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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107)

作者:青茶木 时间:2019-08-29 09:08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逆袭

  “大胆,大胆!”
  他在手下的搀扶下急匆匆站起,在离安戈方羿十几步远的地方骂骂咧咧,活像被扯了冠毛的狼狈的落汤鸡。
  “你竟敢袭击本官,本官看你便是那逃犯,来人啊,快给我抓起来,交与大人处置!”
  他口中的“大人”,便是掌管这一方小城的县太爷。这县太爷本是公正廉明之人,但恰是由于太公正廉明,整日在衙门批文断案,这城门边上的小官小吏才有空隙横行霸道。
  安戈毫无惧意,大大方方往前了一步,高声道:
  “那行啊,赶紧将咱们抓起来,地方官上交给刑部的卷宗是要交代来龙去脉的,既要有缘由,那他在写卷宗之前自然便会审问于我,到时候我便将你们这些个官痞统统抖出来,看最后是咱们谁遭殃!”
  “何为官痞?何来官痞!你,你这丫头片子再妖言惑众,当心罪加一等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呵,何来官痞?上到朝官下到小吏,蚕食平民便是蠹,欺压百姓便是痞。你假借搜查之命中饱私欲,便是最大最可恶的痞!”
  “你!信口雌黄!青天大人面前你无凭无据,你以为大人会信你胡诌?”
  “无凭无据?”安戈冷笑,伸手朝围观的人群一挥,“在场的都是我的证人,到时候大家一起登堂作证,看县太爷信谁!”
  人群中立即有人应和,显然都是平日被欺压惯了,终于找到机会出气。
  那些预备冲上去的小兵当即便住了脚步,既怕跟着这劳什子官痞被牵连治罪,又怕不照做日后被他伺机报复。
  官兵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一头,正欲再拿出几分官腔打压一番,却又被安戈抢了话机。
  “啊还有这什么通缉令。”安戈从一个小官兵手中夺过,既然这小城目前只有封若书的画像,那他便也要好好利用,“画像分明画得很清楚,眼睛鼻子明明白白,在站的这些人分明没有一个相像,你却癞**睁不开眼非说咱们是逃犯。那正好啊,将咱们这些人统统都抓去,再顺便治你个扰乱公务之罪,看你有几条命承担啊?”
  这话一落,那官兵纵是有将安戈碎尸万段的心也不敢再张扬了。
  他之所以敢这么放肆,一是仗着手中的小权小势,二是吃准了这些百姓只敢吃哑巴亏,不敢真去报官。
  若是安戈只敢反抗两下,嘴里不痛不痒地骂几句,那么他找人教训一番,便转而去找下家了。但安戈如今敢公然跟他叫板,还一副“你快把我送去见官”的架势,反而弄得他进退两难。
  作威作福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下去,赶忙朝安戈作了个揖,赔笑道:“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
  这样类型的官兵向来欺软怕硬,碰见个稍微懂些官道行情的便立马成了怂/蛋。
  他将好话都说尽了,又赌咒发誓以后再不为恶,还给了之前恫吓的女子一些银两当作赔罪,众人声讨的力度这才渐渐消减下去。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安戈亲自示范了一遍这应对不良官兵的法子,该如何据理力争,如何不退不让,如何乘胜追击并在最痛处打下去,用最直接有效的法子让这些作威作福之人吃到教训,且不敢再犯。
  安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今天我就姑且放了你,不过我先说好,我可是时常从这里过,若是再给我看到一回,便先将你的子孙根剁了再去送官!”
  那官兵连连点头,显然是又恨又怕,只心里将这个“练过拳脚的女子”骂了千百回。
  “猴哥,我今儿的这一出怎么样?”
  两人优哉游哉地漫步在县城外的小道,为百姓解决了一桩大事,而且还是从头至尾他一个人主张决策,方羿没有帮忙,这或多或少让安戈有些成就感。
  方羿颇为赞赏地点头,“学会从官吏机制下手,比以前成熟了。”
  “就只有这样嘛?”没有接到亲吻,安戈怏怏不乐。
  方羿道:“那官兵接了你的警示,怕你再教训于他,往后估计不会再肆意妄为了。”
  安戈很吃他这一套,没有明确夸赞,却将意思都表述清楚。于是便没有纠结亲吻的事了,只乐呵呵地笑,“嘿嘿,我想的是不是特别周全?”
  “嗯。”方羿瞧着他喜上眉梢,心里也慰藉了几分。
  在安戈心中,他们逃亡的这条路,更像是游山玩水,两个人摆脱一切世俗烦扰,在水穷云起处看花开花落,做一对不羡神不羡仙的鸳鸯。
  方羿会担心他的身子,却从不担心他的心态。这人即便再苦也会苦中作乐,说说笑话唱唱小曲,总是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的风景。
  适才,安戈的这一出其实多半倚靠着那官兵惧怕县太爷这一点,而这一点,又是因为县太爷为人正直,并未与官兵同流合污建立起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安戈运气不好,碰到个与上下沆瀣一气的县太爷,那么此行不仅帮不成那些险遭毒手的姑娘,反而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于是,方羿转而半提醒半引导着问,“你就不怕那县官跟他们是一伙的?”
  安戈洋洋得意地摇了摇食指,“嘿嘿,你这就失策啦~”
  “怎么讲?”
  “咱们从县城路过,走了那么多街巷,一个乞丐都没有,这说明县太爷是个为黎民百姓着想并且治理有方的好官。既然是好官,那么这些官兵在县城边为非作歹便必定是欺瞒了他的,所以我一说要去报官,那些人才会吓得屁滚尿流。”
  这恰恰也是方羿所想,也正是他方才没有出声制止安戈的原因。但现在安戈正兀自得意着,他身为人夫,自然是要给这份得意添几分颜色。
  “我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看来小夜叉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安戈一听这话,瞬间像极了迎着春风的杨柳枝,欢喜嘚瑟地摇头晃脑,“你,你都没想到啊?”
  “嗯。”
  “哈哈哈那我这算是出师啦?”安戈大摇大摆甩着丝巾,这是他们脱下女装他还非要留在身上的物件,“哎呀猴哥这也不能怪你,你要是多在小县城里生活几年,保准将他们摸得透透的,压根不需要我出马。”
  方羿十分识时务地应和:“这是自然。”
  他瞧着安戈欢快的眉眼,以及在红唇间脱隐若现的虎牙,心里化成了一滩柔波,径直上前将人揉进怀中,手掌轻轻握着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他头顶摩擦了两下,深深呢喃:
  “小夜叉,往后我们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罢。”
  怀里的人愣了愣,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一般,分明一句极简单的话,他就莫名红了眼眶。
  “好。”


第119章 心意(一)
  早些时候下了雨, 雨势虽不大, 却也让四处都湿哒哒的浸着冷气, 分明才到六月下旬,太阳的温度却已然褪了许多。静夜时分,气温又降了些许, 手脚都得藏到被子里才得以暖和。
  封若书在床榻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抬眼朝门外看去,透光的浆纸上投射了一抹剪影, 宽厚,伟岸,让人心里踏实。却独独,让他的眼神掠过些许不自然, 凝了凝, 似乎决定了什么,掀开棉被下床。
  吱哑——
  陈旧的木门被人从内打开,发出一声纤细的叫唤,似婴儿脆弱的啼哭。
  门槛里的人跨了出来,裹着一身棉麻的廉价里衣,却也在朴素中透着绝世的温润气质。
  他垂眼, 对抱着弯刀守在门边的人道:
  “进来。”
  霍邦尚在地上坐着, 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来,听到这话错愕着抬头, “军师,怎么了?”
  封若书深深看了他一眼, 没再说什么,整个人沉在黑夜里,冷冰冰的,折身又进了屋。
  没有关门。
  霍邦愣了愣,顺着大敞的房门瞄了眼,里头一潭漆黑,他觉着奇怪,却也没再问什么,依照封若书的话进去了。
  待他将门扇合上时,封若书已经点了一盏灯,鹅黄昏暗的烛光盈盈洒了满屋,颇为温暖。
  两人皆是不言。
  封若书披散着头发,与平日发冠高束的一丝不苟的模样很是不同,柔软的青丝垂在腰际,亦有几缕不听话的滑到身前,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微微在衣料上摩擦。他从简陋的破了一个洞的木柜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那盒子巴掌大小,梨木材质,盖子上浮雕了几根竹枝,修长且优雅。
  这精致的木盒与周遭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是封若书逃遁路上买的,里面装了好几瓶药,本来打算用到安戈身上,后来发现方羿准备得比他还要齐全,药水也是前些年卫临寰御赐的,比他的好。于是他又放回怀里,什么都不说了。
  他把霍邦拉到灯前,骨节分明的手一抬,扯开他的腰带。
  “军师!”
  霍邦下意识惊呼,一把扣住封若书的手——肌肤相亲。
  封若书一顿,垂眸,目光落在两人交迭的手上。
  霍邦被那双眸子一看,当即便觉得手背被滚油烫了般,又仓皇收了回去。
  封若书便继续解他的衣裳了,二人无言,屋内便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的声音。
  前几日他们摔下山崖,期间霍邦一直用身子护着他,受了内伤不说,右肩还被树枝插穿了一个窟窿。他们怕平教又用什么追踪的蛊术寻到那些山崖之上的尸体,于是连夜便摸着山崖下的树丛逃了。
  一路上,既要躲避平教,又要防着追兵,霍邦警惕,不论晚上睡山洞还是不起眼的小客栈,霍邦皆要在门外守着,将入鞘的弯刀抱在胸前,像一口青铜钟般坐着,以免封若书又在哪个不留意的时候被抓了去。
  再经历一次从山崖上险些失去他的痛感,他宁可去死。
  只是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守夜,一直没有修养,内伤外伤交加到一处,皆没有好转的趋势。
  封若书将他的衣衫掀开,看到那处溃烂的肉都翻出来的伤口,清淡的眉毛顿时拧成了一条麻绳。他让他坐下,拿来水和酒,一点一点帮他清洗。
  霍邦受宠若惊,一动不敢动。
  封若书的眸子冷冷的,“等你伤好了,我就回华泱。”
  凝滞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他的话很低沉,一面说话一面上药。由于弯腰的动作,身后的头发顺着衣料滑到身前,遮挡了许多视线,于是他随手拿了桌上没用的筷子,将头发草草盘了一下。
  霍邦的眼神落上其中漏掉的一缕青丝,眼神波动了一瞬,道:“我倒宁愿它溃烂流脓,一辈子都好不了。”
  “能好。这药是我从封府带出来的,两三日就能结痂。”
  霍邦说着就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擦药的手,“那我不用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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