”
于是真折返回教室找伞,这场雷阵雨来得突然,没人备伞,甚至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不在,一个去大阪祓除咒灵,一个正在医务室治疗伤员。
“糟糕,没有……”源柊月喃喃,“对了,去那里。”
五条悟不远不近,始终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实在忍不住问:“我可是看过了,你的污点材料还挺多,不好好运作,院子可是会被总监部抢走主控权的,你有办法了么?”
源柊月:“没有办法呢,那些材料也都是真的哦。”
五条悟:“那你——”
源柊月:“到了。”
面前的门牌上赫然写着【校长办公室】。
源柊月转动把手,进门,招呼都不打一声,当着校长的面顺走了他的雨伞,藤野校长像吃了苍蝇。
“你刚刚说什么?”他问。
五条悟没好气道:“没什么。”
源柊月努力憋笑,控制表情,不让他看出端倪。
雨势确实转小一些,地上的水洼倒映着树影。
五条悟抬腿要走,上半身体刚探出屋檐,就被源柊月揪着背上的校服拉回来。
“打伞啊。”源柊月打开雨伞,理所当然地把伞柄塞到他手里,“这把伞够大,你个子高,你撑。”
胡桃木的伞柄,漆黑伞面,压着五条悟略显疑惑的表情,衬得那双苍蓝瞳眸如同夜色里雪亮的月光。
他带着那一点惊讶的疑虑,乖乖承担起撑伞的任务,两人步入雨中。
雨滴敲打伞面,破碎后又沿着伞骨凝聚,连串地落下来。
夏雨总有种沉闷的气味,但在伞下,被一股洁净的、清清淡淡的冷冽香气盖过,来自另一个人身上。
这一小段通向训练场路,忽然变得漫长。
源柊月找了个话题:“刚刚被我打断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五条悟愣了愣,霎时间出现在脑海的,却是上一次中断无果的话题。
关于称呼,源柊月称禅院直哉为直哉少爷……那一次的讨论,还没有结果。
他是说:“哦。我是想说,你能不能……”
源柊月没在仔细听他说话,正观察着雨滴的形状,这把伞对于两个男生来说还是略显拥挤,他的左侧肩膀上沾了几滴水,洇开一小块暗色的痕迹。
“你能不能别叫我‘五条同学’?”他有点不满意,“你甚至叫那家伙‘直哉少爷’——至少要比那家伙更熟稔一点吧?”
听到意料之外的发言,源柊月转过头去,意外注意到了另一点——刚刚收拾禅院直哉的时候,五条悟淋了点雨,可他现在的头发还是异常清爽,白色发丝随着主人的脚步轻轻晃动。
因为他有无下限。
……
他有无下限,无论是出于方便还是耍帅的目的,从来不撑伞。
察觉到这一点时,源柊月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难怪刚才把伞递给他的时候,对方第一反应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仿佛不清楚他为何要多此一举。
可就算那样——
就算那样——他接过了伞,接过这个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要求,举着伞柄陪他走这段路,并没说多余的话。
而源柊月现在才迟迟地意识到。
他顿时不说话了,也没分神注意五条悟究竟问了什么,耳边只有雨声,和他一次次自我拷问的‘这都能忘记,我是白痴吗?’……
耳根也不知不觉泛了红。
好丢人。
“……”
五条悟没听到任何想要的回答,甚至只得到了一兜意义不明的沉默,顿时有点沉不住气。
他超不满意,超大声地指责:“像杰那样、像硝子那样,直接叫我‘悟’——就那么让你开不了口吗?”
源柊月:“……?”
源柊月:“哎?”
他正晃神着,下意识地跟着对方念道,“哦。好啊。……悟。”
Satoru。
舌尖从齿根滑到上颚,擦出第一个短音,再绕回来,千回百转的一小段音节。
他的名字。
第一次拆解了他的全名,第一次不是连名带姓,第一次单独把‘Satoru’这个字拿出来宣读于口,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语,忽然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