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104)
他正要将玉分成两块,就听慕王妃道,“不,当然不是让你还,就这样给我看看。”
白梵路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办。慕王妃接过玉,在手中细细翻覆着看了又看。
“你这玉上的刻字是‘云湛’,可有什么含义?”
白梵路当然不能和她说清云湛是谁,只道,“这玉是我幼年时一位高僧所赠,说戴着它便可遇到我命里的福星,护佑一世平安,并未言及上面的两个字。”
慕王妃惊喜道,“竟是如此!那你与云河当真有缘呐。”
“小王爷这玉也是?”
“可不!他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有位道长给了这块玉,他戴上才好了。但许是他爹去世的事影响了他,这孩子病愈后性情大变,小时候挺稳重一孩子,现在越大越浑,谁也管不住他,闹得严重时都像是失心疯……”
失心疯?白梵路想,或许是对应丢了人魂这件事?小说里原主没了人魂,也差不多是这等表现。
“不过那道长之后又来过一次,他说……那道长说的与你不完全相同,有一点点差异,不太大,呵呵!”
白梵路听着慕王妃突然又变了意味的笑,心里不知怎么有点打鼓,那个“一点点差异”,怕不是那么简单?
慕王妃压低声音,“霖秋,你能帮我个忙吗?”
“……王妃请讲。”
“你先答应我?”
这话听起来就有阴谋,白梵路不犹豫才怪了。
慕王妃却说,“事关我儿生死,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
事关慕云河生死?白梵路心头一跳,是指的那天劫吗?这样的话那他肯定得答应了。
“但……”
“绝对不会让你杀人放火,也不违背道义良心,只是除了你,别人做怕是都没用的。”
既这样说,白梵路也没什么可讲,他本就是为了云湛才来的此地,就算真让他在副本里杀人放火,恐怕都得克服障碍去办到。
“好,我答应,王妃您说。”
“真的?你真答应?”慕王妃还要确认。
“我答应。”
能不答应吗?事关云湛生死劫,再难的事他也得先答应下来再想办法,毕竟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这样想着,就听慕王妃长舒口气,“太好了!其实是那道长预言,云河将在二十二岁生辰这天遇到生死攸关的事,唯一能化解的方法便是找到与他拥有同样对玉的人……呃……”
她微顿,“做一件事帮他化解,同时这人也能降得住他,可让他收收心,不会再整日里胡来。”
末了又道,“据我观察,云河在你面前的确不一样,那道长所言当真。”
所以是因丢了人魂,在这副本里成了不务正业的混世魔王,但因人魂在自己身上,所以对他而言自己恰好是对症的良药?
以及什么生死攸关之事……看来果然是渡天劫,白梵路表示听懂了,“王妃需要我做什么?”
“我……”慕王妃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说出具体内容来,终于她像实在说不出口,转身冲着外面喊道,“臭小子,还不快进来,这种事明明就该你自己说!”
白梵路才知慕云河一直在那边。
慕云河其实已经观望了许久,听到白梵路亲口答应,但慕王妃明显就是在诱骗人家,他几次想过来插嘴,都被慕王妃频频回顾的眼神给瞪回去。
“娘,不是你自己提出由你来说的吗?”
“什么?我几时说过?”慕王妃想装糊涂。
慕云河哪能让她蒙混过去,“你方才说的,半个时辰前,要三媒六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才非不让我自己说。”
“我……”慕王妃被呛回。
听着这母子俩言语太极,白梵路感觉自己才是真糊涂了,他们在说什么?什么三媒六聘父母之命?
“请问……”白梵路踟蹰着张口。
这时慕云河像是走到他身边了,白梵路能感觉他手落在自己身后的竹椅背上。
“还是我来吧说,但是……”
慕云河皱眉看向慕王妃,“娘您能不能先出去?”
慕王妃瞧着儿子那像是要提枪上战场的严肃模样,虽然极力装得无所畏惧,神情却分明扭捏在乎得很,不由捧腹。
但为了慕云河的脸面,她还是出去了,临走前将玉给慕云河,对白梵路说,“霖秋啊,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啊。”
“……”白梵路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咔嗒,院门被轻轻关上了。
院子里的又恢复了安静,好似只剩他一人,可白梵路知道,慕云河现在就在他身边坐着,呼吸清晰可闻,为何这个人像很紧张?
不待白梵路发问,慕云河先道,“霖秋,你画的这是梨花吗?这院子里好多梨花,都是我种的,真想让你也能看见。”
白梵路能感觉到慕云河说话明显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仿佛在做什么准备。
“我以前也种过梨花。”白梵路顺着他道。
小说里云湛和原主初识,就是在农家的梨园里,云湛那时候五岁,想在梨园里等梨子成熟,好摘来充饥。
但其实那梨树才刚刚开花,原主告诉小云湛,要等花落才会结出果子,于是小云湛就爬上树,把梨花全都摇落了。
满天雪白的花瓣纷扬,也算得上是一个浪漫的开场。
他故意说这个,其实也是想进一步试试慕云河。
结果慕云河问他,“你在哪里种过梨花?”
肯定不可能说是棋局外边的世界里原主种过,白梵路联想到自己昨晚做的梦。
有了,就说是做梦梦到的。于是他半真半假道,“应该算在梦里。”
慕云河忙追问,“什么样的梦?”
“是有很多的梨花,还有个叫云湛的小孩儿,我和他一起种梨树,想要以后结出果子。”
“……”慕云河没说话。
“怎么了?这梦有什么奇怪吗?”
慕云河凝视着白梵路,眼神专注,正落在他斗笠缘上一朵梨花。
随着白梵路微微偏头的动作,那帽缘倾斜,梨花落了被慕云河接在掌心,只可惜落花人却看不见。
“你是不是……”
“嗯?”
慕云河轻轻吸口气,小心道,“你是不是在梦里唤那孩子叫……阿湛?”
白梵路明显地一愣。
“是的吧?”
慕云河肯定道,不用等回答,白梵路的沉默已经印证了这问题的答案。
而在白梵路这边,从慕云河口中出来的这声“阿湛”,着实令他始料未及。
因为原主只会在与云湛独处的时候这样唤他,旁人在时都只叫他“师弟”。
慕云河又道,“我从十岁得了这玉坠,就开始梦见一些事,梦里都是同一个人,但醒来就会忘了内容,我……说来也是我太自以为是,我一直不信我娘说的。”
梦见“阿湛”,这比玉坠更能证明云湛的身份,白梵路听他道来,才知慕云河竟还保留了一点零星记忆。
可云湛失去人魂,本该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对,是因为引入了信物的原因吗?
无论如何,既已反复确认过是云湛,那接下来就是要陪他一直到渡劫了。
假说做梦却歪打正着,白梵路装作不知内情,听云湛继续说。
“虽然因为我娘天天叮嘱的原因,我也很重视这玉,但想到给玉的道士说的那话,我又觉得是一派胡言,所以才总往江天一色楼去……”
白梵路不太明白,这和青楼有什么关系?
他没说话,慕云河以为他是心怀芥蒂,又补充道,“你放心,我去那里什么也没做过,就是去装个样子,而且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这澄清的语气,让白梵路听了心生古怪,“慕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