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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82)

作者:青茶木 时间:2019-08-29 09:08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逆袭

  封若书的眼神凄凉了一瞬,道:“两厢情愿,神仙眷侣......有时,我真的很嫉妒你。”
  方羿沉默了一下,眼神落到他身上,道:“若书,你会遇到那个人。”
  “我遇到了,他是小安。”
  “但你心里清楚,我对小夜叉,不可能放手。”
  “如果万里江山放你面前呢?”
  方羿的眼皮放松了几分,比之前还要真挚一万倍,“此心不改。”
  封若书笑了,嘲讽的笑,不知是嘲别人还是嘲自己,“将军,情太深,容易失去理智。”
  方羿耸肩,“那是无能之人的困扰。”
  封若书上前一步,语气稍急,“你能处理好,那小安呢?侯夫人这个身份本就敏感,千千万万双眼睛都盯着他,万一他一时间没掂清楚利弊,受人控制,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你要怎么办呢?”
  方羿不以为然,道:“若书,你还不够了解他。”
  “怎么说?”
  提及小夜叉,方羿的眼睛总是泛着甜意,“他的那些缺点,愚笨也好,蛮横也罢,都只在我面前才会有。若他单独面对艰险,孰轻孰重,孰是孰非,他清楚得很。”
  封若书眸色一沉,道:“是么,何以见得?”
  大智若愚?
  封若书喜欢安戈,只觉得他“愚”得可爱,“愚”得别具一格。至于“智”,他还真未发觉。或者说,只了解到安戈“愚”的那一面,已足够让他倾尽全心。
  方羿道:“你多观察些时日,自然会发现。”
  封若书沉思,“大军出征数月,我了解得还少么?”柔和的眼眸转了转,又道,“不如,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这次对付蛮疆的连环计,你我都不说,看他能猜出来几成。”
  “赌注呢?”
  封若书眸子一垂,想了想道:“小安的后半生。”
  方羿一怔,眼神微微透着不悦,“若书,你糊涂了。”语气透着几分责备,“他是个人,不是物件,他的人生合该由他自己做主。”
  他抬脚往外走,晨曦在他身上描了一圈光晕,将那周身的冰寒融了几许,添了几分温热。
  他说:“这个赌,我不与你打。只是我确信,这条计谋瞒得过摩耶,但瞒不过小夜叉。”
  封若书独自立在屋内,朝阳与烛光共明,四处亮堂堂一片,唯有那双温和无边的眸子,陷进一潭无底的黑影。
  次日,安戈一大早便勤奋地跑去练功,几个招式打下来,脸上红彤彤的很是精神。
  他的武功又进步了不少,从前只会一招平环套月,现在又熟练了好几个新招式,勤学苦练之下,打得都很流畅。连方羿也夸他进步匪浅,由此,他还美滋滋地讨了好几个亲亲。
  今天方羿没有陪他练功,说是要召开什么紧急大会,所有中尉军衔以上的都去了将军营。
  白日越升越高,已经巳时了,方羿等人还没出来。
  安戈好奇,便在营房外头遥遥瞅了一眼,却不想,听到屋中传来一阵嘈杂。
  “封若书,你想夺我兵权么!”
  浑厚低沉,这是方羿的声音。
  听到这声怒吼的安戈吓得一蹦——这猴子怎么回事?跟军师吵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靴靴“玖天”、“公子长白”的地雷~~~
  霍邦这个畜生!那是国师的初初初………………


第91章 反攻(一)
  “封若书, 你想夺我兵权么!”
  屋中, 十几个将领左右垂首站立, 唯封若书一个人抬着头。方羿坐在中间的将军椅上,一掌拍下桌案,上头立即震了一道扭曲的裂缝。
  封若书直勾勾瞪着台阶上的人, 脸色涨红,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竭力控制情绪,道:“我再强调一遍, 蛮疆素有化雪时节不动干戈的传统,现在大雪初融,正是我们出兵的好时机!”
  “时机?”方羿眼眸一虚,“摩耶既然敢篡权夺位, 行大逆不道之事, 军师以为他会固守这摸不见看不着的传统?”
  “摩耶狼子野心,想的是统治万民。蛮疆是八川最重视传统民风的国度,摩耶要想统治他们,必不可能违背民心。”
  “不韪民心?军师怕不是忘了漠阳城的屠城惨案,近三万百姓死于非命,两万守将身首异处。此等贼寇视百姓于草芥, 军师能说出他不韪民心的话, 实在可悲!”
  “在摩耶眼里,容国百姓与蛮疆百姓岂能相提并论?退一步讲, 即便摩耶有所防范,我军出击不能大获全胜, 但起码也能挫一挫蛮疆的士气,将军还在犹豫什么?”
  方羿的眼神一茬一茬沉下去,“与其好奇我犹豫什么,军师不如讲讲,你在急什么?”
  “什么意思?”
  方羿从怀里掏出一张满满当当的信纸,轻轻拍在桌案上,道:“昨晚军师单独出了军营,一个人也没带,你回来不久,巡逻兵在城西截获一封密件。上面写的,是军师你的降书。”
  “降书?!”
  众人震愕,屋内一片哗然。
  封若书脸色煞白,“不可能!”
  方羿将那信纸抖了抖,道:“上面的笔迹跟你一模一样。本来我还只是存疑,打算观望两日以免错判,但今日你突然劝我发兵,莫不是跟摩耶商议在先,诱我攻城,跳进你们的圈套里,然后你们再平分战果?”
  封若书仓皇拿起那张纸,手颤得像筛子,“不可能......我从未写过此信!”
  “没写过?”方羿剑眉怒插,瞪着封若书的眼睛仿佛在充血,“你昨晚戌时出营,马不停蹄去了城西,子时才回,这么久的时间,都干了什么?”
  封若书眼睛急得通红,“我只是出去走走,没做其他事。”
  方羿嗤笑一声,“封若书,你十九岁考取功名,先迁国师,再为军师,这么拙劣的借口,你也编的出来?”
  二人针锋相对,封若书对那张降书百口莫辩,连连退了好几步。
  霍邦看在眼里,一颗心都揪着疼——若非他事先知道计划,他此刻断要急得跳脚。
  两排的将领焦虑万分,个个愁眉苦脸,不知如何辨别。直到方羿脱口一句“即刻斩首”,众人才慌忙涌上去求情。
  其中当数霍邦最激愤——本就是将计就计的幌子,怎么还动真格的了?
  众将苦口婆心地劝,激昂的,愁苦的,一个接着一个,把封家历代的功劳都搬了出来,譬如“当年大王开朝兵变,若不是封家鼎力相助,只怕王座早就落入旁人之手”,譬如“军师好歹还是国师,上任多年呕心沥血深得大王宠信,即便要杀也要得大王首肯”,“华泱封家是大容文臣的命脉,不可有闪失”。
  最后萨伦曼也出口相劝,方羿才勉强法外开恩,将死刑改判成“八十军杖”。
  同时道,再有求情者,八十杖加成一百杖。
  于是霍邦眼眸一垂,什么都不敢说了。
  军杖足有成年女子的手臂粗细,八十杖打下去,不死也成了残废。
  冬天的太阳没有温度,照在身上暖意全无,甚至在瑟瑟寒风中多了几成凉意。
  封若书在三十杖的时候晕了过去,后背皮开肉绽,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
  “不准打!”
  刑台上蓦然出现了一人,一脚踹上士兵的屁股,夺过军杖。
  方羿望着台上之人,瞳孔皱缩。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还在练功的安戈。
  他将营房内的争吵听了七七八八,亲眼见着封若书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下去,最后不省人事。这人是亭亭翠竹般的君子,怎可受这种罪过?
  于是他带着伺候封若书的勤务兵,三两下便冲了上去。
  “——军师是被冤枉的,不能打!”
  他怒冲冲拿着军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方羿怒极,拳头咯吱咯吱地响,高声一喝:“下来!”
  吼声如洞穴深处的虎啸。
  霍邦见大事不妙,忙跑过去,“小安你快下来,军令如山,刑罚一旦开始就没有中断的规矩。”
  勤务兵一面哭一面唤着封若书,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这时,周围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安戈一人笔挺挺站在台上,就像站在蚂蚁堆里。
  “下来什么下来?你们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方羿的脸抽搐了一下,“他通敌叛国,死也是死有余辜。”
  “他怎么会叛国呢?肯定是你们搞错了!”他看向霍邦求助,“霍先锋你说句话啊,你跟军师关系最好,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霍邦对上他真挚的眼睛,心中愧疚倍增,但事先计划好的说辞还是不能变,“是......是真的。人证和物证都......”
  “怎么会呢?不可能!军师对容国一直都很忠诚,大王说一他从来都不说二,怎么可能突然就叛国!”
  霍邦不会长篇大论的说辞,只抓着裤腿垂首,道:
  “小安,我们都很意外......”
  霎时,安戈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连连后退了几步,“不可能......不可能!”
  方羿怒腾腾看着刑台的人,抬手命令左右上去,“把人拖下来。”
  安戈见那些士兵个个五大三粗,大有把他大卸八块的架势,于是收了嘴皮子,抡起军杖就招呼过去。
  “都别上来,不然揍得你们亲娘都认不出来!”
  砰砰两下,那三五个士兵便被他打倒外地。
  他得意洋洋地抹了抹鼻子,哼哼道:“这叫蔽天十字枪,才学的功夫,怕了吧!”
  他用方羿教的功夫,打方羿的兵。
  方羿的脸色越来越沉,他不是怒安戈大吵大闹,反正这上房揭瓦的脾气他也不是第一天见识。
  他是怒,安戈居然跟其他普通人一样,被这表面计谋迷惑,看不出丁点儿端倪。他原以为,安戈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终归心细精明,这是他身上最宝贵也是最不能替代的内核。
  为了证明这一点,方羿还大言不惭跟封若书说这赌不用打。看来,若真打了竟是他要输?
  “拽我干嘛!放开!”
  “告诉你们,我可是发过疯的小夜叉,你们别惹我啊!不然我疯起来自己都害怕!”
  第二批的三十个士兵上去后,安戈没多久便被制服了。他整个人被架了起来,两条腿在半空蹬来蹬去。
  嗖!
  鞋子突然脱离右脚,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径直朝方羿的面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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