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六(204)
我:“我的感觉靠谱吗?”
蒲前辈:“其实我不太能理解你指的感觉是什么。稳定世界的那种规则,与我排斥遵守的那种规矩,不是一种东西。”
我:“我知道。”
蒲前辈:“你的表达能力不太好。”
我:“您也比我期待的更不善解人意。”
蒲前辈:“剑修毕竟是以粗枝大叶著称的。要说善解人意,你应该找儒修。”
我:“我单方面发了很多信息给钟粟门尤府泉长老,但我至今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有收到。您知道尤长老有没有在沙专出现过吗?”
蒲前辈:“不确定,理论上主世界的大区域尤府泉应该都去过,但我没在沙专实际与他接触到。我跟尤府泉不熟,儒修是一种特别难以理解的生物,钟粟门的藏书阁长老更是其中之最。”
我:“那您还建议我找儒修来善解我意?”
第1823章
07376-胆大
蒲前辈:“儒修又不在乎我们这些剑修有没有理解他们。我们需要的是他们理解我们,只要他们理解了,他们便总能找到办法让我们理解他们的理解。我们平常之所以不理解他们,是因为他们懒得让我们理解,于是没把他们的存在形式翻译成我们能理解的模样。”
我:“那我怎么才能引起儒修的兴趣,让其帮我理解我想不清楚的某一个问题,并将其理解内容翻译给我知道呢?”
蒲前辈:“因人而异。比如我有时候会帮儒修找到之前以为已经失传的上古残卷。几张纸就能勾得他们帮大忙了。这方面你也可以用。主世界内还留存的残卷儒修基本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要找新残卷就得对秘境下手。只要你运气足够好,你便能以金丹期的修为弄到大乘期儒修都眼馋的珍贵书籍。”
我:“请问,哪类秘境藏有珍贵书籍却又没被儒修注意到?儒修对资料的敏感度似乎是内化到他们的功法里的。”就像剑宗弟子对打架气氛格外敏感一样。
儒修的一般状态是理性分析能力强势、不受感性影响;但在珍贵古籍方面,他们会转成感性直觉优先,同时辅以详细的理性分析。想想吧,平常儒修只靠理性就能与同级修士战得势均力敌,遇到他们的心头好他们是理性感性齐上阵,肯定会发挥出越级战力。
蒲前辈:“但凡我能总结出的规律,儒修早就总结出来了,我们要在这方面赢过他们只能靠运气。我这方面运气还可以。你的话,去秘境的次数不少,又和我一样是剑修,也不妨期待。”
我:“您知道全世界和您一样职业的修士有多少吗?”‘同是剑修’算什么佐证点?
蒲前辈:“你的胆子大得名副其实。”
我:“您好像没有生气?”
蒲前辈:“被低我两个大等级的小辈气到?我没有那么多愁善感。你这个修为档的,只有庄琮能引动我的情绪。”
我:“庄琮应该会为了这个评价高兴的。”
蒲前辈:“那别扭孩子……唉,我养孩子比不上裴骥。我不是说庄琮修为低你一点所以比不上啊,金丹期阶段的小等级差距谈不上比较价值。我的意思是,庄琮的日常心情没有你好,他开心的时间没有你多。”
07377-反驳
我:“想得少的人更容易快乐。”
蒲前辈:“剑修都想得少,想得多的就不当剑修了。”
我:“这说法太偏激了,剑修掌门很多,掌门不可能想得少。”
蒲前辈:“不是拿掌门剑修与非掌门剑修比,一群剑修内部比,菜鸡互啄,肯定能挑出一般菜与极其菜的,但都是菜。你应该拿剑修掌门与其他职业掌门比。剑修掌门、儒修掌门、法修掌门、丹修掌门、占卜师掌门、音修掌门,你说这里面谁想得最少?”
……好像确实是剑修。
蒲前辈:“连体修掌门都想得比剑修掌门多。”
……不是,您这个‘连’是什么意思?倒数第二菜与倒数第一菜的对比?
蒲前辈:“当代掌门里剑修数量庞大,是因为当代修真界以剑修为主流,多数门派中都是剑修数量绝对占优,然后再仗着武力优势,排挤了其他职业,推了剑修上位。不是说剑修就真适合当掌门。”
我:“不对,没有排挤,是发生争执的时候剑修容易动手,如果管理层没有能压制剑修的武力值,就很被动。虽然掌门可以调动戒律处等武力,但毕竟调动需要时间,在紧急状况下掌门自身必须也具备稳下场子的武力,除非该掌门有把握让自身几乎不陷入那种被动境地。”
这就跟戒律处必须剑修多一样,虽然一般是更推崇智斗、以德服人,但那些柔和方式都必须有足够的武力作为后盾。把某某弹、某某弹和某某弹在后方排出方阵,然后双方才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文斗。
蒲前辈:“我们俩说得不矛盾。剑修因为武力值出色,所以在前期谋划时稍微出些纰漏,临到头了也还有补救的余地;但同时,也正是仗着有这份余地,所以前期谋划时剑修会不非常追求谨慎,有时候还会故意冒险。”
蒲前辈:“而其他职业如果临到头时发现之前的预谋手段用尽、必须动武、必须用自己的短处拼剑修的长处,就非常被动,于是前期会非常小心地回避这种可能,也就是用脑更多、全局把控更彻底、更不容易出意外。”
我:“适当地冒险是好事。如果所有事情都发展得与自己的预料完全一样,那么就很难遇到刺激自己进步的机缘。意外、新鲜感对修炼很重要。”
07378-表达观点
蒲前辈:“事情的发展可能不出意料,但在进行预料之时可能遭遇意外。比如窥天门占卜大灾难的时候,当大灾难开始之时,他们其实便已经看到了结果,但在大灾难开始之前、在窥天门的占卜师们还在为应对大灾难做准备的时候,他们不断地遇到了意外,甚至付出了生命,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才最终料准了结局,也为窥天门的延续护住了火种。”
我:“等等,护住了窥天门的延续?窥天门不是因为占卜大灾难才导致他家的修为天花板不断压低、从顶级跌到一流、甚至在往跌入二流的路上摇摇欲坠的吗?”
蒲前辈:“那个不断降低确实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不过如果没有付出这个代价,窥天门可能已经解散了,甚至可能在第二次大灾难来临之前就解散了。有的时候失去才是获得。不留后路地将一切放入牺牲的盘子中,最后无论能捞回什么都是惊喜。”
蒲前辈:“窥天门这般不惜一切了三次,而三次之后他们还能继续当他们的一流门派,所谓的要跌入二流堆里,也不过是个幌子。窥天门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数,连号称以生死为道的往生门都揣摩不透。”
我:“哪家门派也揣摩不透另一家门派吧?让昆仑揣摩不入流门派,昆仑也很难理解不入流门派与电影圈的愉快合作模式。而且窥天门即使实际做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情,但他们的道重点不在生死上。如果如您所说,窥天门在进行牺牲的时候并没有给自己留余地的打算,后续能留存每一次都是惊喜,那么这就是纯靠运气的事情,不是道,不是门派的研究课题,如果成为研究项目,那就不是不惜一切的牺牲了。”
我:“‘不惜一切’意味着能主观算到的都成为了牺牲。”
蒲前辈:“你这小孩挺有意思的,明明是有求于我,但我每说一个观点你都要反驳。你不是应该即使不认同我的说法也口头上讨好我吗?战略服软,懂不懂?”
我:“您如果一言不合就威胁要弄死我,我一定服软;但您讲理,所以我也愿意好好说话。不过我想知道,您是因为故意试探我所以这么表达观点,还是平常也这么表达?”
如果平常也如此,那么庄琮会一度陷入严重混乱似乎是必然?
蒲前辈的回答毫无反省之意:“这表达不好吗?我平常来了谈兴就是这么表达的。如果没有说话的心情,则会言简意赅地只说正事、重点、完全不发散。在那种心情下,我根本不会与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