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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13)

作者:霜见廿四 时间:2024-08-05 09:14 标签:强强 狗血 武侠 美人攻 腹黑 江湖 反转

  赵长赢鄙夷,“你本来就是俗。”
  “既是如此,我们这位置怕就是天字号里落得下乘了。”容与稍有点遗憾道。
  束澜一愣,“这是为何?”
  “芍药里,以冠群芳、尽天工等为上品,掬香琼、缕金囊次之。”容与道,“这怨春红,便落了下品。”
  “岂有此理!”束澜顿时大怒,摞起袖子便要去找那将离姑娘的晦气。
  “容与你懂得好多!”赵长赢倒是不生气,只惊讶地看着容与,削了块凤梨,用手指捻着递到容与面前,两眼崇拜,“你怎么知道的?”
  容与哭笑不得,接过了凤梨吃了,方简单解释道,“我娘喜欢侍弄花草,我便也跟着学了点。”
  赵长赢还待要说话,只听闻一声筝响,唱台上帷幔一拉,看来是余容姑娘要登台了。
  三人便不再说话,各自坐好,往台上看去。
  余容一袭浅洋红丝锦衫,挽着凌虚髻,额上贴着金色花钿,倒真像是个芍药仙子。见她莲步轻移,朝台下行了一礼,便在摆着的软凳上坐下,轻轻拨了拨面前的筝。
  这长相思据传,一开始是民间一个农女所作。农女本与丈夫琴瑟和鸣,甚是恩爱,只是后来丈夫科举入仕,被分去青州为官,二人两地分居,农女思念爱人,每日劳作时便唱起歌来。
  因而长相思一开头甚是欢快,多用高音、滑音,似是少女在园中扑蝶,桃李争艳,春风骀荡。而后便转向低音区,音调逐渐沉郁,琶音变多,让人想起绵绵雨夜、空房独坐,寂寞惆怅。到得结尾,则又转而空灵,竟生出些许禅意。
  余容姑娘边弹边唱,声音婉转动人,一曲终了,最后的琶音仍连绵不绝,似有未尽之余韵。
  “容与,跟长赢那天给你哼的比起来如何?”束澜促狭地凑到容与边上,故意大声问道。
  容与眉梢微抬,看了一眼竖起耳朵偷听的赵长赢,莞尔一笑,“嗯……余容姑娘胜在音域宽广,技巧高超。长赢……”
  赵长赢挺直背,听容与接着说,“长赢胜在情真意切,质朴动人。”
  “真的?”赵长赢猛地转头,两眼放光,“那你更喜欢哪个?”
  容与沉默一瞬,将盘中最后一片凤梨塞进赵长赢嘴里,微笑道,“曲也听完了,我们回去吧。”


第11章 我一看书就头疼(七)
  三人从醉红尘中出来,朱雀长街正是华灯初上。天边一轮明月被这满街的人间灯火擦去颜色,只余下几点清辉点缀在文人的书缝中。
  堂中熏香浓重,到得屋外,晚风徐徐,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束澜深吸了一口气,朝容与郑重一拱手。
  “容与。”束澜道,“这段时日多谢你,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便是。”
  “还有。”束澜接着说,“今日之事乔狗必定怀恨在心,之后还要多加小心。”
  “自然。”赵长赢点头,“不过我这功夫你还不知道?就乔狗那群人,我一个打十个。”
  束澜哈哈大笑,拍了拍赵长赢的肩,“你的长生剑我自然知晓,到时可得手下留情,别把乔狗他们打死了。”
  “废话。”赵长赢不耐烦地一挥,“你怎么话这么多,快回去吧。”
  “行了行了,不打扰你俩。”束澜正了正衣襟,朝二人摆手,“那我先回去了,下回见!”
  “快走。”赵长赢催促。
  容与低笑,拉了拉赵长赢的衣袍下摆,“回我房里,我把东西给你。”
  山庄里蚊虫多得扰人,每间屋中都点了熏香熏蚊虫。赵长赢之前去过简庐他们房中,只觉熏香味混着别的乱七八糟难以描述的味道,实在是……自此再也不肯踏入他们房门一步。
  容与房中亦点了熏香,是艾草混着苍术的气味,苍术祛风散寒,最是得宜。这熏香之中又染上了微苦的药味,说不上多么好闻,赵长赢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什么东西?”赵长赢站在一边,看着容与推轮椅入内,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个小匣子。
  容与将匣子递给他,眼神示意他打开看看。
  “护臂?”匣中正是一副皮质护臂,做工精湛,造型倒是简单,看着皮质应当也极为耐造,“你怎知我从前的护臂磨坏了?正打算换一个呢。”
  赵长赢欣喜万分,当即便取出来,打算给自己戴上。
  “最近在庄里也帮着给人看些小毛病,一个病人送来的,我见适合你。”容与见赵长赢扭来扭去系不上带子,便伸手将那护臂的系带绑上,他五指灵巧,很快就打好了一个漂亮的绳结。
  “你平日练武多有磕碰,有这个总会好些。”容与道。
  赵长赢对着铜镜左看右看,越看越高兴,欢喜地蹲在容与面前,双眸亮晶晶湿漉漉的,带着纯粹的开心,像是他二哥带回来的那只小狗,“容与你真好!我……这个礼物我特别喜欢!”
  容与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旋即微微一笑,抬手将赵长赢弄乱的头发抚平,“你喜欢就好。”
  今日奔波了一天,容与看着有些倦了,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烛火温柔地覆在他的眼睫上,他眼中困得雾蒙蒙的,像蒙着一层云翳。
  赵长赢本还想问他怎么也去看诊了,见他这般模样,又不忍心再打扰他,便小心地站起身,轻声道。
  “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容与已经困得半边身子跌进了梦里,此时浑浑噩噩地唔了一声。赵长赢依依不舍地在屏风前就这样傻站着看了他好一会,到门口去想找冬青给打洗脸水来,冬青又不知去了哪里。
  这回他倒没有像上次那样生气,他把门缝关好,自己去水房给容与打了热水,将帕子浸湿,轻手轻脚地给容与擦脸。
  自容与受了伤来到庄里,到如今也有两个多月了。赵长赢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容与总是精神恍惚,形容消瘦,唇颊不见血色,苍白脆弱得像是个纸人。如今经过细心调理,面上丰盈了许多,亦见红润,比第一次见他更好看了。
  “怎么还没回去?”容与打盹醒来,见赵长赢呆呆地捏着帕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啊?我……”赵长赢猛地回过神,当即脸红到了脖子根,将手中已经冷了的帕子扔回水盆里,如临大敌似的慌张道,“我见冬青又不见了,就……就想给你擦擦脸,免得就这样睡着了不舒服。”
  “哦,冬青……”容与微微蹙眉,“嗯,没什么,多谢你。”
  赵长赢清了清喉咙,不太自然地拨弄着腰上悬着的玉佩,“那什么,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容与弯起眼睛,朝他笑道,“晚安。”
  “晚……”赵长赢红着脸,灯下容与温柔地垂着眼睫,他感觉到自己心跳越跳越快,在轰然作响的心跳声里,他听见自己笨拙地说,“晚……安。”
  一夜好眠,第二日赵长赢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
  “甲等……赢儿……奖……”
  甲等?什么甲等?
  赵长赢哈欠连天地醒来,脑袋还是一团浆糊,眯缝着眼看见床边上围着的一群人,懵懵地没反应过来。
  “赢儿。”聂紫然笑眯眯地坐到他床边,“昨日夫子特意来庄里,说你得了甲等,还夸了你好一阵子呢。”
  “嗯,我看了那文章,确实有进步。”赵潜之在一旁点头,“只是日上三竿了还未起床,不免有些不妥。”
  “好了。”聂紫然心疼小儿子,挥了挥手道,“赢儿难得睡一日懒觉,又被你数落。行了,我们出去等吧。”
  “赢儿,好生起来洗漱,我们在屋外等你。”聂紫然笑着端详着小儿子睡得鸡窝似的脑袋,越看越满意,只觉得哪哪都惹人怜爱,柔声道,“想吃些什么,娘让厨房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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