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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25)

作者:岁既晏兮 时间:2018-11-03 19:21 标签:爽文 系统 穿越时空 传奇

  抬弓搭箭……
  少顷,李构便从那具尸首上翻出了一封书信。只是看到那信封上的【文贤单于台启】六字,他原本舒缓的脸色骤然绷紧,神情甚是难看。待到检查了之后的火漆封,他更是面色阴沉、几乎能滴下水来。
  那字迹是安王殿下的字迹,印鉴也是殿下的印鉴……分毫不差。
  但他追随殿下多年,自然知道殿下绝非这等与外敌私通的人。那这封信?
  ——定然有人捣鬼!
  李构倏地想起四年前,杨文通突然跑来蓟州的那此询问……虽然最后证明是知州府的失误,但那真的是意外吗?
  他越想心底越凉,将手中被攥得变形的信放入怀中,翻身上马,重又往王府奔去。
  座下的骏马飞驰,引得人呼吸也困难了起来,李构恍惚间忆起了一个数年前的一个场景:那应当是个匈奴贵族,但那时却已伤痕累累,数支箭矢扎进他的皮肉,身上还有不少刀伤的口子正汩汩流血。受伤过重,以至于他眼神都不甚清明,但还是死死地盯着他们这方,用不甚熟练的官话朝他们喊着:“狡兔死、走狗烹。你们……”
  一支流矢结束了他的性命,旁边传来任茭白的取笑声,“官话说得不错!”
  可那句带着些异域音调的“狡兔死、走狗烹”,却如同一段恶咒一般,时时在他脑中回荡。

  ☆、追随(周日)

  
  十日后,安王府。
  书房内的人不多,连同安王在内,仅有五人。而此时,这五人脸色皆是沉闷压抑,就连空气似乎也凝滞了起来。
  方才接到的消息,赤狄遥辇部率众三千来犯,看他们的行进方向,去的应当是锦城。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安王麾下的守军皆是精锐、人数又占优,据城而守,就算赤狄来人再多一倍,也无甚可怕的……
  ——若是没有李构带回的那封信的话。
  ……
  数日前,本欲回乡探亲的李构,路遇一支赤狄小队,将他们截杀之后,缴获了一封密信。
  那是一封回信,收信之人便是此次来犯的遥辇部单于。信中虽无落款,但无论字迹、印鉴、还是书写习惯……都指明了,写信者乃是“安王”。就连他们这些追随多年的老部下,若是单单根据这些线索竟也无法辨认真伪。
  据那信中之言,今月遥辇部率军来攻之时,安王麾下将与其佯战、假作不能力敌之态,于退居城门之时,引其入城。
  在座这些人都是随同安王多年征战,自然相信安王绝非会有这种通敌之为,但……其他人若看到这封信,会是如何想,那便不好说了。
  这一室的沉寂最终被安王开口打破,“那信我已命人去查,当务之急……”他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
  “殿下。”不待安王继续说下去,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将忽然上前一步,行礼道,“有一句话,末将不知当不当讲。”
  安王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老将直直地对上安王的目光,他的眼眸早已浑浊,可眸光却极锋锐,只听他一字一句道:“殿下的私印,来蓟州之后,就甚是少用,但当年在京城之中却恰相反。虽是时隔多年,但在宫里头,找几幅印着殿下私印的墨宝也不是什么难……”
  “蒋叔!”蒋诚还未说完,就被任茭白出声打断。
  蒋诚虽是没有指名道姓,但“宫里头”这么明显的说法,就连向来粗线条的任茭白,都听出了他在代指何人。
  蒋诚侧首看了任茭白一眼,复又转过头来,直直跪于地上,郑重道:“不管殿下如何打算,末将定当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在对阵赤狄之时,在座诸位都对此点毫无异议。可按照蒋诚话中隐隐透出的意思……这是要造反的……
  是以,他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霎时一变。本就凝滞的空气更是变得窒息般沉重,四遭是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
  但不过少顷,屋内就是一阵铠甲碰撞的声音,其余三人陆续跪下,就连方才想要说些什么地任茭白也闭了嘴。
  ——“末将愿誓死追随殿下。”
  他们语声艰涩、脸上的表情也甚为沉重,可见是知道这句承诺背后的重量,可细究其神情,却半分动摇也无。
  不过,看着面前跪下的四人,安王却面色骤沉、置于膝间的手也缓缓收紧——
  他当年对皇兄的猜忌怀疑不是没有怨的,可如今看来……那些怀疑竟不无道理。
  他低头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到了蒋诚的面上。
  “蒋叔。”安王就那么直直看向蒋诚,沉声开口道,“本王向来敬你是长辈……”
  安王这话并未说完,蒋诚已是明白了他的选择。他面色一白,张口欲劝,可对上安王那不容质疑的眼神,他最终只是低下了头,艰难道:“末将……知罪。”
  **********
  安王府此时阴霾重重,而季怀直此刻也有些忙乱。
  赵媛本就对这个孩子看得极重,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更是紧张了起来。她虽在季怀直跟前尽力克制,但到底效果不大。
  这一回,太医请脉之后,特意避开了赵媛,单独回禀季怀直道:“陛下,皇后娘娘……思虑太过,照这般下去,这胎恐怕……”
  饶是知道太医向来喜欢把病况往重了说,听了这话,季怀直也是眉头一跳,心底一下子沉了不少。
  先不说流产这事儿对身体影响有多大,光是精神上,赵媛怕是就受不了这个打击。
  那太医看这季怀直面色阴沉,忙不迭的补救道:“卑臣这里倒是有个安胎的方子,小心调养些,倒是能多几分把握……只不过娘娘若是一直这般郁结于心,纵使是灵丹妙药,只怕也效用有限。”
  听他这话,季怀直倒是明白了过来:这是怕到时候出事,夸大情况、打预防针呢……
  不过,赵媛的一直这般紧张,到底也是个大问题。他按了按额角,叹气道:“朕知晓了,退下罢。”
  见季怀直眉间微蹙、面带忧色,一旁的李福低声劝道:“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受陛下龙气所佑,定会平安无事,陛下莫要忧虑才是。”
  听了这个说法,季怀直嘴角一抽,脸上的表情都忍不住带了点扭曲:龙气所佑……那他还真是厉害了呢……
  李福见季怀直神色不对,忙又开口道:“陛下若是实在担心,莫若多陪陪皇后娘娘。娘娘见了陛下欢喜,这心绪自然便开阔许多。”
  季怀直顿了顿,朝堂上大换血的风波已然过去,除了最初一段新旧交接的忙碌期,之后的事情倒是一切顺利,再加上杨老首辅坐镇,怎么也不会出乱子的吧……
  想着,季怀直粗略地翻了翻今日的折子,发现确实也没甚紧事。他当即站起身来,转头对李福道:“走,去坤德殿。”
  ……
  季怀直到坤德殿的时候,就看见赵媛将手抚在肚子上,低头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他走得近了些,赵媛这才被脚步声惊醒,连忙要起身去迎。
  季怀直忙赶了几步、上前扶住了她,“……你身子重,就别这般拘礼了。”
  赵媛笑着应了下,然后便又问道:“陛下今日不忙?怎地回来得这般早?”
  季怀直看了看她笑盈盈的表情,又想叹气了:赵媛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总是把事儿憋在心里、自己扛……
  “事情是有一些……不过,朕有些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赵媛只是随口一问,没料到季怀直会这般回答,她怔了片刻,只觉得那句“朕想你了”在耳边回响过数遍,稍显低沉的声音在耳道内萦绕,以至于她耳尖都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
  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端庄的笑来,沉默了好一阵儿,才回道:“……陛下说笑了。”
  季怀直瞥到她微红的耳尖,再看看她面上一如既往的表情,忍不住一乐。
  “怎么是说笑呢?媛媛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朕想你自然也要多想一倍。这都大半日不见了,朕可是念得紧。”见赵媛面上也渐渐染上绯红,他脸上笑意愈深,只是再开口时,语气却带了几分落寞,“……朕这般念着媛媛,莫非媛媛不想见朕么?”
  赵媛下意识想要否认,抬头却对上季怀直满面笑意,当即羞恼道:“陛下!”
  这一番的折腾,她倒是把先前那些忧虑紧张给暂且抛到了脑后。
  ……
  虽然太医的话让人心忧,但季怀直却也发现,赵媛实在是个相当好哄的姑娘,虽然因为孕期而敏感了许多,但只要稍微多花点心思,总是能把人哄好的。
  朝中、宫中悉皆安稳,外加陈昌嗣那边传来消息,开州修渠工程一切顺利,季怀直一时竟生出了些天下皆安的错觉。
  ……对,确实是错觉。
  打破这错觉的是一封蓟州送来的急报——
  【安王勾结赤狄密谋反叛】
  季怀直最开始看见这折子的时候,倒是生出了些久违了的熟悉感:蓟州知州看安王看不顺眼这事儿,他数年前就知道了。这位知州大人,从上任那天开始,就致力于打安王的小报告……季怀直查明了几次上报皆属乌龙之后,也曾下旨严词斥责,甚至一度动过换人的心思。
  所幸那封旨意之后,这位知州倒是一下子收敛了起来,再未上过类似的折子;再看看蓟州在他治下倒是有些蒸蒸日上的模样,季怀直这才打消了换人的念头。
  不过,现在看来,这可不是什么打消敌意,他是在憋大招呢!
  看着那一条条分门别类、自他到任那年就开始的证据……季怀直嘴角直抽抽:这严丝合缝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安王密谋造反多年呢。
  ! ! !
  等等!“不知道的”!
  季怀直只觉得脑中一懵,背后冷汗乍起。若不是他能看见安王的属性值,确认这人并无反心,那此时看见这份条理分明、证据确凿的折子,心中恐怕认定了安王想要造反了。
  而且,这般完整的证据链,可不是什么乌龙、巧合之类的能解释的了的……背后定是有人在操纵。
  想到这里,季怀直也顾不得许多,径直吩咐李福道:“叫刘平过来见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奉爵、青之羽、格瑞尔小天使们的营养液~mua~

  ☆、辟易(周三)

  “牢狱”二字,听着就能让人产生些不大好的联想。若非必要,常人是不愿意来此处的。不过,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例外——此刻刑部的天牢里,便有一个恨不得把这里当家的奇葩。
  “刘顾问?刘顾问?”虽是白日,天牢里的却依旧昏昏暗暗,这喊话声在逼仄的空间内回响,很有几分瘆人的意味。
  “王主事?”一道人影缓缓靠近,语气中带了几分稀奇,“您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他一面说着,一面走到近前来,施施然就要行礼。
  王主事哪里敢受他的礼,忙不迭得躲开道,“使不得!使不得!”眼前这人,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主事,便是刑部的尚书见了,也得客客气气。
  盖因他这“顾问”一职,虽是品级不高,却是御口亲封,专为他一人所设——这是得多大的恩宠啊!
  刘平皱眉打量了王主事一眼,这人今日似乎格外谄媚?再想想他竟连半刻钟也等不得,直接跑到牢房里来找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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