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boss在追漫画(322)
但对降谷零来说并非如此。
或许所有信息来得太快、太急促,他的脑内还没有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概念,把pulque与现在的唐沢裕明确地区分开——
在他心中,两者是同一个人,他们的称呼都是kara。
降谷零的感受,就像得知同期失忆后,被所有人不闻不问地遗忘两年,有种堵在嗓眼的酸涩感。
他喉结上下一滑。
“两年时间,”他说,“你们难道就任由他这样?”
“……”
“平时萩和班长的聊天,他应该也能推测出一些事。”这次是松田阵平开口,“不是我不想见他,而是唐沢裕自己的安排。”
“他自己说过。只有当他向档案课递交查阅警察学校资料的申请,才意味着,是我出现的时候。”
*
在那个初春的早晨,唐沢裕提交了警校档案申请。
此时漫画正走到红黑篇,柯南刚刚从水无怜奈脚底窃听器得知她与组织的联系,在那个他与唐沢裕心照不宣互鸽的上午,黑发的警部千里迢迢,前往警校落灰的档案室,第一次得知了自己……上一个自己的过去。
松田阵平由此收到信号,直到环状线案,终于在电车的卫生间里与唐沢裕见面。
前两个问题有了解释,录音带,与叛逃之后的遭遇。而第三个疑问,也终于在此刻有了答案。
——苏格兰的代号,在诸伏景光死后被暂时封存,它又是什么时候被启用的?
答案也正是两年前,赤井秀一叛逃的时候。
同一时间pulque宣告死亡,松田阵平则拾起苏格兰的代号,开始在组织活动。
“苏格兰……”
降谷零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疏漏之处,如果失忆的唐沢裕没有任何动作,那么他以“苏格兰”名义的所作所为,又该怎么解释?
伤感的情绪陡然从大脑皮层退潮,降谷零细微的一个寒颤,他醒了。
安康小区煤气爆炸案、米花银行抢劫案、东都环状线劫持案,三起事件全都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无论pulque再怎么智多近妖,也绝不可能对两年后的局势发展面面俱到,这串针对朗姆的连环局,只可能是后来的那个人所布下的。
——或许pulque布局埋线,但从两年前到现在,失忆的唐沢裕也绝不可能毫无动作!
松田阵平正要开口,降谷零却抬手犀利地止住他:“你不要说话,让我想想。”
他从感情蒙蔽理性的状态里退出来,从七年前到现在,按时间顺序的事件应该是这样的。
首先是pulque。
七年前进入警校,毕业后任职巡查部长,准职业组升职慢,因而在五年前,他炮制村上浩一案,这也成为他后来声名鹊起的开始。
三年前,天台事件。
诸伏景光开枪自杀,pulque不惜代价救下了他。
与此同时,赤井秀一趁虚而入,pulque开始思考与FBI合作的可行性。在躲了他几个月后,pulque发送简讯,约赤井秀一在酒吧见面,在那里达成了初步合作。
两年前。赤井秀一叛逃组织,pulque被判定为不可控,由现在的唐沢裕取代。一年前,唐沢裕见到宫野明美,给了她pulque留下的假身份;再之后红塔美术馆、杯户公园、园游会,时间开始一步步逼近现在的时刻。
……在这之中,松田阵平呢?
“你说唐沢裕的转变发生在三年前,景光出事之后。但松田阵平,你的事怎么解释?——你先别开口。”
松田阵平的失踪是关键,也是贯穿其中的最大疑点!
之前的回忆以赤井秀一的视角展开,降谷零先入为主,下意识认同了他的想法。但如果唐沢裕的转变从三年前刚刚开始,那时出现在天台下的松田阵平又该怎么解释?
松田阵平失踪于四年前,如果他是因为撞破了pulque与组织的接头,而被迫潜入黑暗,面对赤井秀一的出言不逊,他根本不可能出拳揍人……根本不可能对pulque是那种维护的态度!
因此,事实极有可能不是赤井秀一所想的那样。
回忆只是他片面的、单方的视角,pulque的确密谋颠覆组织,但他产生这个念头的时间只会比三年更早。
“松田,你在四年前失踪加入组织,其实是为了帮他。”
降谷零锐利的目光投在他身上,后者难以察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沢裕——其实他早就想摧毁组织了,对不对?”
第183章 Case11.双线并轨的真相(完)
松田阵平几乎下意识喃喃了一句脏话。
“……”
“我想说的,你还不让我开口!……真是瞒不过你,算了。”
“对。”
“我是没有再见过他,直到警察学校的档案被申请调看。两年时间,他让——”
他没好气瞥了眼赤井秀一,“这家伙,回FBI掌控局面,但我也没有闲着。”
如果说pulque留下了一个计划,松田阵平就是计划的另一面。
它包含两条并行不悖的分支,赤井秀一、松田阵平。三年前酒吧的谈话尾声,pulque其实已经与前者制定了之后的事,只是当时的赤井秀一太弱小,两年时间,他要取得FBI的领导权。
被渗透得千疮百孔的日本公安是前车之鉴。
——想要摧毁这个盘根错节的庞大组织,“里应”不够,还需要“外合”。而以公安的腐朽程度,总攻的计划还没开始,就会因为内部的矛盾而自相攻讦。
赤井秀一要做的,是掌控至少足以使计划畅通无阻的权力。对此他完成得很好,证据就是他现在站在这里,地下二层,杯户医院的太平间内……现在的整个FBI唯他马首是瞻,即使之前赤井秀一处于假死状态,私下里秘密联络FBI探员,让他们伪装成凭空失踪时,这些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即照做。
他从自己的视角,回顾了整个七年,所以现在轮到松田阵平。
他与唐沢裕的事,最早则要追溯到七年前,双子楼十亿日元勒索案的时候。
“……七年前双子楼案发,我还只是隐隐有所察觉,直到时间又过去三年。四年前,我才确认了一个消息。”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那起案件中,指使流浪女孩——也就是和泉直子,救下所有拆弹警察,包括hagi的人,就是他,唐沢裕。”
***
“一开始他……看起来很冷血,嗯,也不是。就是……很冷漠的那一种。”
“我应该骂了他吧,”和泉直子说,“他当时反问我,‘那你又为什么要救他们?’”
这里是一家私人疗养院,雪白的走廊安静无声。两侧整齐排列的病房里,其中的一扇虚掩着门,谈话声从里面隐隐绰绰地飘出来。
和泉直子正说到七年前,自己即将冲进双子楼的经历。
那时她还只是个流浪女孩,靠破旧的毛毯与垃圾为生,直到一个男人走过来,递给她食物和水:
“顶楼的炸弹快爆炸了。”
唐沢裕说。
当时的和泉直子还不知道男人叫唐沢裕,自下而上的角度,仰起头的女孩只看到他的下颔。回忆里的她记不清他的神情,但那大抵是冰冷的,因为男人从声音到动作,无不透露出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和泉直子像颗炮弹般发射上楼,十分钟,从即将爆炸的楼层忽悠走了十七个排爆警。
时间毫秒之差,如果和泉直子再犹豫片刻——或者她跑得再慢点,这十七个人连尸体都留不下来。回到与他见面的小巷,男人果然还等在那里,和泉直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质问道:“如果我不上去,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炸死吗?”
“——”
“17个人。那是足足17条人命!”她的话活像抵着牙缝挤出来,“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一副马上要蹿去一旁报警的样子,男人终于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假设不会发生的事情是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