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漂亮蠢货后[种田](205)
“胆敢扑风捉影乱我士气,找死!
此乃敌军奸计,意在扰我军心,若秦征真的来了,为何不肯露面!众人收拾战戈,随我杀将出去。”
说完,曾顺高举长枪,号令麾下将士发起突围。
只是那小兵头颅被削落的瞬间,本该会威慑那些听到秦征之名后同样生出降意的士兵的。
可预想的效果并没有出现。
那些围着他并肩作战的士兵眼神全都变了,变得疏离,变得防备……曾顺心头抖升起一股寒凉。
那是一种比听说秦征破关时还令人害怕的感觉。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曾顺高喝。
察觉到那些瑶山关守军想反水杀曾顺。
风高守军连忙高喊:“活捉曾顺者,赏银千两。”
原谅姚瑜这么抠搜。
其实不光是他,整个朝廷自开朝以来,一直透着一股穷酸气息。
所以悬赏曾顺他只拿得出一千两。
“活捉曾顺,活捉曾顺……”一时间,高喊活捉曾顺的声音响彻这个黑夜。
曾顺怕了,他勒紧缰绳下意识便要后退,可突然,马腿一斜,他一骨碌从马背上滚落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竟挥刀砍断了自己坐骑腿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兵!
曾顺心中彻底冰凉。
此战输了,此战他彻底输了!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哈哈哈!败给秦征,也不算丢人!”此刻曾顺都看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惊是怒了,他知道自己必死,他哈哈大笑着,然后抽刀,果决的就要自刎。
此时,他突然自欺欺人起来,他头一次无比希望来人真是秦征,至少输给秦征不算丢人。
风高军左先锋眼疾手快,引弓射向曾顺的手臂。
箭矢生风,没入曾顺臂膀。
“大人说了,务必活捉曾顺。”
被小兵一拥而上制服的瞬间,曾顺心中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
大人?
哪位大人?
不容他多想,曾顺很快便被制住了。
…
坐在帅账,姚瑜听着手下将士时不时传来的战报,心中逐渐踏实下来。
瑶山关守军溃不成军,皇后与刘家大势已去。
“禀大人,我等现已活捉曾顺,可要压他过来受审?”
“不必,先将他关起来便是。”败军之将,已无反抗之力,姚瑜不急着见他。
“大人,我军将士折损一万,现存兵力约四万。此战,杀敌六万,瑶山关剩余两万人都降了。”姚瑜细细听着战报,心中不断在算着账。
虽然胜了,但姚瑜仍忍不住唏嘘,“短短几天,兵多将广如瑶山关守军,转瞬便不复存在了。”
只是自己毕竟是主帅,是全军的主心骨,就算心中再怅惘,也不可过于沉湎,须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姚瑜定定心神,依次吩咐左右将士:
“如今关前尸体堆积成山,康将军,你带五千人马安置好众位将士尸身,集中处理。”
康景没想到姚瑜会让自己做这事,闻言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姚瑜耐心解释,“此战死亡的人太多,若将尸身放置不管,任由其腐烂,时间一久恐生瘟疫。此事须得认真对待,不可大意。”
康景闻言拱手领命,“末将这就带人去做。”
姚瑜拿起手边的书卷,“这是瑶山关目前的账目,着人照着账目尽快清点清楚。
将瑶山关受降将士名册记录在册,录好之后尽快呈报给我。
这几日附近百姓不得靠近瑶山关,张榜安抚百姓,确保附近的百姓生计不会受影响……”
姚瑜吩咐下去,一切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事事有了着落,姚瑜才终于有时间见曾顺了。
看着姚瑜坐在主位上,曾顺拧紧眉头,见是个生面孔,就再没多给姚瑜正眼,“秦征呢?叫秦征来见我!”
眼前之人他刚刚看的真切,就是个白面书生。面容俊秀,唇角带笑,举手投足无半分杀伐之气。
或许眼前之人是有点让人难以揣摩的气质的,但他身后这满是兵斧战戟的军营又重新将白面如玉的他衬得纯然无害起来。
于是他周身的沉稳与气势尽数被曾顺忽略了。
曾顺不愿意向这样的白面书生下跪。
就算他输了,就算他要跪,那也得是秦征那样的名将。
姚瑜笑着给自己添了杯茶。
“曾将军昨天不是笃定秦将军不可能神兵突降,来这瑶山关吗?现在怎么突然又信了?”
“死书生,你什么意思?”曾顺刚才大败了一战,又受伤了,心知自己必死,故而他是一点不给姚瑜面,“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要杀要剐随意,何必这般阴阳怪气。”
姚瑜笑了一下,“我的意思,”
“是不是输给秦将军,你心里才会好受一些,才能在心里给自己挽尊。告诉自己,自己输的人是秦征,是我朝武将里排名第一的战神。输给我朝第一人,不算丢人?”
辱人至极!
心思被戳中,曾顺第一时间便忍不住恼怒。
可他毕竟是一军主将,看到姚瑜含笑的面庞,他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观察四周,营中的将领他都认识,都是风高守军中的将领。
无!一!是!秦!征!麾!下!
曾顺不由攥紧了拳头,他心中不好的猜想被验证了。
但他生生将之压下,纵然他心中猜到秦征根本就不在此处,但他仍抬起头反问道:“怎么,秦征不愿意来见我吗?”
见他如此嘴硬,不按自己的剧本往下问,姚瑜换了个沟通的法子,主动提起自己想知道的事,“听说绵塘关守将是你妹夫?”
但曾顺被他刚刚的话气着了,故意不接话,“秦征呢?
本将军不愿意和你这样嘴上没毛的白面书生谈,你叫秦征出来。”
姚瑜乐了,也自说自说起来,“绵塘关守军只有一万人,对上本官手上的六万大军,毫无胜算。”
“那也够纠缠你一阵子了。”曾顺十分看不惯眼前之人。
“但本官不欲将士无辜死伤。
刘氏一族是必败的,将军何不识时务一点?”
姚瑜终于肯坦诚相待了,曾顺这才给了他眼神,“你是谁?这里的一切是你能做得了决定的?”
姚瑜抬了抬胳膊,理顺衣摆,坐着朝他敷衍的拱了个手,“姚瑜,东顺府人士,现任风高守军主将。别的不说,只要将军肯劝降绵塘关,保你妹夫一家无虞我还是能做到的。”
姚瑜?
曾顺很快便想起了这么一号人,他摇着头笑了笑,却是自嘲,因为他此前曾有机会杀了此人,可他偏偏错过了。
“原来是两度抵御胡人,差点灭了越国的姚大人啊!”
他是听过此人的,也知道此人回乡丁忧的。
他手下曾有人劝他说要防一防此人。
可他当时没往心上放。
觉得不就是个纸上谈兵的书生嘛!全赖边关秦将军赵将军和孔将军勇武,以一敌百,姚瑜才得以跟在他们身后才能混些许军功。
他不认为一个书生有什么本事。
很多人跟他说,这人虽然低调,但是却是个危险人物,应当提防一二……可他当时手握重兵,极度自信,吩咐了手下几句,便丝毫没把此人再往心上放了。
哪知这人竟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短短几天,更是颠覆了他的瑶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