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漂亮蠢货后[种田](145)
与之不同的是,姚瑜完全不与旁人结交。他收到了谢猎户送来的信,听说今年市面上新出了个制糖法,能将红糖制成白砂糖,还能远销东瀛。
东瀛物资匮乏,在那里,夸张的说,一斤白糖一斤白银……咳,这句确实是夸张了,但足以说明白糖的价值。
谢猎户做主将白糖售卖给去东瀛的商人,大赚了一笔。
大赚了一笔,就意味着生计完全不用愁了,姚瑜便日日带着夫郎儿子四处逛。
哪里好吃的多他们去,哪里好玩的他们也去。
日子过得简直太美了。
有时候逛的太欢乐,下午回到家姚瑜便忍不住心虚,当晚就多看会儿书,心里才好受一些。
偶尔思想放空,姚瑜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读书绑架了。
一天不看书他就心虚,两天不写文章他就自责。
他这是怎么了啊!
他感觉自己和以前完全不像了,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可是,该死的!
不看书写文章的话他甚至心虚的睡不着。
姚瑜只好期盼放榜那日的到来,等科考结束,他还会变成那个熟悉的自己的。
……
不管姚瑜盼不盼望,放榜之日一天天的逼近了。
放榜前几日,皇帝已经拿到前十名的试卷了。
但是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这十人都是他所耳熟的、众口称赞有才能的人。可是这一月里大部分人都在干什么呢?
都在攀附权贵,都在四处结交。
皇帝过激的给他们扣了个帽子:结党营私。
理智的想一想,这些人不就是互相结交嘛!够不上结党营私的程度,可他心中就是忍不住有气。
倒也有几个相对安分的,平日只是正常交游。
皇帝单独把那几人的策论捡出来。
他拿起放在第一页的试卷。
“姚瑜?”
皇帝对这个人可太有印象了。
他记得王爱卿说过,此人人品不详?
皇帝充满好奇的用镇纸压住他的考卷,开始阅览。
文章开头炫了点技,写的花团锦簇的。
皇帝不由想到他那张脸,觉得文章和那人一样华丽,但是内里都是空的。
虚有其表!
也不知怎么选了他当第一名。
难道就因为这花团锦簇的文章吗?
皇帝本来有点气,此时更气了。
那些阅卷的到底是以什么来评判优劣的?
写的华丽就行吗?
皇帝忍着气,他都不想看了。
可莫名其妙的,皇帝硬是忍了下来。
而下一段的内容,让皇帝忍不住拿起试卷凑近了瞧。
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文章突然画风一转,借着那花团锦簇的一段做引破题,突然开始针对本朝现状剖析问题,一条条,列的清清楚楚,无一不中要害。
皇帝心中仿佛产生了共鸣。
这都是他担心的事情,竟被一个小小举子一一道出了。
皇帝迫不及待的翻了一页。
下一页不再提问题,而是针对每一条问题进行分析,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措施。
有的方法让人看了眼前一亮,觉得此事还能这样做?
有的方法稚嫩幼稚,但让人明显能看出他是有想法的。
“哈哈哈,好啊好啊!”皇帝哈哈大笑,刚刚的阴霾尽扫。
主考官见皇帝突然高兴起来了,这才敢大着胆子上前汇报,“陛下,这两篇文章写的极好,臣一时无法判定那个更优一些。”
然后重新递上来两套卷子。
皇帝皱着眉。
所以,姚瑜不是第一?
甚至连第二都不是,这两个才是?
皇帝放下姚瑜的试卷,拿过那两人的。待看到考卷上的名字后,兴致都去了一大半。
文章写的不错,问题分析的也还凑合,解决方法倒也有,但是明显是借鉴先例的,一点都没有自己的想法。
皇帝夹着这两张卷子,质问考官,“你们觉得这两张卷子可列为第一第二?”
考官们忍不住擦汗,他们不懂陛下为什么突然变脸了。
“是,是啊!”
“那这篇呢?”皇帝把姚瑜的卷子递了过去。
考官对这份有印象,只看了一眼,便下了定论,“此人态度不端正,只前一段和后一段的文章可堪一读,中间就不肯花心思了,平铺直叙,虽无过错,但也没亮点。
也正是因为他开始的一段和最后一段,臣和几位考官商议,决定将他列在第七名。”
皇帝脸在发绿。
那考官还想说什么,皇帝重重摔了下茶杯。
那考官识趣的闭嘴了。
副考官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臣觉得,此二人虽然虽然写得一手锦绣文章,但文章里的内容却略有些寻常,缺少条理。若排在第一第二,恐怕难以服众。”
主考官闻言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李大人,你刚刚不是……”
副考官朝他拱手,“一开始下官就曾提过这个问题,只是大人力排众议,非要将此二人列为第一第二。现下陛下问起,下官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意见。”
皇帝心情好了一些,他看向主考官,“是谁推荐你为主考官的?”
连他取士的标准都摸不透,实在是不合格。
主考官满头大汗。
……
放榜前的两天里,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消息,此次会试的榜首是个大冷门。
为此皇上还换了主考官。
一时间,人人自危,大家连交游都没心情了。
几个颇有才名的才子甚至聚在一起,一同商议此事,究竟还有什么有才气但冷门的人物有可能位列他们这些人之上。
只是酒坛子见底了,都没商议出什么结果。
圣心难测,谁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后的两天里,姚瑜抱了两天佛脚。
他对外面的事不得而知。
他家善善也知道爹爹这两日忙,都不怎么上前打扰了。每次姚瑜在书房看书,他就在外面浇水。
这已经连浇了好几日,花终于被他浇死了。
善善一脸无措,他指着枯萎的花,“阿爹,是善善做的吗?可,可善善不是故意的,善善想给他们浇水水,长高高……”
宋凉忍不住自责,他光想找个事打发善善的时间和精力,却没想过教善善这个常识,也没想过花万一浇死了,善善会怎么想。
善善哽咽了,“善善,善善不是故意的。”
他伸出小手去摸花,“花花很痛痛。”
宋凉把他抱进怀里,善善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宋凉心疼死了,“是阿爹没跟善善说清楚,善善是个小宝宝,什么都不懂,不怪善善。”
姚瑜听见动静也出来了。
两人合力哄了许久,终于是不哭了。
但也因此,善善知道有的植物是不能浇太多水的,不然会死掉。
宋凉有事要忙,姚瑜就抱着善善一起看书。
善善坐在姚瑜的腿上,忍不住问:“爹爹阿爹懂好多。”他们都知道花花不能多浇水,就善善不知道。
善善真是个小笨蛋。
姚瑜捏了捏他肉嘟嘟圆鼓鼓的小脸蛋,弹滑细嫩的不可思议,“善善也想懂这些知识吗?”
善善使劲儿点点头。
“爹爹之所以知道,都是从书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