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boss在追漫画(150)
与成为高层相比,取得代号就成了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上层的资源早已分配完毕,管理者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代号成员还想往上爬,就得把原来的位置挤掉。
妨碍朗姆的行动,已经足以构成讨伐爱尔兰的借口,日后boss问起也能师出有名。朗姆给了他这面大旗,剩下就由他发挥了。
“Gin……”降谷正晃甚至不忘提了这个组织赫赫有名的杀手,他微笑着说:“清理卧底,的确是他厉害。不过,这种外派的事,还是由我们内部自己解决吧。”
这场旋转餐厅内的聚会结束于宾主尽欢的气氛中,离开前降谷正晃扶正领带,状似无意地问:“对了,听说最近你在重用波本?”
“有野心的人最好用。”朗姆一语双关。
降谷正晃颔首示意知情,他没有再说什么,接他的专车已经到了。
*
这个兵荒马乱的下午终结于环状线桥梁的最终坍塌,刺眼的白光充斥了整个视野。
尽管身处机舱,不会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及,唐沢裕还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然后他就后悔了。
春末夏初的时节,相隔薄薄的两层布料,另一个人的体温从未如此鲜明,极富侵略性地浸染过来。
刚刚被捞到驾驶座上,担心误触的惊慌短暂地占据了他的心神。
可一旦坐稳以后,唐沢裕回过神,立刻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右边的仪表盘排列得满满当当,没有借力之处,他只好悄悄将左手撑在后面的椅背上。
不论回忆里见过多少次,可失忆以后,这都是他实打实的第一……第二面见琴酒。耳尖出卖了他的心情,已经红的发烫,唐沢裕甚至有点不敢低头,只好拼命地盯着窗外瞅。
他的目光一直追着那截断成两半的桥梁,好像被炸弹炸塌的建筑有多么新奇似的。
琴酒眼底划过一寸暗光。
他顿了顿,却转而提起了森谷帝二。
一说起这一系列案件的始作俑者,唐沢裕的注意力终于从那点不自在上转移了。
“所以,那几封公开信也是我提前写的?”
他沉思片刻,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那邮件的ip定位呢?FBI那边绝对有技术员定位。”
“基尔用CIA的公邮发的。”琴酒淡淡道。
唐沢裕顿时笑了出来:“真就物尽其用啊。”
他在听琴酒说起失忆前背后的安排,左臂先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撑在椅背,渐渐下意识放松力道,扶着琴酒的肩。
本质上,苏格兰是在以反击劫持了东都环状线的森谷帝二为由,将朗姆在组织外组建的个人势力连根拔起。而朗姆选择包庇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是在利用他们的信息为买凶杀人的利益交换作掩护。
直升机降落在东京市郊,这里有一处隐蔽的机场。
夕阳渐渐沉没在云层下,将暗未暗的天,呈现一种夜幕降临前的苍青色。琴酒摘下耳机,依次熄灭引擎,唐沢裕从思考中回过神,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琴酒的手臂环过了他的腰,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恰好卡住了他想要出去的方向。
换句话说。
他出不来了。
唐沢裕:“……”
被转移的注意力带走的别扭立刻卷土重来,甚至有了点气势汹汹的翻倍架势,唐沢裕像被咬到了一样收回手。
琴酒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他微妙的心情,抬臂在仪表上操作着。
等待发动机降温的过程中,他终于察觉到了有点漫长的沉默,抬眼道:“怎么?”
——机舱的灯光恰好在这时全部熄灭,只有遥远处孤零零的几盏光源。淡淡的微光淌满机舱,薄薄的阴影里他眼眸微亮,唐沢裕刹那间屏住呼吸。
“没什么,”他鬼迷心窍般承认道,“我总觉得……”
像一场梦。
他好像还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二楼楼下,抬眼望着被切割成方形的光,睁眼后就发现的所有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来路,没有归处。
他话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揉造作了,便默默闭口不语。
琴酒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说:“不是梦。”
“你说了十六次朗姆,十三次森谷帝二,如果在梦里你只会想着我。”
他低沉的嗓音静静道。唐沢裕下意识说:“Gin……”
“我的名字,现在是第四次。”
天际升腾起的、鸦群一般的夜幕下,他墨绿的眼眸沉着一点寒星一样的柔和。
“再说一遍。”琴酒低声道,“叫我什么?”
TBC.
第97章 Case8.奔驰的环状列车(完)
唐沢裕的大脑空白了一刹那。
光线无声地消隐踪迹,温和的黑夜垂落在大地上,这个无光的角落却并不让人感到恐惧。他顺着琴酒的话张了张口,声带与空气振动,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又马上牢牢闭上嘴。
注视着他的目光里蓄着一抹不露锋芒的笑意,唐沢裕在墨绿的倒影里看见自己,从耳尖烧下来的红晕,瞬间蔓延到半张脸。
“……”
唐沢裕闭了闭眼,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地小声说完。
“a、nata……?”
他声线还在颤,最后的语调几乎快要弱化成气音。可话音落地,琴酒却迟迟没有声响。
唐沢裕的眼睫颤了颤。
我说错了吗?
思来想去,他还是犹豫地睁开眼。
他似乎竭力想表现出一种坦然的姿态,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漆黑的目光里,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踌躇。
极力掩饰的不安,像某种小心翼翼、生怕行将踏错的小动物。
……他其实还不适应。琴酒想。
毕竟他们曾经隔得那么远,一通完整的电话都没有。他在零散的记忆里拼凑出从前的碎片,强迫自己抹掉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将他重新放回到男朋友的位置,一点点地去适应、习惯、接受。
他在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而这些甚至都是独自一个人背地里完成的,最后他只是坐在腿上,试探着喊出一个称呼。
琴酒一瞬间没有说话,短暂地沉默一下,于是唐沢裕不安地看他一眼。
那目光猫爪一般,不轻不重地探来一挠,便在心上泛出柔软的酸涩来。
可你又为什么要担心自己会说错话呢?
这里不需要提心吊胆,本来就是有肆意犯错的权利的。
琴酒的本意并不想逼他,从抱在腿上,看到他脊背一瞬间下意识的紧绷开始,他就做好了一步步循序渐进的准备。
从刻意试图表现出来的放松,变到注意力转移后的自然亲昵,他像个耐心的猎人,一步步等待着目标靠近。
他是想领着唐沢裕一点点习惯的,至少在几分钟前是如此。
可触到那目光的时候,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在那一刻崩塌了。
琴酒伸出手,扣住了他的下颔。
那是一个轻柔又滚烫的吻。
*
工藤新一收回手机。
从东都铁道的总指挥室出来,冲矢昴将陪了他一个下午的灰原哀和阿笠博士送回去,他则在中途的商业街下车。
这本该是个悠闲自在且满怀期待的周末,却被横插一脚的森谷帝二搞得一地鸡毛,从接到炸弹犯的第一个电话,赶往南杯户车站开始,他的大脑一直维持着高速运转的状态。
柯南推理出了第一、第二个炸弹分别所在的地点,中途还偶遇了贝尔摩德,说曹操曹操到,刚从她口中得知了苏格兰的线索,紧接着苏格兰就发出了轰动社会的公开信。
一封封工整含蓄的信件,宛如慢条斯理的倒计时,面对鱼死网破、死不开口的森谷帝二,工藤新一成功在紧迫的时间里找到了炸弹的真正所在,这才让飞驰了几个小时的二十列电车成功驶下轨道。
——终于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可听到环状线桥梁爆炸的消息,工藤新一还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