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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127)

作者:书归 时间:2019-01-18 09:37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
    到现今齐昱吃过不少的面,终于也不会再为着别的碗里的面好,就舍了自己的面。
    是咸是淡,是甜是酸,是冷是暖,是辣是苦,自己吃了,才知道喜不喜欢。
    “面好了。”温彦之端着口雪花瓷的方碗走进来,放在齐昱跟前,笑着搓搓烫红的手。
    齐昱叹气,拉过温彦之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怪道:“你笨么,有帕子不知道使。”
    “方才糊了锅,是你将帕子弄脏了,我不想用。”温彦之收回手来,“我去盛我的,你先吃。”
    “好。”齐昱拉着他前襟亲了亲他,心满意足看着温彦之又踱到院儿里去。
    ——小呆子做的面,今后得吃一辈子,再难吃,大约也都是福分。
    他这么想着,拿起筷子,往那雪花瓷碗里火红的辣汤里头一搅,却越搅脸色越难看。
    他落目瞧着里头的面条衬着红汤,半晌,僵僵扭过头去冲院儿里叫:“温彦之,这面怎是绿的?”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史官的正文完结了,谢谢大家数月的陪伴,归归感激感动在心。
    这文写得很快乐也很用心,所以有些累啦,番外的话,过一阵在再写。
    希望有带给你欢笑。
    有缘,下个文相见。
    么么哒所有人。?



  第121章 番外【不悔】
  
  ― 我看高考
  春裁二月,京中会试开了。
  原这会试高考同现今的温彦之也没什么干系,岂知开年时赶上皇城修缮工部事杂,温老爹因心疼这么儿在工部夜宿抹起了眼泪,便一举托人将温彦之换去礼部挂了个给事中在身,本想着仅领誊录案册一类公务,却未料一月底上和伦托派遣来朝的使臣暴毙,一时引鸿、礼二部忙得脚不沾地处理后事,原定监考会试的几个礼部主事有了更要紧事务抽不开身,温彦之便被侍郎薛轶点了名头顶上去监科,倒引来四下青白眼色,当是嫉他便宜得了份好差。
  这天清早,温彦之迷梦中听见院儿里的铜壶滴漏叮咚敲过一轮,开道眼缝儿往窗外瞧瞧,天都没亮,便不禁在床上反身将脑门抵在齐星怀里,叹了口气:“还不如留在工部呢。“过会儿,又懊恼蹭了蹭。
  齐里早也听见滴漏打响,此时虽未睁眼,闻言却已勾起个笑来,抬手圈着温彦之揉了揉他后脑,干脆抱着他一同起来洗漱穿戴,立在正堂替他将礼部的绿袍绥带打点好了。
  淡笑看着小呆子乖乖吃完一桌子糕点抹抹嘴还一脸正色地再舀了碗稀粥咕嘟嘟喝完,齐星不禁勾他下巴亲了个小嘴儿,深意道:“我看你这几年养好了,根本是连做官这事儿都悔了。’
  温彦之磕睡还未醒,揉着眼睛还不待想起答话,齐星已拎起他上了院儿外备好的车架,由着他一路再眯了会儿眼睛,不多时候已将他送到了北街贡院儿外,一想到科考一场便是三日,不由捏捏他脸道:“温呆呆,你三日后出来若真是累,就辞官罢,我接你一道去北郊行宫住一段儿时候。’
  温彦之在他指下醒转,听车外街中新科试子已在贡院儿外嘈嘈排起了长队等候检录入号,记名叫人的官吏吃喝声声,终是一顿磕睡全然打散,看齐星一容心疼之色,不由握着他手指拍了拍:“我只是个看考的职,进去三日就出来,你别这般担心。”
  说罢他与齐星别过下了马车,但见贡院外一丛丛儒生青兰灰褐的衫子堆山填海般堵在街上翘首往贡院里望,当中不止有秋闲得中来参会试的,甚也有秋闲未中单来瞧取热闹眼红眼红的,边上更兼父母盼顾、妻儿送考往试子手中塞干粮的,真真好一派人间气象。
  温彦之回想自己当初入试,曾只身来京与龚致远一同赁了小院儿住下,真正参考当日父兄官职在任,便俱因避嫌未能前来,故叫他从未亲历眼前种种依依情嗦,当时走进贡院身影独独,立在门口回头望去,身后是一人都无。
  思及此,他走到贡院石阶上不由立住,猛回头中,一街流动人潮好似江涌,动荡潮水里灰青人影一一直如奋力漂江的螂,他站在这方,轻易便看见街对面齐显在马车里撩起帘子向他看来,见他回头,悠然间英眉舒展向他报以一笑。
  那笑自然,引温彦之也莞尔冲他招手,无声嘱他回去罢,想到早间他听齐呈曾问,问这官场碌碌、宦海如尘,朝中处下来多时是推操与不解,他这小呆子性子,是不是根本早就悔了这参科做官的事儿。
  可温彦之实则想说,他从未曾悔过。
  若未有他千百里独行到京赴试,便未有他一鹤冲天金榜题名,他若当年不做那明德十八的状元,又怎会得缘在齐显御前录史,更怎会得他一世相伴?
  沿途行来再多孤苦,往后生涯再多歧路,有齐显,他不悔。
  这路只要走下去终处处与他相会,他便也一刻都不会悔。
  
  第122章 番外一 【雪原梅】
  
  李庚年巡完渡龙关口回到雪原驻地时,恰是沈游方带了商队出走的第八日。
  列队轻骑入了屯营,漫天大雪还未止,他下马解了水囊,一边拔开塞子喝水,一边看着小兵扑红着脸蛋儿速速跑来替他牵过马去,一时无意洒落的几滴水沾在大氅上,只经风一吹,便将裘毛凝成了一根根扎手的小针,引他颇心烦地抬手拍了两把,皱眉问那小兵道:“商队来信儿没?”
  小兵紧紧张张捏着马缰道:“回大人话,早间沈老板的商队有信儿送来,说是约摸今日晚些时候就能回了。”
  “今日?”李庚年闻言,将手里木塞堵回水囊上,脸上一时仿似笑了,可下刻嘴角却又拉下去:“晚些时候是几时?”
  小兵在他不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回大人,小的不知道。那信是沈老板的凖送来的,信上没写……”那鸟也不能说人话啊。
  话音未止,小兵已听见跟前儿的监军大人拂开袖子叉腰冷哼了一声,下刻,监军大人不再问话,只迈开大步往屯营当中的大宅子走去,一身上下好似忽而带上了什么脾气。
  凛冽朔风里,隐约传来句恨恨的嘟囔。
  “……沈游方这混账,养的什么破鸟!”
  雪还在下,挺冷,可李庚年走到宅门前却也并未急着进去,抬头见一轮日头黄澄澄挂在中空,怪耀眼,也不知究竟何时才肯落下。
  想着这个,进门后下人来叫他吃饭他也没心思搭理了,只足尖一点便跃上屋檐,盘腿坐在这方圆百里最大最好的宅院儿的最高一处地方,吸了吸被风吹红的鼻子,渐渐地,就怔怔出神看向了极远处那天雪交接的地方——
  素雪落,白雾蒙,冰河渺渺蜿蜒,冷山萧萧独立。
  雪原上零散几处村落,屯营间轻飘数缕炊烟,青天日下云舒云卷,风吹过了,四下里一时半分音色都无。
  雪原是很安宁的,他与沈游方一路北行到此,岁月无声中,如今已安宁度过了六年。
  六年里的头两年,沈游方常常都问他,觉不觉着天冷,觉不觉着平日无趣,觉不觉着四下萧索,便是问他到底喜不喜欢这里,他也从没答过——他只在薄春的日暮下,抓着沈游方袖子跑出大宅去在星河下漫无目的地策马,在仲夏的烈日里,推他拿大把银子去隔壁屯营换来甘甜西瓜,在深秋的月影中,共他分一只长河里捕来烤好的鹅,又在冬天风雪来时,坐在此等他补货归家。
  雪原自然是冷的,是无趣的,确然也是萧索的。这些从不必要谁来回答,原本就平常地存在着,故从第三年起,沈游方渐渐也不再问了,可这人从来关心的又并不那么容易放弃,夜里暖帐亲昵间便还偶或抬指逗弄他脸问:“那你如今,究竟开不开心?”
  这问在床笫间却是答哪句都不对的——因沈游方每每总在他一轮腰酥腿麻后轻轻问他,此时他迷蒙不清的,若说是开心,则“要让你更开心”,若说是不开心,则“要让你开心开心”,由是到头来受罪的总还是李庚年的身子,仿若开心不开心也没什么紧要般,一番番抽拿到最后来,他被围困在罗衾欲海里也不知是喜至落泪,还是疼至落泪,呜呻中十指扣去沈游方后背狠心抓挠,却听身上之人喘息嘶痛间轻笑起来,下刻唇边额际落下深深密密的吻,耳边是他那句熟悉到骨子里的讨打话:“李庚年,你笑起来好看,哭起来更好看。”
  昏光中,帐顶晃动间垂穗轻摇,李庚年心尖身下俱痒,指头已快要捏断沈游方的手,嘴上必然也是骂着他的,却也日日为着百般事情这么骂着,笑着,花着他的银子还作弄他,也过尽一宵又一宵去。
  有时候,开心和喜欢,其实根本是两回事情。
  这道理李庚年过去从未想过,甚至也从未觉得被问起有何难以应答,故十年前随大军来此平叛时,齐政也曾问过他喜不喜欢雪原,在此觉着开不开心,他没头没脑就能说:“喜欢啊,开心啊,这儿多好啊。”
  “好哪儿了?”齐政当时就神色作难地盯着他看,“老百姓汲个水都要走上两里地,夏天日头毒,冬天也要冷断骨头,也不知道你瞧上哪儿了。”
  那时李庚年听了,傻笑着,说了句“我跟侯爷哪儿能比,我大约天生劳碌的命罢”,下刻想了想,又认认真真补了句:“要么我今后好生钻营钻营,往后混到这儿来做个监军算了。”
  “瞎胡吹。”齐政终是忍不住了,抬指点着他脑袋就笑,“你这脑瓜子要是能当上监军,那我老齐家的江山也差不多了,哥哥们还争什么金椅子,都洗洗睡了得了。”
  “说什么呢你。”李庚年推开他手更笑起来,“那我还就要做一回给你瞧瞧。”
  齐政闻言,倚着高头大马勉为其难地看他,片刻后,又扭头将双目从远野黄沙投去天上半点不相干的云,轻轻笑了笑,淡淡说:“行吧,那我等着,到时候李监军就欠我一杯升迁酒,可别忘了。”
  彼时李庚年并未觉得此言多么苦涩,他只还没脑子地点头应好,甚还觉着齐政算是真解了他的愿,心里便不是不快活的,而这雪原和监军于他究竟好在了什么地方——后来的后来,他才发觉齐政其实并不懂,可他却再也没机会好好儿告诉齐政了。
  当年齐政去后,这处万里白雪或黄沙在他眼中已直如个坟场,旧时那喜欢的开心的一一回味起来,也尽都带了血泪带了痛。这雪原于他,终究成了个阴黑空茫的壳子,里面倘或有些许痕迹,那每一道都定然是流毒的疮痍。
  他无数次在迷梦中看见当夜冷洒残血的满月,无数次幻觉那正扎在臂上带毒的箭,也无数次在梦魇里被沁透衣背的黏湿血腥折磨——在梦里,他仿若还有机会背着齐政天昏地暗地策马奔逃,而在他背后,齐政身上无休无止的血却依旧无可更改般渗入他每一寸衣服。
  即便是在梦里,他都还可以清楚听见——
  “李年年……你,放我下来……”齐政说了,“你快……你自己逃……”
  颠簸间,齐政挣动着被他固在腰间拴起的双手,李庚年一经察觉,直慌怕到发了狠,只从缰上匀出一手来就死死捏住他手腕,疯了一样大叫:“你别动!你不准动!就快到了,侯——侯爷,营地就快到了!你看,快到了,就在眼前了……”
  ——而其实前路灰茫惨淡,营地于他们,尚不知晓还有几时才可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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