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大学(31)
这样三个人成群走来,天然就有一种气势汹汹之感,路过的学生都不由往两侧让了让,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我靠,这不会是来报仇的吧?”郭吉祥终于也意识到回头看了,他悄声跟江阳嘀咕,“不然你先跑吧?”
江阳:“……”
他倒是想跑,可这三人已经走到他近前了。
江阳仰头看着这围在自己面前站定的三人,喉结滚了一下,心道不要吧,他真的没把握能完全控制住凤火啊。
“你是叫江阳吧。”站在三人中间,鼻梁上贴了个创可贴的男生说。
“嗯……是我。”江阳有几分忐忑地开口。
闻言,贴创可贴的男生向右边的男生使了个眼色。
江阳正在心里做好下一刻对方就会动手的准备时,那男生却做了个意料之外的动作,他对着江阳深深地一鞠躬,说:“不好意思!昨天以为你是那小子的帮手,差点伤到你了。”
左边的男生也道:“老三不是故意的,真就是当时打上头了,一时冲动,才对你动手了,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当哥的不是,我替他向你再道一次歉!”
“是我的错!”鼻梁贴创可贴的男生说,“我二哥三哥也是想替我出头,都是我惹的祸,差点波及到你,请你原谅!”
说着,三头狼对着江阳整齐地一鞠躬。
江阳以及同桌的三只鸟,都不由被这意想不到的一幕看呆掉了。
“额、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受伤……”愣了片刻后,江阳终于想起来说。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排行老二的狼说。
“对,大姐说了,跟人道歉必须要有诚意,要准备礼物。”老三说。
“所以,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想请你吃饭,请你一定不要拒绝!”老四说。
江阳:“……可我们已经点好菜了。”
虽说他和舍友一直在聊天没怎么吃,但菜确实是已经点好摆在面前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给你们加菜!大家一起吃!”三头狼一听他松了口风,立刻跑到打菜窗口前,没多久,就一人端了一托盘的菜回来。
食堂的桌子是四人桌,既放不下那么多菜,也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郎家三兄弟又把旁边的餐桌拖过来,跟江阳这桌拼在一起,成了一个八人长桌,然后热情地把他们买的那些排骨肘子红烧肉之类全荤的肉菜摆上去,边落座边招呼江阳以及他的三名室友说:“大家一起吃,不用客气。”
江阳和三只鸟望着这满桌不见绿叶的荤菜沉默着没有动筷,而三头狼已经自顾自一人拿了一块大骨头啃,啃了几口后,老二察觉到了不对,当即呼了一下老三的头,教训道:“你们怎么就顾着按自己的口味买?快去买点虫子来。”
老三和老四恍然,当即就要起身去加菜。
“不!不必了!”江阳连忙阻止,他根本不吃虫子,他的舍友倒是吃,但吃得也不多,毕竟都是小型鸟类,胃口也不大,他们之前点的那些菜已经足够了。
“菜已经够了,这些就行了!”江阳说着夹了一块排骨到自己碗里,三名舍友也配合地夹了一块红烧肉。
作为小型鸟类,他们的食谱一般是昆虫谷物和水果蔬菜,但已经修成人形了,其实其他的也可以吃,只是不太爱吃,但眼下配合地吃个一两块也是没问题的。
三头狼见状终于没再去加菜,他们把肉菜往江阳那边推了推,一边吃饭一边跟江阳他们闲聊。
“我叫郎勇,这两个是我二哥郎猛和三哥郎刚。”鼻子上贴创可贴的男生挨个介绍了一圈,“他们是大二的,比我早一年上学。”
“我叫江阳,这些是我的舍友。”江阳也挨个介绍了一遍,两桌人这就算认识了。
“昨晚那事真的对不住,我三哥真不是故意的。”郎勇又一次道歉,他道,“这样,你以后遇到事就找我们,我们替你出头!”
“对,有事就找我们!揍人打架都行!”郎刚也说。
“额、倒也不必……”江阳一阵汗颜,心道这三头狼昨夜的检讨是白写了。
“说什么呢!”郎猛先呼了一下旁边的老三,又从桌子对面伸手过来呼了一下老四。
江阳正在欣慰果然当哥的靠谱点,就听郎猛说:“人家是陆老师的私生子,来头那么大,要你们出头吗?”
江阳:“……”
在郎勇和郎刚双双露出恍然的神情时,江阳忍不住说:“……其实我跟陆老师没有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嗯?”
虽然都是人形,但江阳仿佛看到了三双因惊讶而竖起的狼耳朵。
“那你怎么会有凤火?”郎家三兄弟问出了跟江阳舍友先前一模一样的问题。
江阳只得把已经解释过一遍的事再解释一遍。
“奥,是这样。”三兄弟这下明白了。
“等等,”郎勇又想到一个问题,他道,“既然不是私生子,那为什么你昨夜跟着陆老师回家去了?”
“这个嘛……”江阳这事还没来得及跟舍友说,正好现在一起说了,他道,“我凤火用得还不太熟练,容易出事故,老师们想让我去陆老师家再学习学习,所以我暂时不住校了。”
“啊?那你今天是来收拾行李的吗?”舍友们这才意识到。
“对。”江阳点点头。
“那咱们寝室以后就三个人了。”舍友们都有些惋惜,同时也有些羡慕,金鹏说:“能跟陆老师住一起,真好啊。”
“哪里好了?”郎家三兄弟则是一副愧疚同情的神色,郎勇坐在江阳旁边,拍了拍江阳的肩膀说:“对不住了,兄弟,都怪我们,连累你了。”
江阳被拍得一脸懵,问道:“连累我什么?”
“连累你要跟陆老师住一起啊。”郎勇同情地说,“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什么?”江阳还是懵懵的。
“那可是陆老师啊!”郎勇夸张地说,“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吗?”
“有吗?”江阳和三名鸟舍友都是一脸茫然,茫然片刻后,江阳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追问道:“怎么个可怕法?”
“你们不知道?”郎勇先是惊讶,随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你们没上过他的课,我也是听我哥说的,据说他教的课特别难,要求也特别严苛,堪称咱们学校最难过关的一门课,是吧,哥?”
“对。”郎刚应和说,“大二下学期才能选陆老师的高等法术课,我和二哥还没选过,不过听选过的学长说,陆老师要求的及格难度不亚于用法术操控斧头在米粒上雕一朵花。”
“是的!”郎猛也道,“也就是陆老师教的是选修课,不然咱们学校一年能毕业的学生都超过不了两位数!”
“哇,陆老师的要求那么严啊?”三名舍友向江阳求证。
“额,其实我觉得也还好吧?”江阳说。
陆时鸣的要求肯定是不轻松的,但要说多严苛,也没有,或许是江阳本身水平太差的缘故,陆时鸣给他定的那些学习目标都是努努力也能摸到边的程度,没有郎家兄弟说的那种夸张到望尘莫及的难度。
而且相较于教学要求严苛这点,江阳更想知道些别的,他试探着打听道:“你们说陆老师可怕,只是因为他教学要求严吗?”
“当然不是!”郎勇说,“陆老师本身也很可怕啊,昨天他在办公室里,我都没怎么敢抬头看他呢。”
郎刚和郎猛也纷纷点头。
“为什么?”江阳赶紧追问。
“因为……”郎勇神神秘秘地说,“你发现没有,咱们学校号称包罗万象,但几乎没有水族学生。”
好像是没有?江阳回忆了一番,开学以来,他好像是没有见过水族的学生,甚至昨天报道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见到水族的新生引导伞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