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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度镜湖月(25)

作者:积羽成扇 时间:2023-09-04 09:40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朝堂

  开阳察觉到帐内骤然压抑的气息,无声地吞了吞口水,小心询问。
  “将军,你还好吧?”
  “……”薄而脆的信纸在猛然收紧的拳间揉成不像样的一团,君溯吐息敛眸,经过数个呼吸的调整,才掩去眼中强烈而翻沸的火光,沉声下令,“继续休整,兵符交给副总兵,由建威将军督军。”
  这般托付军/事的言语,让开阳惊愕地睁大眼。
  “将军,你这是要?”
  君溯缄默地系好战帛,提起墙边的银/枪。
  “备马。”
  “是。”
  君溯将那张信纸放入怀中。无人可知的角落,被揉出无数皱痕的信纸上赫然写着几个潦草的黑字。
  “瑄王……已知晓真相……执意前往大勒国都……以身犯险……”
  在抵达封单城的第三日,池洌带着星纪出门,前往城北的一处金银阁。
  摇光怕池洌去做危险的事,怎么也不放心,非要一起跟随。池洌可有可无地同意了。摇光不仅是君溯极为信重的属官,少时与他亦有几分交集,池洌将他视为助力,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他隔绝在外的打算。
  来到金银阁,掌柜的正在隔榄后算账,两个店中伙计上前接待,被池洌摆手挥退。
  池洌径直走到掌柜身前。
  掌柜抽空抬眼一扫:
  “若客官对店中物什不满意,可上二楼。”
  “二楼是甚么好去处,你们店就没有更宽敞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掌柜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端详眼前几人,精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鄙店简陋,比不得城东的平金楼,只有这逼仄的两层,让客官见笑了。”
  “平金楼也不过尔尔,”池洌摇头叹道,“如果能去拱壁阁坐坐,那倒是不错。”
  “客官说笑,小店哪能与拱壁阁相比。”
  “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
  摇光一脸懵地看池洌与店家你来我往,看似正常的交流,却不知在打什么哑谜。
  最终,店家递给池洌一个简陋的锦囊。
  “承蒙客官看得起,这小小的样品,就当是给客官的赠礼,予客官随意把玩。下回客官若有雅兴,可再到本店坐坐。”
  池洌拿到想要的信物,轻笑着道了声谢。
  他让摇光二人在店内后堂稍坐,自己进入二楼最左侧的一间雅室。
  雅室内有一条密道,直通东街。池洌顺着密道来到东街一条小巷,刚走出巷口,就发现大量士兵将东街两头团团围住,似在追捕什么人。
  池洌神色微变,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小心地后退,正准备退回藏有密道的那个巷子,忽然从后方伸来一只手,迅雷不及地捂住他的口。
  池洌大惊,即刻抽出腰间的匕首准备反击,却被后方的另一只手箍住双臂,重重地往头一跌,撞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涌入鼻尖,池洌怔忪地停下反抗,任身后之人将他带回小巷。
  躲入安全隐蔽之地,那双手终于将他放开。
  一道阴影从上方盖下,池洌抬起头,正对上君溯那双乌黑沉邃,正搅动着炽烈火光的双眸。


第20章 争执与吻
  池洌没想到君溯会在这个时候来封单城,还来得如此之快。
  等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君溯困在墙角,无处可退。巷内过于逼仄,两人挨得极近,君溯的右臂撑在他耳侧,莫名带来一阵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去那边查一查。”
  不远处,传来流利的大勒语,往巷口逐渐靠近。
  池洌心知这里不宜交谈,艰难地抬手,扯了扯垂在君溯颈侧的一缕碎发。
  炽灼的盛火霎时凝固,池洌仿佛听到身前微弱的呼吸声也随之一滞。
  池洌比了个手势,示意君溯先走开一些,让他打开密道。
  君溯依言后退,原本撑在一侧的右手却顺势抓住他的左腕,紧紧地箍着,没有半点迟疑。
  池洌因为他这一动作而分了神,差点没能打开密道。他立即调整好状态,用最快的速度拉开暗门,带着君溯进入。
  土灰色的墙面在他们背后悄无声息地关闭,将所有热度悄然掩盖。
  靴履落在冰冷干燥的台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池洌从怀中取出一枚荧光石,借着盈盈暗光,无声地在前方引路。
  另一只被桎梏的手腕仍被不轻不重地扣着,池洌稍有些不自在,却不愿挣开,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一步一步向前。
  不知过了多久,亘久的沉默才被一声叹息打破。
  “倚清,回去吧。离开封单。”
  宛若安谧的梦境被一声钟鸣打破,从意识深处破开一道道白色的裂纹,将他丢回清醒的现实。
  池洌抽回自己的手,继续向前。
  “我有我想做的事,等做完了,自然就会离开。”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梆硬,一如脚下的步履。
  短暂的对话带来更深闷的沉默。
  比刚踏入密道的那份沉默持续得更久。
  一直到台阶的尽头,即将走完这漫长得令人窒息的一程,身后凝滞的脚步骤然加快,几个大步从身侧迈过,拦在他的前方。
  “封单没有解药。这些年,我亦派人在封单调查,所得的结果大差不离——”
  “不用与我说这些。”自从得知真相那一刻起,就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被池洌强制用冷静与思谋镇压的隐惧终于在这一刻爆发。铺天盖地的惶然被无措与紧迫驱赶,裹上掩饰己身的怒火。
  “文钰,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自作主张、若无其事地为我安排合适的方位,丝毫不顾我的意愿?你对我表现出毫不避忌的疏远与厌恶,现在又跳出来管制我的意愿与行动,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任你摆弄的牵丝木偶?”
  昏暗幽昧的地下通道,难以辨认全影,只能看见模糊轮廓的视野中。
  池洌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黑影微乎其微地震了震,近乎失态地往后退了一步。
  伤人之语,如剑戟之痛[1]。
  在恶语出口的那个瞬间,池洌已心生懊悔,可他没有解释,更没有推翻刚才的话,只狠下心,绕开前方的身影,去开入口的暗门。
  “对不起,倚清……我并不是……”
  身后的声息渐趋微弱,池洌骤然想到君溯身上的毒与他刚才趔趄那一步,心中一慌,连忙转身。
  黑暗之中,那道高大的身影正背靠着石墙,隐隐弯着腰,似在轻轻颤抖。
  “君溯!”
  瞳孔蓦然收紧,池洌立即冲过去,扶着他的肩,在黑暗中努力辨认光影,试图探查他的状况。
  模糊的黑影上下晃动,似乎是一个抬头的动作。
  因为靠的太近,池洌还未来得及分辨,就感到唇上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
  如同用果冻做成的羽毛,在唇上轻飘飘地划过,留下沁人心脾的甜。
  池洌无从辨认这奇异的触感,直到被他扶着的那道身影变得格外僵硬,有急促而滚烫的吐息喷洒在他的唇角,池洌才如梦初醒,猛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浑身的血液立即冲到脸颊。
  这份刚刚腾跃不到半秒,就被浓重的担忧盖下。
  他立即想要退开,决定先带着君溯离开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去外头好好查看他的身体情况。可才退后一步,身前的那人就像担心他独自离去,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背。
  冷不丁的一阵推力,即使并不强劲,也让脚下不稳的池洌短暂失重,再次前倾。
  冰冷柔软的触感再次贴上唇瓣,这一次不再是轻飘飘的触碰,而是密不可分的紧贴。
  池洌只感觉脑中仿佛有一团白光炸开,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或许是因为唇上的触感太凉,泛着许久不曾饮水的干燥,有些刺刺的异感,又或许是某些不知名的情绪蛊惑,池洌下意识地将唇张开一些,用舌尖舔了舔那片干燥的触感。
  时间如同在这个时刻凝固。
  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池洌浑身僵如木石,唯一让他庆幸的,只有这个昏暗的空间——黑暗带走了所有视野,让他无法看见君溯的神情,也替他遮去了面上的惊慌与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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