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43)
作者:阿哩兔
时间:2024-04-28 08:56
标签:强制 疯批
它直起身,我双手被绑,这下就亲不到它了。
枕在枕头上,我悠然自得地掀着眼皮仰视着身上的东西。
“你要是真的爱我,那天就该老老实实喝下那瓶东西,然后——离开我的生活。”
它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领。这是气不过要打我了?
我浑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它的手指,给它劈下最后一刀:“你呀,外表长得再像,和活人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说完,我等待着它的拳脚落下,可是没有等来疼痛,它开始一件件把我的衣服脱下,最后一件不剩。
我正茫然,它压了下来,做出了十分明显的动作。
我丝毫不慌,还有闲心耻笑它:“怎么?你想和我上床啊?”我怕什么?它那东西只能用来当装饰,又不能真拿我怎么样。
可我显然低估了它日益增长的智商。
无法忽视的怪异感从某处传来,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我脸色惨白,惊呼痛骂被它用嘴堵住,发不出一点声响。
我想到厨房水池里泡着的番茄,熟透了的果肉软烂,清洗时,蜿蜒的汁水顺着手指爬过手背,最后在手腕处凝结成一串串饱满的水珠,滴答滴答滚落在池子里。
氧气快要耗尽,晕晕乎乎的时候,我耳边似乎听见有人在小声地哭。
冷汗涔涔,视线上方的天花板旋涡似的转动着,我意识到是自己在哭。
它舔去我的眼泪,湿漉漉的手指刮过我的眼睫,它抱住我,恨不得把我勒进它的身体里。
“宝贝,你的眼泪为什么是苦的。”
第31章 他说爱我,爱是什么?
它的手指被打磨的很完美,纤长白净,指甲光滑,但就是因为做工太精细,那恰到好处凸起的指节,过低的温度,带来的每一分陌生滋味都足以致命。
骨子里淌过密密麻麻的电流,我无意识紧紧咬着后槽牙,脖子高仰,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剧烈跳动,我忍到极致,仍是哽咽着丢盔卸甲。
脚趾蜷起,床单揉皱,被子蹬落在地。
断断续续无声地喘息,眼前攫取我视野的大片白光消散之后,理智回笼,我的脸颊上早已爬满了干涸的泪痕,枕面湿了一片。
身体犹如断了的弓弦失力垂下,全身大半重量都只靠脑袋上方这一根窄窄的皮带吊着,被反绑住的双臂连带着牵扯着整根脊骨,快要将我整个折断。我不能完全躺下来,只能曲着腿蜷缩靠在床头,维持着一个别扭难受的姿势。
异物的搅弄怪异感仿佛还残留在血液里,我垂着脑袋,因为生理刺激而流泪过多的眼球胀痛酸涩,快要无法睁开。
我以为一次就够了。
可是当它拽着我的脚,行为明显是不满足的时候,我崩溃地嘶喊起来,情绪太激动,声音破碎地颤。
脚狠狠踹在它脸上,胸口,脖子,可怎么都没能阻止它的靠近。
都说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全是谎言,这种恶心的事情遭遇一次就够了,两次三次全成了折磨人的残忍酷刑。
我被钉在十字架上,浑身淌血,进退无门。怒吼唾骂对它无用,恳请哀求也毫不理会,它置若罔闻,只自顾自地做它自己的事情。
毛巾被反反复复拧到最后一滴水都不剩下的时候,就成了徒有其表的破烂抹布,垃圾桶才是最后的归宿。
可它就是不愿扔,固执地压榨着最后一点水液。
徒劳地张大了嘴,却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时间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恍恍惚惚意识飘离,不知今夕何夕。
事情发展到这里早已超出我的想象,我的未来脱缰野马似的往不知名的方向奔走。
我开始后悔,悔不当初。
我不该鬼迷心窍被梁枝庭的皮相迷惑,不该一头热地单方面陷入对他的痴迷,不该去到那个偏远小村,不该踏进那家人偶店。
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在得到这个人偶之后还贪心不足,固执地给它安上那双眼睛。
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怨不得旁人,是我自找的。
是我咎由自取。
是啊,我这种人,上天怎么可能让我拥有安稳幸福的人生?
意识断断续续,清醒和昏睡交替,当一切终于偃旗息鼓,我半途醒来,它坐在床边上,低头擦拭着它的手指。
擦完了纸巾随手一扔,丢在脚下。
床边这一小片地板上几乎都被皱巴的纸团铺满了。
太夸张了。
我低估了它的耐心和智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下场,好好的一条毛巾,快要被它折腾成压缩毛巾片。
我睁着眼睛没有动,它起身去卧室外面拿了一样东西回来,走到床边见我醒了,不发一言默默执起我的手腕,给我抹药。
它不知何时解开了我手腕上的皮带,我刚才挣扎的厉害,腕子上被刮蹭开来,本就伤痕累累的地方渗血愈发严重,高高肿起。
“滚开。”我身体虽然使不上力气,但嘴巴有的是劲,骂是骂得动的,就是音调嘶哑不太好听。
它稳如泰山,无视我的拒绝,耐心地给我抹药。
我是挺好奇的。
这种行为它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是电影?现在电影为了过审删删减减有时候连肉沫都见不到,只能看到汤面上漂浮的一点油花,它居然还能在清汤寡水的片段里学到这种可怕粗鲁的东西?
是该说它天赋异禀会举一反三,还是说它尽是耍一些小聪明。
我是斥不动他了,放弃挣扎,自暴自弃地道:“我要洗澡。”
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
它俯身抱着我去浴室清洗。我坐在浴缸里,它拿着花洒,耐心温柔地给我洗头发。
我没有说话,它也没有。
泡沫进了眼睛,刺痛灼热,我没有闭上,任由眼球被外界刺激而分泌出的大量泪水冲刷。
它抬起我的脸,替我冲去眼睛上的泡沫,再仔仔细细帮我擦干净水珠。
大吵大闹十分消耗精气神,尤其是洗完澡之后,我已经困到人事不省,第二天睡到下午才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我被它揽在怀里抱着,它在看我的手机,不知道看什么东西,看得很入神。
但再入神,它也好像是能听到我眼睫扇动的声音,我一醒,它就低头看了过来,给了我一个轻飘飘的额头吻。
全然不提昨天的事情。
它的手指很漂亮。
但我一点都不想再被折腾了。
本以为它拿我没辙所以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刺激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它有的是意想不到的方法治我。
我不得不强行压下身体里的焦躁烦闷,憋屈地做一个生闷气的哑巴。
哑也哑不了多久。
它执拗地开始了每日一问:“你喜欢我吗?”
我如果沉默,它就掐住我的下巴,亲到我大脑缺氧,直到我说为止,如果我说的不是它想要的答案,它就会用我最不能接受的那个方式来教训我。
“喜欢。”
试错几次,我意识到和它反着来只会让我自己受苦,惹怒它除了让我当时感到痛快之外,剩下的时间里对我并没有一点好处。我只能每次都干巴着说出它想要听的这两个字。
他不介意我毫无感情的答案,接下来又会问我:“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宝贝,你到底喜欢谁?”
我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哪位。
我两个都讨厌,但显然我不能实话实说。
“喜欢你。”
我猜,它也许知道我在撒谎,但经历过之前那一遍遍的质问之后,可能是知道我嘴里吐不出什么实话,或者是它心甘情愿愿意相信这是我的真心话,听到这个回答后,它嘴角便会满足地弯起,浅浅地笑。
至于它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谁知道呢。
我又不在乎。
这么又过了半个月,某一天,它把我从床上抱下来,让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我也懒得动,眯着眼睛打盹,它在我唇上亲了一口,随后转身进了厨房,没多久,厨房里叮铃哐啷传来不小的动静,它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