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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都是预言(15)

作者:白孤生 时间:2018-09-02 08:52 标签:宫廷侯爵 灵异神怪 穿越时空

  那蓑笠帽和普通的帽子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当梁泉沿着帽檐摸了一道,脸上逐渐露出温和的笑意来。
  他果然没有感觉错,这当真是师傅的手笔。
  这么拽又欠,也是难得了。
  “这蓑笠帽乃是贫道师傅所造,贫道也该有所孝敬。”梁泉在蓑笠帽上面抹了一把,像是放上去什么东西,这才挂在了巷神从深处早早伸出来的指头。
  梁泉冲着巷神作揖行礼,随后从这漆黑阴森的巷子中慢慢走出,身影被巷口的暖阳吞没,这常人所不能见的巷子又恢复了死寂。
  巷神往墙头一坐,大长腿靠着墙壁,正想抬手摸摸帽子,就见帽檐上倒挂着站了个小人。
  白白的小人倒着站在帽檐上,生动活泼地活动手脚,然后捏住了巷神伸出的大手指,它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好几下,见巷神不动,自顾自地忙活起来。
  巷神就见小人掏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纸,顺着帽檐就是一顿嘿咻奋斗,竟是开始擦拭起这顶不知道几十年没收拾过的蓑笠帽。
  这股子灵动在巷神诞生之今也不曾见过。
  这小人比梁泉随身所带的更小只,也更精致似人,手胖胖脚也胖胖,让巷神更加无措。
  祂有点紧张地看着那小小的纸人,用着斗鸡眼看着倒挂着的小人,最终发现祂这高大的身躯根本和小人玩不起来,扁了扁嘴,祂抬手摘下了蓑笠帽,一眨眼又变成刚刚梁泉不经意瞥到的小身影。
  半晌,巷子深处响起了半大少年的咯咯笑声,比起以往的惊悚,倒是带着些许活力。
  ……
  江面上,几艘富丽堂皇的游舫顺江流而下,周遭围着小船无数,更有精锐军队随行,船头飘扬的旗帜让所有其他船只都不敢靠近,纷纷靠岸或远离。
  好在这支队伍倒也没有清场,就这般淡定地在民船中驶过。
  隋帝站在窗边,身后有侍从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那锦囊出了些问题。”他双手捧着个黑底托盘,脸皮子有些颤抖。
  身着黑色锦袍的帝王随意地勾起那锦囊,打开了束缚已久的封口,看着锦囊底部燃烧殆尽的灰烬,眉眼微挑,“看来是时候了。”
  “下一处是哪里?”
  “陛下,是江都。”
  这一列船队从一开始就引人注目,毕竟是隋帝下江南出巡,又怎么能够遮掩住各处关注的视线?
  半月后,船队在江都靠岸,两日后才又离开。
  江都一如既往,除了那两日的气氛有些躁动,随着隋帝船队离开又恢复了正常。街道上人来人往,喧闹的声响充斥着生气。
  有小童蹒跚学步,啪叽一声摔倒在路中央,胖胖肉肉的指头扯住了身前一富家子弟的衣裳。那富家子弟瞥了一眼,目光淡淡,小童的爹娘紧张地道歉,手脚僵硬地带走了懵懂的孩童。
  梁泉淡定地喝完了最后一杯茶,感叹地想到,要是这等眼力功夫对他本人也有用,那当真是好事一桩了。
  富家子弟带着两个侍从在街道上大摇大摆,晃悠着到了梁泉所在的茶楼,略过了茶楼小二的上前,径直地走到了梁泉桌前来。
  梁泉默默掏出茶钱,富家子弟却是突然笑了,融化了脸上的冰霜,俊美面容灵动起来,“这小道长与我有缘,不如与我痛饮一杯?”
  他虽是这么说,身后两个侍从猛地踏前一步,剑锋半露,赫然是威逼的模样。
  小二眼睁睁地看着那富家子弟扭头冲着他笑眯眯地说道,“一壶茶。”他在心里为年轻道长叹息一二,转身就欢天喜地捧着赏银下去安排了。
  隋朝不兴喝茶,在南方较为流行,而北方只有上层人士才开始重视这新兴的物什。梁泉就曾在宫内见过杨广自个儿泡茶。
  不过那不叫泡,应该叫煮了。
  梁泉看着这富家子弟顺其自然地在他面前坐下,“我同小道长一见如故,合该互通姓名才是。小名阿摩,不知道长……”
  梁泉眉梢含着无奈,“阿摩,你是何意?”
  杨广眨了眨眼,语调带着笑意,“接头?”
  这本该是梁泉在这里落脚的最后一日,之所以拖延到这时候,是因为梁泉发现他师傅曾在这里逗留了不短的时间。
  那巷神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蓑笠帽看着普通,实则遮掩了巷神的外表,增添了威慑执意,合该是颇费了一番心力。可那老旧的模样又和巷神原本的模样不大相称,他师傅性格顽劣,便是关照中也夹杂着恶趣,数十年都不曾改。
  杨广寻来,这处又不是说话的地方,一壶茶后,梁泉带着杨广回到了他所落脚的客栈。甫一进入客栈,杨广身后跟着的侍从就自发地在房屋外面守着,门也被关了起来。
  一道白色从梁泉的衣襟闪现,杨广原本以为是他看错,不一会儿,一个小人费劲地爬上梁泉的肩膀,纸脑袋的小黑眼珠子傻乎乎地和杨广对上了。
  简单的五官和扁扁的纸张模样,一看就是个纸人。
  梁泉注意到杨广的神色,低头看了看肩头的小纸人,伸手摸了摸纸脑袋,温声说道,“怎么出来了?”
  杨广挑眉,梁泉的语气倒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小纸人的小胳膊抱了抱梁泉的手指,爱娇地蹭了蹭,然后从梁泉的肩头跳下来,嘿咻嘿咻地爬到了桌面上,小纸人好奇地躲在灯盏后面对杨广探头探脑。
  杨广看了眼梁泉,伸手捏住小纸人的……腰仔细端详,还认真想了想,这纸人有腰吗?
  “它的脚断了?”
  杨广注意到这小纸人的脚有重合的痕迹。
  梁泉在对面坐下,“遇水,会长好。”
  小纸人似乎不排斥杨广,被杨广虚虚圈住,反倒是好奇地从握住的掌心里爬出来,撒欢儿地爬到了杨广的衣裳上,挂在佩饰上荡圈圈。
  梁泉微微弯眉,“它很喜欢你。”
  杨广漫不经心地任着个非人之物在身上玩闹,看着梁泉道,“张衡可是说了你不少坏话。”
  梁泉从包袱里面取出地图,“那与贫道有何干系?”
  他语气温和,说着冰凉的话语,“世上人千万,牵挂不过寥寥,贫道要是都担忧着,岂不是自寻麻烦?”
  那语调似夏日井水,淌过冷冽的刀锋,溅落在清清水洼中。
  杨广似笑非笑地勾唇,眼中含着兴味,简单用发带束起的乌黑头发放诞不羁地散乱出些许。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他一边打着拍子,在这临近江岸的茶楼吟了首诗。
  此时正值暮色,可月在何处,星又在何处?
  杨广眼眸明亮深沉,一眨不眨地看着梁泉。
  墨发中,藏着一小抹白色,漆黑小眼珠子正悄悄地看着两人,纸胳膊圈住一缕散漫的发丝,懵懂地听着对话。
  小纸人:“……”呜,好难,不懂。


第18章 山神庙
  杨广把一不留神摔倒在他衣褶里的小纸人扶起来,垂眸看着那小人生龙活虎的模样,“你明日要去哪?”
  梁泉敛眉,像是知道了杨广的意思,“巴陵。”
  杨广抚掌而笑,“当真是幸事,与我正是同路呢。”
  梁泉哪怕早就猜到,还是无奈摇头,再装!
  ……
  张衡和杨广的会面很是平常,只是他对隋帝借巡游的名头出京感到无奈。
  隋帝散漫随性,刚刚清洗了一遍朝中势力,尚是大权在握的时候,刚稳定人心后就抛开这些出行,要是宣扬开来名声可不好。
  张衡原本是隋文帝备受重视的臣子,然在隋帝登基后数年被贬谪,而后不知所踪。
  杨广之所以要借梁泉这局外人的手来寻张衡,是为了避开某些人的耳目。
  张衡和杨广有何对话,梁泉并不关心。
  杨广不在长安,而是出现在这处,本身带着种种蹊跷。但他要跟着梁泉,梁泉也没表现出什么异议,只是检查了随行的物品,很快就上路。
  梁泉去巴陵打算走陆路,原本花费的时间不短。奈何跟着身边的人是杨广这等人物,在包圆了一切的衣食住行后,梁泉反倒有许多时间空闲下来,倒是把那张地图上面的空缺补足了不少。
  杨广坐在车窗边看着奏折,膝盖上有个小纸人翻山越岭,好半会才趴在衣裳皱褶里面休息。
  安静看东西的杨广收敛了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邪意,漫不经心摸着小纸人的姿态很是安闲。
  梁泉收拾起笔墨,看着外头的天色,半个时辰后,该要下雨了。
  杨广把最后一卷竹简丢到边上,懒散地靠在垫子上,“你在看什么?”
  梁泉淡淡看他一眼,杨广看似孤身带着两个侍从和他一道,端看路上的安排,就知道他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马在跟随着。
  “要下雨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寻个落脚的地方都难。
  杨广轻哼了声,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是往边上蹭了蹭,然后把那还在扒拉着的小纸人提起来放到梁泉包袱里,“你这小纸人倒是稀奇,往常这些都不爱往我这里靠。”
  杨广生于帝王家,但也经历过一段官宦时期,那些进进出出杨家的玄门术士不少,杨坚信任的来和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就不爱出现在杨广面前。
  梁泉没有回答,他仰头看着天色,脸色微沉,“让他们寻个地方停下来,要来不及了。”
  杨广的反应总是敏锐,也不问梁泉是何道理,低声喝道,“加快速度,有合适地点立刻停下休息。”
  “诺!”
  马车的速度立刻提起来,比之前也更加颠簸了。
  梁泉抿紧唇线,看着那乌泱泱的天色喃喃自语,“雷劫来得太快了。”
  两架马车一路飞奔,堪堪在电闪雷鸣之际找到了一座山神庙。这山神庙有人看守,在问过了庙祝后,他们在外殿寻了处地方修整,马车都安置到后头的棚子里去了。
  这山神庙很小,进了他们这些人就显得拥挤,庙祝在确定他们无害后,就放着他们这群外来人待着,返身回去颂念经书。
  杨广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了?”
  梁泉回头看他,小纸人趴在他肩头也做了同样的姿势,明明没有生气的物什,在那刹那又显得格外灵动起来。
  “有渡劫者。”
  这同太白山那次木之精华的渡劫全然不同,天道对蕴含着灵气的草木会更偏爱些,而今日的雷劫带着击杀之意,这渡劫的人或妖手里性命不少。
  妖物及鬼修等每逢千年渡劫,这是命数。
  “太快又是何意?”
  杨广伸手捏住小纸人的脑袋,那态度算不上轻。这些日子里,杨广已经明了,对小纸人来说,除了水之外,没什么是弱点。
  至少打昏十几个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通常雷劫不会来得这么快,需要渡劫的也会寻个深山老林。这次速度这么快,恐有端倪。”天雷的目标只有渡劫者,可扩散面积可不算小。
  杨广摸了摸下巴,“想这么多,可有解决办法?”
  “没有。”梁泉坦然道,天劫又非人能操控,又不是谁都能遇上个帝王之身来挡灾。
  杨广扯着他袖子往回走,语调微挑,“难救该死鬼,那就回来吃东西。”
  “……哦。”梁泉掰碎了馒头,默默吃东西。
  数息后,一直酝酿着的雷声猛然劈下,就在距离这地十几里处,一道道碗口大小的雷往下劈,空中电闪雷鸣,且愈发声势浩大。
  这么点距离,对梁泉等人并不算远,自也是听到了。殿外狂风大作,有风顿起。
  寺庙内门窗洞开,狂风乱作,雨声拍打着屋檐,敲击着看似脆弱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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