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觊觎朕已久
帝王攻*丞相受,年下。
上有太后,下有丞相,燕云潇这摆设皇帝当得没滋没味。
好在他从小就擅长演戏,完美地扮演了一位风流浪子,昏庸帝王。
他用折扇点过丞相的喉结、胸口、手腕,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调戏话语。
古板的丞相竟并未发怒。
后来燕云潇大权在握,清算朝堂,禁军涌入昔日繁华的相府查抄,丞相早已遁逃。
夜里窗棂轻响,满城逮捕的丞相出现在皇帝寝宫。
一生古板、老派、严肃、不苟言笑的丞相竟道:
“臣只是想看看,皇上此时,是会杀臣,还是会睡臣?”
燕云潇懵了。
他的确说过许多不三不四的调笑话。
可那不是对着演戏吗?
对方怎么当真了。
后来他才知道,在强梁环伺、四面楚歌的吃人宫廷中,丞相一直在暗中帮着他、护着他,大权在握,只为还政于他。
原来这把锋利的刀,从头到尾,都握在他的手中。
PS:
1、受追攻,受宠攻,攻是受存在的意义,受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攻。
2、攻是直男,要到很后面才会回箭头。但感情线应该不虐。
3、剧情稀烂,一毛钱权谋,这次只是想写个拉扯得比较久的感情线。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燕云潇 ┃ 配角:林鸿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丞相他觊觎朕已久
立意:爱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
第1章
正午阳光洒进红鸾楼的天字号套房,一只手从纱帘中伸了出来,懒散地搭在床沿。
这是一只非常好看的手。
手腕上有淡淡的青筋,手指修长骨感,指甲修理得干净圆润。这样的手用来拈花握卷,烹茶焚香,必是极美的。
可这只贵公子般的手,五指指根的位置,却有一层薄茧,似乎是长久握剑摩擦形成的。
“公子……可是准备起身了?”床边跪着一个青衣小倌,“奴来伺候您。”
纱帐内响起了一道慵懒的声线:“嗯。”
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青衣小倌身形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托起对方搭在床沿的手。
一炷香时间后,一位年轻公子走出天字号套房,他笑吟吟地手摇折扇,步履轻盈。青衣小倌垂首跟在他身后。
老鸨早已在门口候立。昨夜这位公子为花魁一掷千金,银票不要钱似的往外撒,一跃成为红鸾楼开业多年来最大的肥羊,可得好好巴结着。
见他出来,老鸨忙满脸笑容地迎上去:“燕公子休息得可好?昨儿是云烟首次接客,难免有怠慢的地方……”
“您要是不满意啊,没有关系,咱红鸾楼多得是好孩子,都排着队想服侍您。”
长廊两边站满了穿红戴绿的小倌儿,或羞怯或直白地注视着燕公子,眼含渴望。这位燕公子不但有钱,长得还好看。要是能攀上这根高枝,后半辈子便不用愁了。
燕公子的一双桃花眼顾盼含情,他笑吟吟地道:“张妈太客气了。”
一群人簇拥着他走出大门,临走前,燕公子把折扇合在掌心,拿扇尖挑起了青衣小倌的下巴:“你叫云烟?”
青衣小倌似乎是不敢与那双弯起的桃花眼相对,垂下眼道:“回公子,是。”
燕公子道:“很好。”
老鸨立刻赔笑道:“有您这句话,除了您外,云烟从此不接客,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候着您。”
扇尖从云烟的侧颊划过,落在胸口轻点了两下,燕公子又说了一遍:“很好。”
几十双嫉妒的目光落在云烟身上。
燕公子上马车离去。
直到那辆黑色马车消失在转角,老鸨才收起笑容,若有所思地道:“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阔公子?上回礼部尚书的公子来我们红鸾楼,也未见得出手如此大方。”
小倌儿们围着老鸨打听:“张妈您也不知道这位燕公子的来路?”
老鸨冷哼了一声:“瞎打听什么?”
一人道:“他姓燕……”
老鸨道:“这公子神秘得很,除了知道姓燕,其余一无所……”
她的话骤然打住。
燕是皇族的姓氏。这燕公子,难不成是哪位王爷?可如此年轻的王爷只有一位,便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寻王。可寻王远在封地,又怎会出现在京城?既如此,只有那一位……
有聪明的小倌儿说出了口:“这燕公子,难不成是皇、皇上?”
老鸨疾言厉色地打断他:“瞎说什么!”
心里却信了七八分。世人皆知当今皇帝是个草包,除了一副好相貌外一无所有,只知斗鸡走狗,吃喝玩乐。
可皇帝再怎么荒唐,要是这断袖的名声从红鸾楼传出,这楼就不用开了。毕竟红鸾楼是京城排行第一的男倌馆。
老鸨不敢再往下想,警告道:“谁再多嘴,我打断谁的腿,赶紧走开!”
小倌儿们无趣地四散走了,不少人嫉恨地瞪了瞪角落的云烟。
云烟一直低垂着头,在内心苦笑——大家都以为他攀上了高枝,独得燕公子青睐。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燕公子压根就没碰他。
昨夜花魁初夜叫到了五万两银子,天字号套房中,他一开始故作矜持。可一看包下他的是如此年轻俊美的公子,他便立刻主动起来,要为燕公子宽衣。
他还没摸到对方的外袍,手腕就被冰凉的手抓住——他悚然低头,燕公子眼里一分醉意也没有,冷冷清清地望着他。
“别碰我。”燕公子说。
风月场上的话术与技巧,云烟向来是驾轻就熟。可一对上那双冷淡的眼睛,他便什么也说不出了,唯有服从。
燕公子在床上歇下,他在帐外一夜未眠。
临走前的轻佻和笑意并非调情,扇尖在他胸口轻点的两下,更像是一种警告。
可思及伸出纱帐的那只手,和他托起那只手时的相贴的温度,云烟又忍不住心神荡漾。
马车内,铜盆里的水已经凉了,一双手却仍浸在水中擦洗。
一位太监模样的人跪在地上,恭敬地从铜盆里托起那双手,用软帕擦干净上面的水珠。
“皇上,好了。”太监说。
被称作皇上的人长睫微阖着补眠,赫然就是刚从红鸾楼出来的燕公子。
他闻言睁眼,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轻叹道:“朕最恨和人肢体接触了。”
太监利落地收起铜盆,道:“皇上不喜肢体接触,却又偏偏跑去红鸾楼过夜。现在已过了午时,连大朝会都错过了。”
他年纪不大,说话直率,皇帝竟也没生气,反倒是轻笑道:“满朝都是太后和林相的学舌鹦鹉,朕去了也是心烦。小椅子,你怎么说话越来越没遮拦了。”
太监无奈道:“皇上,奴才姓邓。”
“朕难道不知道你姓邓?”
太监道:“皇上,您昨夜彻夜未归,太后和林相知道了,未免又要训斥您一番。”
皇帝道:“朕越是不学无术,越是荒唐,他们便越是放心。”
车帘飘飞,皇帝的侧脸一半明一半暗,神情莫测。
马车驶入宫墙,在暖阁前被人唤停了。
小邓子道:“皇上,是林相。”
皇帝——燕云潇掀帘下车,多情的桃花眼弯起,已换上一副盈盈笑意。
“哎哟,林相是专程在此等朕的?可折煞朕了——”燕云潇大步上前,折扇抵在林相手肘处一抬,阻止他行礼。
林鸿身上朝服未换,显然是刚下朝便在此恭候。
他看了眼一袭白衣拿着折扇的皇帝,又看了一眼皇帝身后的马车,面色微沉:“皇上正值壮年,宜好学上进,怎可无故缺席朝会,溺于玩乐?”
燕云潇满不在乎地笑道:“有丞相在,朝中诸事,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鸿道:“皇上身为人君,应明白流言可畏。这辆马车昨夜停在何处,今晨又从何处驶出,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