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64)
作者:阿哩兔
时间:2024-04-28 08:56
标签:强制 疯批
断指落在地上滚了滚,黏上了泥沙。见状,我放声狂笑起来,笑得在地上打滚,着实像个疯子。我的脸上,嘴里都是血,他的,我的,混合在一起。
大杂种和小杂种的血。
他痛得站不稳,我晃晃悠悠爬起来,将那半根指头踩在脚底下,用鞋底重重碾压。
这样,就算去医院,应该也接不起来了吧。
活该,活该,活该!!
他咆哮着冲上来,拳头都抡起来了,不过并没有碰到我,他被踹飞了出去。
我眼前一花,一个熟悉的人影已经冲了上去,将他整个踹进路边的灌木丛里,像拎小鸡仔一样,他揪着大蜈蚣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把他往灌木丛里砸。细碎的枝丫断裂之后,密集锋利,小刀一样划烂了他的脸和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肉。
蜈蚣变成了刺猬,很快趴在灌木丛里不动了。
我视线模糊,本来还能坚持,看到他之后,全身的力气不知怎的就懈了,再站不住,直直往地上倒。
——倒在了他怀里。
他的手在抖,想摸我的脸,又不敢似的停留在空中。
我凑过去在他掌心里蹭蹭,蹭了他满手血,是我脸上的。
“弄脏了。”我喃喃道。
“痛不……痛……”他怎么连声音都在抖。
“不痛。”很痛的。本来是很痛的。可是你一来我身边,我就不痛了。
真是我的良药。
他的衣服上也被我的血弄脏了,我伸手揉着他的布料,突然觉得好累好困。
“回家吧。”我轻声说。
“好。”
他将我横抱起来,正欲离开,灌木丛里传来那老不死的哼笑声。
“哈哈哈……哈哈……咳!你这个……死变态。”
老不死的也是满脸血,脸颊上戳着一节短短的小木枝,鲜血汩汩从那里溢出来。他的眼睛在我身上游移半晌,又落在抱着我的他身上。
“我还以为是你朋友,没想到……原来是你姘头。”
他当时和我打架的时候,看到过那张合照,认出他了。
“居然和男人搞在一起,真恶心啊。”他吐出一口血沫,嫌弃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心的东西。”
“畜生生小畜生,杂种生小杂种,我恶心,那当然是因为你也恶心。”我冷冷嘲讽。
他躺在灌木丛里,也没想起来,一双眼睛恶毒地瞪着我:“你这样的怪胎,能得到谁的爱?肯定很快就被人甩了。”
“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你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老子都合不来,还奢望有外人全心全意喜欢你?耍你还差不多。玩够了,就一脚蹬了你。”
他讥笑着,近乎癫狂,喋喋不休:“男人和男人,想想就够叫人反胃的了。南藜啊南藜,你能不能要点脸,居然愿意躺在一个男人下面,你贱不贱啊?小贱货。”
“儿子长大了就该拿钱孝敬老子,没有钱他妈就去卖啊!反正你也是个喜欢被男人x的贱货!”
“你妈是个老贱货,你个小贱货!都是他妈不要脸的贱货!”
他环在我手臂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显然是气到不行,碍于要抱着我,不然我相信他一定早就冲上去揍他了。
心头一暖,我小声对他说:“放我下来。”
他没说什么,把我轻轻放下来,放下我后他果然就要冲上去,我抓住他的手臂,摇摇头。他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我没等他开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灌木丛,握紧拳头在老不死的丑脸上砸了两拳。
“少他妈瞧不起人,死强奸犯。”
我从上往下俯视着他,镇定自若,笑吟吟道:
“我们是真爱,爱死彼此呢。”
第46章 两个人
“……哈哈哈……这种鬼话也就你说得出口。”
他大笑着咳呛不止,从灌木丛里坐起半个身子,疼得面目扭曲嘴里仍不忘挖苦我:“真爱?别笑掉老子大牙了。就你?”
他的视线夸张地将我从头扫到脚,不屑:“我等着你被他一脚踹开,摔得头破血流的那一天。”
“你等不到。”
“我会等到的。”他满是精光的细长两眼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他用只有我和他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傍上靠山就能甩掉我了吗?没门。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永远别想摆脱我,我俩可是留着相同的血液,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亲人哪,我的乖儿子。”
双拳攥紧,我怒瞪着他。
他见我表情,知道戳中我心思,笑得愈发猖狂。
“钱给不够,我就永远缠着你,永远不放过你!”
是啊,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能保证没有第三次。他说的对,不弄死他,我这辈子都没法获得清净和真正的自由。
干脆在这里弄死他算了。
这么想着,却是没法实践的。没必要为这么一个渣滓搭上自己的一生。
况且我现在……
我扭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他紧张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只要一旦发现大蜈蚣有一丁点想要攻击我的意思,他就会立即伸出尖牙利爪扑上来。
心头渐渐被暖意塞满。
我现在,只想和这个人过一点安生日子而已。
拳头松开,我忍着脾气问:“你要多少?”
“十万。”
“没有。”真是狮子大开口,把我当提款机了吗。
老不死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十万都没有,你这些年白混了?”
不理会他的嘲讽,我拿出手机:“给你一万,拿了赶紧滚。”我直接打了一折,如果可以一块钱我都不想给他。
“一万,你打发叫花子呢?老子的养育之恩就值一万?!你住在这么大的公寓楼里,说你没钱?你骗鬼呢!”
屁的养育之恩,亏这东西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些话。
“我就这点,你不要就算了。”
他哼了一声,脸上嫌弃溢于言表:“你姘头挺有钱吧,问他要啊。”
“你再废话一块钱都没有!”我的耐心快要消磨殆尽,如果手边有刀子,大概已经刺进他心口了。
还嫌少?我从小在他身边当牛做马伺候他,他在我身上花的钱加起来可是连一万块都没有,我现在愿意给他钱已经算做善事了。还敢挑三拣四!
“啧。”
他最后还是拿了手机,我利落给他转了账,随后起身离开,丢下一句:“拿了钱就滚,以后别再来烦我。”
我以为这就能结束了,可我没想到大蜈蚣会趁我转身的时候突然暴起,伸着爪子就来扯我的头发,我没法躲开以为要挨个正着,一只手截住了他的攻击,顺势轻飘飘把我推到安全地方站着,没让大蜈蚣碰到我分毫。
面前是他宽阔的背脊,全然笼罩在我面前,像一面安全感十足的铜墙铁壁。我的阿庭挡在我面前,挡住了他的攻击。
大蜈蚣的手腕被他握着往相反的方向掰折,他痛得惨叫还是不停朝我怒骂大吼:“tmd你个小畜生果然藏着私房钱,居然不肯孝敬你老子,你真他妈活腻歪了!”
我盯着他此时血红的眼,扭曲的五官,破口大骂的丑态,想到自己身体里竟然流淌着他的基因,恶心无力感涌上。
为什么这种人会成为我的爸爸,为什么我要是他的儿子。
为什么偏偏是我遭遇到这种事情。
我面无表情凝视着他,说:“下次再敢来找我,你少的就不是手指头了。”
他又被踢进灌木丛里,这下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走吧。”
我抓着阿庭的手臂,这话之后再没了力气倒在他怀里。
他抱起我回了家。
进了公寓之后,我就不怕大蜈蚣会追上来了。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但想来他是没法进来大门,只好在外面蹲守,我难得几次出门,一落单果然就被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