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弟弟逃亡的一百二十天(46)
周围的人,大概平时对张大合都有怨言,此时也附和道:“不是你叫人家来的吗?就知道欺负我们技术人员。”
张大合听完后,涨红了脸,满肚子的怒火也无处可发作,毕竟对他来说,面前的这群技术人员还不能完全得罪。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
我看此时,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可是,孙彦彦已经跟那群技术人员们称兄道弟,还聊着中午一起吃饭的事情了。
亚当来之前给了我一副内置耳机,贴在耳朵的内侧,方便交流。
他又提供了一条路线,打算从2舱进入,到达船的尾部,偷一艘小艇离开。
孙彦彦自从演技得到自我认定后,竟然真的装起了工作人员,还不时地与身边的人打招呼。
我们进入二舱更加顺利,只是二舱的人都行色匆匆,看上去非常忙碌。
我也学着孙彦彦大摇大摆地样子,没事还和技术人员招手,只是我的一个不经意的微笑,让一位头发银白的人看见,他微笑地点着头,问我和孙彦彦:“你们不是我们2舱的人,你们是谁?”
这次孙彦彦很是自信,立刻回道:“我们是1舱的人,来这里帮忙的?”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听到后,非常满意,说:“太好了,1舱的秦主任愿意借人手给我们,真是太好了。你们想跟我来,正好我那里缺人手。”
我一听,一脚踩到孙彦彦的脚上,心道:让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下出问题了吧!
我本想亡羊补牢,说一句:“我们马上就要回1舱。”
另一个人一路小跑,喊着:“周教授,您在这里啊,太好了!”
周教授?
看样子,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是领导阶层啊!
我向后退了几步,打算情况不对,立刻逃走。那个人年纪也不大,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一见我们,立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周教授笑着回:“1舱送来帮忙的人!”
那人一听,立刻喜笑颜开道:“太及时了,正好缺一个人。”
他拉过孙彦彦的手就走,完全不给我们拒绝地机会,还跟周教授说道:“蔷薇夫人说马上要登岛了,让我们把需要准备的器材都搬下去,这个人我先借走了,我们那边营养仓还缺一个人。”
周教授笑眯眯地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他看着我,说道:“那就你辛苦点,一个人整理那些东西了。”
我苦笑地回道:“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周教授走在前面,我紧随他的脚步,一直想着逃走的路线。
那个教授还不时地问我话,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苏,您叫我小苏就好。”
他听了我的名字,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说:“这个名字真熟悉,我有一个学生,年纪很小,但是非常聪颖。大家也都叫他小苏。”
他带我穿过2舱的冷冻区,继续像深处走去。
他似乎在怀念过去,还在说着另一个小苏的故事。
我用左手拍着手臂上的设备,亚当像是死机了一样,完全没有回应。
我前方的周教授,突然转过身问我一句:“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是吗?我大众脸,大概以前在1舱见过吧!”
他点了点头,说:“好像在那之前,也好像是在那里年纪大了,真的不行了啊!”
我跟着周教授一路向下,一股熟悉的恶臭味从下方传了出来。
我跟着他上了简易的电梯,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立刻问道:周教授,我们要去那里啊?”
周教授没有回答,只是在电梯到达时,突然告诉我:“我想起来了,我在你家看到过你。”
第47章 8.5-8.7
8.5冰蝶悲鸣之夜 前夕(逃亡的第十三天2 中)
在我家看见过我?
在我家当然能看见我了。
这句明显的病句,让我想吐槽的热情都没有。那个周教授好像又陷入了思考中,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不对,不是你家,那是我家?”
这种像健忘症的情形,让我有点同情面前的周教授。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立刻回道:“对,应该就是吧!”
周教授听了我的话,愣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我家周海也喜欢这么哄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我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小区里的那些老人,他们年迈后,常常前言不搭后语,说一句忘一句,唯独心爱的孩子与孙子不会忘记。我笑了笑立刻回道:“没有,我好像也记得是这样。”
周教授听了我的话,终于笑了:“你看,我说的对吧,我记性好着呢!在家里见过你”
我跟着他离开电梯,在一扇熟悉的门前突然停下。这扇门像极了YCS实验区里的密码门。
周教授站在那里,输入着密码。还不时地跟我说:“我家孙子要是还好好的,应该也跟你一样大。”
听了这句话,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一酸。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哪怕记性越来越差,也无法忘记自己心爱的孙子。
他将鼻梁上的眼镜戴正,将头塞到密码门前,输入着密码。
密码输错几次,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输入。
这个地方的味道,让我想起了下水道里的肉团,我捂住鼻子,想偷偷后退到电梯处。
但是周教授没有给我机会,最后一次输入成功时。大门被打开。
大门内摆满了大小一致,黑色的毛发球,跟当初我在下水道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周教授欣喜地看着面前的毛发球,还赞叹道:“果然饲养的,比野生的好太多了。”
他招呼我进门内,好好地观察这些毛发球说道:“来,来,来,好好看看它们。”
他就站在那些毛发球的中间,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在介绍他可爱的孙子。
这个时候,我在没发现问题,就是个傻子了。
我转身就跑,完全不顾周教授气急败坏地喊着:“你以为你逃的了吗?苏纺!”
他连我的名字都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亚当终于在我逃离出周教授的视野后,又活了过来,跟我解释道:“他是周成,YCS实验区的教授之一,苏沅的恩师,他确实去过你家,调查苏沅政审的时候,你还傻愣愣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我一听,心道: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何况那时候来我家,找的是苏沅,跟我有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对他们上心。
亚当一边提示着我逃跑方向,一边告诉我:“他的孙子曾经也是YCS实验区的技术人员之一,因为基因工程,进化失败了。”
听到这里,我自私地想:幸好苏沅没事。我一路顺着亚当给的路线,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东西,然后终于看到了来时搭乘的电梯门。
我按着电梯的按钮,时不时看着身后,就怕周教授追上我。我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依次减少,电梯里传来的恶臭味越发浓郁,最后直接让我捂住了鼻子。
我慢慢退后,问亚当道:“那个孙子失败后,后来怎么样了?”
亚当还显出了身体,告诉我:“变成了你所谓的肉团怪物,它是第一只看守幼虫成长的怪物,实验室给他的名字,叫做:Nurse。”
我一听,回道:“护士?”
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一团肉泥倾倒而出。它身上无数的触手,让我回忆起被刺穿时的痛苦。
面前的这个人,跟我记忆中的性`感护士完全不一样。这群实验室的人,一定对护士有什么误解。(某洛:你对护士是不是也有什么误解!)
我不断向后,亚当飘在我身边说道:“护士?nurse也可以是乳母。他是幼虫的乳母,专门饲养幼虫的高级失败品。”
失败品还分高不高级?
我现在对这个实验室里的定义,充满了嫌弃与嘲讽。可是老毛病又犯了,身体根本无法移动。脑子里的自己早就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