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弟弟逃亡的一百二十天(18)
孙彦彦再次忽略他,领着我们走过帐篷区。帐篷的顶端插着颜色各异的旗子,一种颜色聚集在一起,我问孙彦彦:“这旗子是怎么回事?划分区域还是?”
他回道:“这里情况很复杂,反正你记得蓝色旗子上面画着我们学校校徽的就是我们团体的聚集地,基本上安全。如果是红色旗子,上面还有污渍的就赶紧逃,那些家伙末世前都是地痞流氓,而且他们还是屠家父子的爪牙。”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似乎怕有人听到一样。
何洋指着无旗子的帐篷问:“那这个呢?”
孙彦彦难得没有忽略他,说道:“那是三无人员的帐篷,也不好惹,跟宗教一样,事实上,来这里的人,如果没有缴纳足够的物品,就会被暴打一顿丢到三无区,任他们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
我收起自己的眼神,跟上孙彦彦的脚步。几个人在一间破布与纸盒子叠成的房子前站立。
我用手指点了点孙彦彦说:“你不会就住在这儿吧?”
孙彦彦自豪地用手拍着门,还告诉我们:这里是乐园最好的房子,完全就是五星级酒店。”
我立刻转身,表示想住帐篷。
孙彦彦拉着我,祈求道:“看一眼吧!纺哥,里面别有洞天。”
他拉着我的包,拽着我进了屋子。
他骄傲地拍着门,说:“真的,纺哥,别看他是纸做的门,但是坚硬无比。”
我不信他的鬼话,用力敲了门,然后不出我所料,门就倒在我面前,里面用无数动漫海报涂成的墙,吸引了我。
我走进去,指着其中一张海报,说:“这不是珍藏版?”
孙彦彦修着门,含泪地告诉我:“我没骗你吧,这里是五星级酒店标准吧!”
我激动地抱着他,说:“这根本就是七星级酒店啊!我入住。”
然后我们四个人就围着一块板凳,泡着泡面,问孙彦彦情况,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说一言难尽,说:“还不是大学城沦陷,想去机场,本来打算从顾城区穿过,哪知道会被抓。”
我咬了一口泡面,说:“你怎么跟那个光哥一起打劫?”
他苦笑道:“光哥叫屠四光,人如其名,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他老头就是屠三云,是这个乐园的主人。打劫的事情啊!我还算好的呢?每个人每个星期都要上缴物品,我因为能制作备用电,所以一个月只需要出去一次。”
我庆幸地想,那是我们运气好啊!
何洋问:“这里什么情况?能离开吗?”
孙彦彦看了他一眼,用屁股对着他说:“这里名叫乐园,实际上就是魔窟,被屠氏父子掌控,这里常常失踪人口。他们父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军火,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铁丝网,反正就是不允许人出去,将我们圈养在这里。”
我猜想:“他是学纳*分子,准备弄集中营吗?”
苏沅吃完自己碗里的汤汁,又惦记我的泡面,被他用叉子挖走很多泡面,说:“为了限制人口,保证某个区可以一直供电!”
孙彦彦一听,说:“对,还是苏沅聪明,我想了很久,前几天才想到这里,就像那个铁丝网一样,根本困不住幼虫怪物,但是它可以困住人。这个铁网也不是一直供电,只会在夜晚才通电。不过会是哪个区呢?”
孙彦彦思考了一会,又问我:“你们又怎么来这里了?也想去机场?”
我摇头,给苏沅又泡了一碗,将这几天的事情,用简单的语言告诉他,还跟他说了D、F区的事情,他听完后就是一句:“这是苏沅说的?”
我回他,说:“你怎么不猜是我或者何洋提出的?”
孙彦彦摸着我头,回我:“大概我不像你这么蠢吧!”
又是一轮肉搏,我成功教训了孙彦彦,将我们想逃离这里的计划告诉他,他听完后,激动地说:“太好了,我一直想离开这里。”
几个人就如何逃离想了一堆计划,最后还是打算看情况而定。
可能是太疲惫了,我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没注意身边苏沅问着我,小马鞭的事情。
只是感觉脸和大腿有点疼。
第12章 3.4-3.6
3.4逃亡的第六天 上
一夜无梦,大概是身体太疲惫。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窝在苏沅的怀里,苏沅的头上都是汗,我想是不是自己挤到苏沅了。
转头一看,何洋那有色眼镜又在我身上刷了几遍,他依旧不受孙彦彦的待见,无论表现的多温柔有你礼,孙彦彦就是忽略他,不搭理他,甚至可以说无视了他。
比如明明四个人,只泡了三碗泡面。明明四把椅子,孙彦彦的屁股下就是要坐两把椅子。何洋这时候还没有感觉到孙彦彦对他的嫌弃,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孙彦彦,用那亮瞎孙彦彦狗眼的灿烂笑容膈应他。
这样的相爱相杀,我喜闻乐见。
孙彦彦没办法只好移出半块椅子,拿出新一桶泡面。
吃完饭,孙彦彦提出带我们去登记,说:“现在有三个团体,一是昨天见到的地痞流氓团伙,还没出事前,这群家伙就抱团扎营,常常骚扰这边的老百姓。二是无组织、无纪律、宣传和平与爱,相信国会一定会来拯救他们的团伙,听说老大以前是咱们区公安局的局长,具体不清楚,没有接触过,不过屠四光曾经说过,这里的武器都他提供的;最后就是咱们浅川国立大学啦,都是大学城逃出来的学长和学姐。”
何洋听完后,问:“那浅川国立大学的领导又是谁?”
这句话触碰了孙彦彦的软骨,立刻跳起来骂:“你话怎么这么多,就会笑,有种你哭啊!”
我看到暴跳如雷的孙彦彦,心里已经清晰了九分,等孙彦彦说出:“什么领导,我不承认,一个就会笑的混蛋,他是卖笑的吗?”
我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原来是徐海啊!”
孙彦彦听到徐海两个字,整个身体的毛都炸了起来,我就说为什么他不住集体帐篷,自己安营扎寨,原来是摧毁了他一切恋情的徐海,现浅川国立大学学生会主席。
苏沅一早上起来,感觉有些精神不济。大概是这里的环境太差,又闷又热。我们去登记的路上,苏沅差点摔到泥坑里。
我拿着他,骂了一句:“注意点,怎么走路的!”
苏沅委屈地揉眼睛,说:“哥哥,骂我。”
我说:“那还不是你不好好走路,快点,我们去登记了。”
苏沅就因为我这句话,还就不走了,非要我哄他。一路上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霸道、蛮不讲理,怎么欺负老实人。
不对,是欺负这样的美少年。
我百口莫辩,索性不理他,将他留在原地,自己去登记。
孙彦彦问我:“小沅呢?”
我说:“闹变扭,我刚刚骂了他。”
何洋和孙彦彦立刻一付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责备道:“你怎么能骂苏沅呢,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懒得理睬他们,在登记簿上写上苏沅与我的名字。
何洋就连我这个人始乱终弃都说出口,我真的为他的语文老师惭愧,教出这样乱用成语的学生。
大概是他们给我的压力太大,又或许我也有点担心苏沅,就说:“行了行了,我去接他!”
何洋和孙彦彦还不放心,觉得我会欺负苏沅,要和我一起同去。我想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欺负的了苏沅,他们多虑了。
等到地方时,苏沅的身边站着一群五颜六色的小姐姐,一个个掏心掏肺的样子,让我很是羡慕。
苏沅大概察觉我回来了,迷蒙着一双眼睛说:“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哥哥。”
果然此话一出,那五颜六色大军的语言像箭一样刺到我的身上,千夫所指也不过如此。
我本想说着:哥哥是去登记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一句温柔的语音,带着丝绵般的情意喊着:“苏沅,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