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漂亮蠢货后[种田](183)
皇帝说完看了眼太子,“太子,此事干系重大,你便替朕跑一趟。”
“是,父皇。”应完之后,太子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太子可是有话说?”皇帝问道。
太子站出来,“父皇,新安府税收先是解决了国库暂时的缺银之事,又牵扯出了刘大学士之事,如今这两件事都议完了,姚大人立了如此大功,是不是也该议议如何嘉奖有功之臣?”
皇帝赞赏的看了眼太子,“有错必惩,有功必奖,不错!只是……”
两年前姚瑜那张欠欠的怂怂的模样依稀就在眼前,皇帝道:“增加税收是他身为知府的本职,现在说奖赏,为时尚早。太子先去调查,亲眼看一看新安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完查完再说此事也不迟。”
太子有些茫然。
这……有功不奖,不像是父皇会做的事啊!
但皇帝都这般说了,太子只能应了是。
“可还有事要奏,没事今日便散朝了。”
皇上看了众人许久,见在无人站出来,太监高喊散朝,他便转身去了书房。
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刘大人瘫坐在地。
“完了,彻底完了。”
第132章
皇帝去了书房,太子也跟着去了。
他不明白,为何此事要他去查?
明明有资历的不止他一个。
皇帝边看折子之时,见太子侍立左右,想要开口却又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皇帝忍不住轻笑,“朕知道你想问什么。”
太子连忙躬身,作长揖,“还请父皇为儿臣解惑。”
皇帝放下朱笔,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太子,“真让你去查刘珏是一件事,但还有件事,朕自去年就开始想了。”
皇帝叹了口气,“这几年多灾祸,什么旱灾水灾,一个接着一个,中间偶尔还夹杂着地动之类……不少人恐怕还觉得是朕不修德政,老天降下的惩罚。”
太子惶恐道:“都是那些奸佞凭空捏造,前朝的灾祸可不比当今少。”
皇帝转过身来,笑得无奈,“可是朝中当真有人信了,说,这是上天的警示。”
“父皇……”
皇帝摆摆手,“你不必宽慰朕,他们说他们的,朕可一点没往心里去。”
“那父皇这是……”
“朕想的简单,朕想的其实只是灾祸本身。”
太子犹豫,“对此儿臣也有一些想法。”
皇帝重新坐回去,“说说看。”
太子上前一步,“儿臣以为,这大部分的灾祸并非是天灾,实为人祸。”
在皇帝的鼓励下,太子大胆发表自己的看法,“若说降大雨,哪个地方能比得上去年留州?可就是那么点雨量,却让各地四处发大水。
儿臣也看过几处案例,发现大水都涉及关键一点。”
“哦?”
“这关键一点在于堤坝。”太子说得入神时手臂微摆了摆,“前朝腐败,从上到下都是烂的,治水的堤坝都是按省钱的方法来,以次充好。
我朝接了前朝的江山,这些问题也遗留下来,遗祸本朝。今年雨量稍多了一些,出问题的地方自然也就多了。若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长此以往,恐怕动摇国本。”
皇帝欣慰的笑笑,“既然太子都看到了,那就先从新安府开始,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该如何解决?”
太子没想到皇帝会这般说,他不是很赞同,“父皇,既然都已经发现问题了,何不尽快解决?若不解决,旦夕之间,都有可能会再死无数的百姓。”
皇帝反问他,“你想如何?”
太子请缨,“儿臣愿亲自跑遍天下河海,替父皇巩固山河。”
皇帝闻言皱眉,“你是太子,一国储君!如何治水修堤,你可以了解,但无须精通。”
“这……”太子也为难了,“只是现在有谁能做此事?”
皇帝难得有了闲心,自己研磨,“此事非一日之功,没有五年十年不可能做成,先放一放吧。你先去新安府,回来之后,写篇策论谈谈你的所见所闻。”
太子还想说什么,但皇帝不想听了,挥挥手,“行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别在这里碍朕的眼了。滚吧。”
太子只好退下了。
…
“殿下。”太子刚一进门,礼部尚书高南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太子连忙将人扶起,“舅舅多礼了。”
两人扶着进了书房,才刚开始说话。
“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太子便将今日之事告诉了高南。
“陛下,还是有所顾忌啊。”高南道。
太子忍不住嗤笑,一点也没有刚刚在皇帝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父皇他老了,胆子也小了,现如今行事过于谨慎了。”
“要想做实事,还是得先将刘家捋顺。不然,他们必定要横加阻拦。”
“要捋顺刘家,何必派孤前去。”
高南想了想,“恐怕陛下另有深意。”
想起从前,太子道:“不管父皇如何想,此番我只要不出差错,不管刘大学士是否清白,刘家的气焰必能杀一杀。”
若是贪污了,那不必说,刘家必有好果子吃。
若是没有,堂堂一个大学士,竟被一个小子比下去甚多,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但凡刘大学士要点脸,都不好意思当这个翰林院大学士了。
高南突然想到一件事,“今日朝上,新科状元方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坑了方家一次,殿下或可趁机拉拢。”
“方泽?”太子捏起茶杯,声音漫不经心,“空有虚名的跳梁小丑罢了。”
高南劝他,“毕竟陛下还是信重他的。”
太子轻笑,“舅舅还是不够了解父皇,父皇若真如大家所说的那么喜爱他,怎么会把他摆在台面上,让他肆意张扬?不过是挡箭牌罢了。”他轻抿一口淡茶,“至少,在父皇心里,此人远不如远在边境的那位姚瑜姚大人。”
“此话怎讲?”这高南就有些想不通了,“喜爱他怎会当朝辱骂,还把人扔去边关?”
太子回忆起几年前的事,“那是几年前了,孤还没正式入朝。父皇当时求贤若渴,下旨让那姚瑜进京。姚瑜进京后,父皇是把人当驴马一般的使唤,比现在对方泽还狠。
可那姚瑜太傻了,次次都顺父皇的意,怼遍满朝文武,连孤手下的人都被他怼了好几次,差点坏了孤的事。”
说着,他捻了捻茶杯,“不过那姚瑜和这方泽还是不一样的,父皇虽然嘴上骂,但心里是真心喜欢。使着使着,父皇终究是不忍了,就顺势把人扔去边境。
虽然看着是疏远了姚瑜,但那姚瑜这几年里是步步高升。
而且这几年来他办这些事阻挡了不少人的利益,得罪的人可不少,你见谁敢动他?
父皇护着呢。”
“殿下可是记仇了?那殿下怎么还当庭给他请功?”
“谁叫他是父皇喜爱的臣子呢!”太子还是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记恨多少还是有点的,虽然他是无心的,但当时那小子太招人恨了。”
太子重添了一壶,“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孤也不喜欢用姚瑜那样的人。他和父皇现在一样,过于胆小和优柔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