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诡变后我唱童谣成神(14)
林束:“我能救她吗?”
“如果是哥哥的话……”小女孩认真想了想,末了耸肩做了个可爱的表情,“好像也不行呢。”
说完,她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做梦也不安全啊,有人会在梦里被吓死呢。”
林束也觉得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恐怕活不久,不仅是看起来好下手,更重要的是——以她那样的心理状态,精神值肯定掉得比别人快。
在这个精神值堪比血条的任务世界,精神值掉得快,那不就意味着血薄死得快吗?
但,林束想过那个女孩可能活不到任务结束,却没想到,她的死亡来得如此迅速。
就在他睡下没多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林束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闪着金属般的冰冷色泽,他静静躺了两秒,然后在一声比一声急促,似乎他再不开门就要破门而入的的敲门声中从床上爬起来。
房门被忽地拉开,正在敲门的张泉白动作没收住,差点一头栽倒进去。他抬头对上林束的眼眸,不知怎么的,满身的焦躁恐慌忽地冷下去,甚至还有点想抖两下。
“做什么?”林束面无表情地开口问了句。
张泉白从怔愣中回神,恐惧重新占据心房,“出、出事了……”他一手指向身后,颤着嗓音道,“又、又有人死了……是、是那个女孩……”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眼中除了恐惧,还有掩饰不住的难过和悲伤。
林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然后淡淡应了声,“哦。”
张泉白再次愣住,他怔怔望着林束毫无情绪波动的脸,忽然有一种比恐惧更冰寒的感觉窜上脊背,让他冷得一颤,忍不住后退了步。
“你……”他张了张嘴。
林束平静与他对视,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然而张泉白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望着林束的眼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或许异空间并不是个适合普通人玩的游戏。
二楼左侧尽头的房间,此时房门敞开着。
房间里,女孩一身白棉裙,仰面躺在天鹅绒的大床上,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脸上极度恐惧的表情凝固。
她这个样子,分明是吓死的,生前不知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死不瞑目的双眼,空洞无神,似在无声控诉着这个世界。
她一直坚持自己只是在做梦,最终,她死在了自己的梦里。
最先发现女孩死亡的是老人,之前在楼下大厅时他看女孩脸色实在差得很,便劝她回房休息,快到中午时,想起女孩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便上楼来打算叫女孩吃饭。
结果发现房门是虚掩的,推开门后就看到女孩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叫了几声都没应。
“……我叫不醒她,她就躺在床上,却怎么都喊不醒……”老人神情颓然,看起来比昨晚受到的打击更大。
正常情况下,一看到有人睁着眼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就知道情况不对了,哪里还会反复试图唤醒。
“小白今天被吓得不轻,状态很差……我不该劝她回房休息的,如果她这个时候没回房间,或许就不会死了。”老人自责地说道,眼中含着混浊的泪水,整个人看起来老迈而虚弱,颤巍巍地站在那儿,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张泉白虽然也很难过,见此还是忍不住安慰两句,“这不怪你,你也是关心她……要怪也是怪那个杀死她的东西。”
张泉白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目光落到床上的女孩身上时,又忍不住一阵心酸难过,眼眶也红了。
望着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庞,才让人惊觉,她其实还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刚成年。
虽然一直坚称自己只是在做梦,不愿面对现实,却也乖巧沉默,没给别人造成什么困扰。
性格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副被家人娇宠长大的样子,却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异世界阴森可怖的古堡里。
林束收回看向床上的视线,目光在房间里逡巡。
“在找什么?”比起刚死去的玩家,萧佐似乎更加关注林束,似乎林束的一举一动,比其他玩家的生死更令他感兴趣。
“钥匙。”林束随口回答了声,说话时视线依旧四下搜寻着。
“什么钥匙?找钥匙做什么?”情绪还没完全缓过来的张泉白,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有人反应比他快,比如泰哥,听明白了林束的意思,脸色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林束要找的不是钥匙,而是钥匙上的人偶。
几人在房间里搜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系在钥匙扣上的人偶,倒是找到了这个房间的钥匙——就被丢在玄关边的鞋柜上。
望着那个光秃秃的钥匙,泰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玩家死了,代表那名玩家的人偶也会消失——问题是,人偶是在玩家死前消失,还是死后消失的?
如果是在死前消失,那是否代表着,拿走人偶,代表着死亡预告。
意识到这一点的玩家,赶紧检查起自己的人偶是否还在,摸出钥匙扣看到人偶好好地系在上面时,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原本有些排斥不喜的人偶,此刻在他们眼里似乎多了两分可爱,紧紧握住手中的人偶,像握着自己的命。
很快,他们从壁炉里翻出了女孩的人偶,跟之前的青年一样,人偶已经被烧毁得看不出原样。
但从烧焦的头发和残留衣物依稀能分辨出,这是属于白棉裙女孩的人偶。
虽然对这个结果已有一定心理准备,但当真从壁炉捞出个烧毁的人偶娃娃时,玩家们脸上的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望着那个残毁人偶,不由得令人脊背发麻,一股浓重阴影笼罩心头。心理素质差些的,更是额头冒虚汗,站都快站不稳了。
压抑沉闷的气氛中,一道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声音平淡,显得突兀。
“十个小朋友,外出去用膳;一个噎死了,十个只剩九。”
“九个小朋友,熬夜到很晚;一个睡不醒,九个只剩八。”
本就吓得有些腿软的张泉白听了,顿时悚然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颅顶。
他瞪眼望向用最平常语气,念出最可怕歌词的林束。
“这首童谣……这首童谣……”他的嗓子仿佛被什么卡住,无法吐出完整字句。
其他玩家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一个噎死,一个睡不醒……对应的不正是两名刚死去的玩家吗?
第一个死的玩家虽然是中毒死的,可他中毒后的反应,跟噎死也差不多;而第二个死去的女孩,不就是躺在床上,一睡不醒了吗?
就在所有玩家被突来的领悟震惊到失语时,林束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人偶身上残毁的衣物,语气平平地再次开口道:
“第二句。”
泰哥特别不耐烦地睨过去一眼,“什么第二句?”
“歌词的第二句。”
张泉白顺着林束手指看去,那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被烧得几乎跟人偶融化成一团。稍微好点的地方,能看出来似乎写着什么字。
他睁大眼睛努力辨认,认出来似乎是数字“九”。
这个“九”所在的位置,看着像是一行字的开头。
“九……九个小朋友……只剩八……”
张泉白慢慢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本来以为之前的经历已经够惊吓得了,却发现后面还有更吓人的。
——女孩的人偶写着第二句歌词,然后她第二个死了。
那第三个会死的,是不是那个拿着第三句歌词的人?
张泉白惨白着一张脸去看其他人,然后发现有个人的脸色比他更难看。
泰哥此时也明白过来林束的意思,口袋里的手握住了什么,越来越用力。
——八个小朋友,外出去游玩;一个被留下,八个只剩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