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弟弟逃亡的一百二十天(54)
帝国201x年,浅川灾难的第十四天,腐朽已久的帝国终于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那些还生活在醉生梦死中的民众们,终于感受到病毒的残害、末日的威胁,帝国之殇的开始,也标志着帝国神圣战争的来临。
而对于当年的我来说,这才是我悲剧人生的正式开始。
第52章 10.0-10.2
10.0逃亡的第十五天
海平面的潮汐声,从天空与大地的交界处传来,交界处的正上方,淡蓝色的月亮从最中心蜕变成血红色的月亮。
不远处,脑海中传来温暖地呼唤,呼唤着我的名字。
苏纺!快逃。
“谁?”
我立刻观察四周,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无边际的镜面上,镜子里的我也正低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我。那个我稚嫩又单纯,傻愣愣地站在巨大的血红色月亮下微笑。我内心里充满了鄙夷,抬起头看见那血红色月亮上,漂浮着一个张开洁白的双翼的天使。他手持巨大的死神镰刀,突然从天而降。锋利的刀气割掉了我刘海的碎发,巨大的镰刀砸在镜面上,留下一道奇怪的裂缝。
那道裂缝从镰刀的刀尖处开始追击着我的步伐,我逃到哪里,裂缝就裂开到哪里。
咯吱,咯吱,咯吱。
细小的声音从我的脑海里响起,我抬起头看着四周,却发现除了脚下那岌岌可危的落脚处外,裂缝已经无处不在。
那挥舞着巨大镰刀的天使,拔出砸在镜面上的镰刀,发出诡异的笑声,他那双金色的眼瞳像是月光下燃烧的灯塔,无论我逃到哪里,都能看见他的双瞳。
他是熟人!
这样的认知,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个人,我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一改懦弱,大胆地向着天使的前方上前一步。
身后的裂缝崩裂,玻璃掉落至深渊的声音在我耳边放大。我不敢回头,但是我知道身后的已经没有落脚处,又向前走了一步,突然玻璃破碎的声音,四面八方如潮汐般涌入我的耳中,四周除了我脚下与通往天使的路以外,其他裂缝都已破碎,坠落至深渊。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向天使。我踏出的每一步,都没有退路,只剩下脚下的一道狭窄的小路。
“你是谁?”
我边走边问面前的天使。
他没有回答,那双金色的眸子染上了悲伤的颜色,同情地看着我,委屈地祈求着我,那种道不明的情绪里,还带着对我的恨意。
“你恨我?”
我走到天使面前,抬起头仰望他,依旧看不清楚他的面容。那种被层层绷带包裹住的面容,被我的双手解开。
我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那双金色的眼瞳却开始流泪,我解开那破旧的绷带,却惊奇地发现是我自己的脸,我被吓得退后一步,却忘记后面就是深渊,情急之下只能攀附住天使的脚腕。
我大声呼唤着:“救救我,求求你。”
那个跟我有着同样面容的天使,竟然举起那把巨大的镰刀割断了我的手臂,眼睁睁地看着我坠落至深渊。
我大声呼唤着:“啊!”
然后从床上惊醒,抱着我身上的薄被滚下了床榻,还被床榻下的木制垫脚板给撞到了腰。
我疼得想在地上打滚,但是发现这陌生的地方,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古风的韵味。
外厅八仙桌、琉璃屏风内屋高架床配着龙凤呈祥的床铺,还有电视剧里女人用的梳妆台,上面还有一副铜镜。
此情此景,我开动脑经,思前想后,最后总结出一句:“我,一定是穿越了。”
10.1逃亡的第十五天 中
穿越,这是当代网文必备要素,前可追溯至远古时期,后可延生至下一个纪元。总而言之,穿越便代表着不凡的机遇。
什么借鉴、剽窃唐诗宋词,什么高谈、阔论经纬记论。风雅可创新文化、潮流可建新风骨。上下五千年历史,不过是廊环一阅。
我突然生出天下何人不识君的感叹,这般古风浓郁的时代,要是逼我强娶几房小妾、几十个老婆,我一定会忍痛拒绝。
我会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不过,按照多年网文的经验,我这个是魂穿还是体穿呢?毕竟,我在原来的时代,已经死了。
四肢被砍断,死的真惨。
不知道,有没有给我和苏沅收尸的人。想到这里,我突然对自己穿越这件事,失去了兴奋。想起为了救我而亡的苏沅,我突然想到,苏沅会不会也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呢?
也许,他正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我。
一想到这个,我因穿越而来的欣喜又充满了全身。我在梳妆台前,用铜镜照了自己的面容,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依旧能辨认出自己的容貌。
看样子,这个人与我相似度很高。
我见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猜测着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家底,应该是个贵族吧!
穿越法则一,贵族少吃苦,多虐心。
穿越法则二,我前身必定是个纨绔子弟或者无恶不作的坏人。
穿越法则三,第一见面的人必然是与我前身关系密切之人,家人、仇人、奴仆。
果不其然,在我胡思乱想了一通后,果然有个人推开木门,跨过门槛,端着一碗粥走进门来。
那人大约十七八岁,长相娇媚,穿着不知那朝的传统服饰,看见我时很是激动,说着:“你醒了,太好了!”
我一看这句台词,立刻配合她说一句:“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那女孩立刻担忧地放下粥,问道:“你失忆了?那可怎么办!”
我面上保持着懵懂的表情,心里已经得意地大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人已经完全相信我了。
我揉着太阳穴,问:“你可知,我是谁?”
她面露难色,同情地看着我说:“你别担心,可能只是暂时的,希望苏哥哥不要伤心。”
苏哥哥?
听上去像是一个关键人物,难道是前身的兄弟?
我见她左右为难,立刻攻略她,问道:“你可知如今是什么朝代、当政者是谁?我又是何种身份?”
“朝代?当政者?”
我点点头,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先确定是历史课本里的古代还是未知的架空时代。
那个女孩听了我的话,问了我一句:“你……连这些都忘记了?”
我立刻点头,一句:“我已经前尘皆忘,如今焕然新生。”
她听了我的话后,吓得大喊着:“苏哥哥,苏哥哥,快来呀,快来呀!”
我看对方不安套路出牌,大门外,苏沅跟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听见那女孩的呼叫声,看着我问:“怎么了?”
女孩一见苏沅,娇滴滴地说着:“苏哥哥,你哥哥好像脑袋坏了,一下子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下子说话奇奇怪怪的,你来看看呀!”
我尴尬地坐在椅子上,看见苏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失忆了?”
我尴尬地扯着嘴角,回:“想起来了,都是误会!”
10.2逃亡的第十五天 下
在与苏沅经过了一番深入的讨论后,终于解除了我失忆的误会。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假笑,说着:“哎呀,我刚醒,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跟随苏沅进来的人,听了我的话,立刻附和我道:“确实,刚醒的人脑子会出现短暂性的失忆。”
说话的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家教良好,修养得体。他是那种懂得在合适的环境说出让人心旷神怡的舒心话。这样的人很擅长交际。
我一眼就喜欢上这样的青年,立刻举起大拇指表扬他,道:“这位兄台,不,公子说的甚是有理。”
那个端粥进来的女孩,听了我的话,又笑了起来,说:“苏哥哥,你哥哥说话怎么文邹邹的,跟拍古装戏一样。”
苏沅冷眼斜视我,回道:“那是,我哥可是戏剧学院的高材生。”
他那一眼,让我瞬间寒毛直竖。等那女孩问我是那间戏剧学院时,我立刻回答道:找死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