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觊觎朕已久(99)
林鸿走到他面前半蹲着。
燕云潇示意他靠近些,林鸿不明所以,凑了过去。
然后……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额头上。
林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燕云潇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厨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去吧。”
林鸿全身发抖,重重地把燕云潇搂入怀中,吻着他的脖颈。
“喂。”燕云潇不悦地推了推他,“都给了你奖励了,不可以再得寸进尺。”
“宝贝……”林鸿声音颤抖,恳求地望着他,“我太高兴了,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燕云潇想了想,勉为其难地挥了挥手,展现了人君的仁慈和大度:“行吧。”
林鸿抱着他不撒手,不断摩挲他的脊背,燕云潇腰都酸了,皱眉道:“我饿了。”
林鸿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五花大绑的螃蟹躺在蒸屉上,肚皮上放着姜片,厨房里渐渐弥漫出香味。
等螃蟹熟的期间,林鸿把一桌二椅搬到桂花树下,又将黄酒烫得热热的,准备了两个盛酒的玉杯。
桂花开时,正是吃螃蟹的好时节。
林鸿一双手灵巧不已,用一把银质小刀,利落地将蟹肉和蟹黄剔出,盛在琉璃小盘中。
“趁热吃。”
燕云潇慢悠悠地吃着肥美的蟹黄和蟹膏,不时喝一口热烫的黄酒,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唇边带笑。
秋季正是山景好时,远处山林清朗,菌菇和浆果遍地。不时吹来一阵秋风,桂花飘落在杯盏中,黄酒便也带上了桂香。
燕云潇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小小墓碑上,轻叹道:“要是小枣在就好了,不知它爱不爱吃螃蟹。”
林鸿给他满上黄酒,笑道:“有你的衣服陪它,它会很幸福的——好啦,别想那么多,爱吃就多吃些。”
两人把十几只螃蟹和一大壶黄酒解决掉,已是日落西山。
螃蟹极为性寒,回宫后,林鸿便让太医开了一副驱寒散,让燕云潇服下。睡前又让他泡了花椒生姜浴,喂了他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睡觉时更是加了一床厚实的被子,抱得很紧。
燕云潇嗔他小题大做,但夜里却不自觉地缩在那个怀抱里,睡得非常香,被偷吻了都不知道。
蓝六说燕云潇之前内力深厚,受到的反噬极深,下月初恐还会遭受三日痛楚,毒性才能彻底清除。他保证说,远不如先前那么痛。
燕云潇倒是无所谓,可林鸿又怎么放心得下。正好东海上有三年一度的“海集”,交易一些稀有的珍宝或药物,燕云潇当年服下的秘药,便是蓝六从海集上得来的。林鸿想去看一看。
蓝六本想去,可林鸿不放心燕云潇的身体,生怕那秘药还有什么未尽的隐患,便让蓝六留下。
燕云潇没有阻拦他,只是把折扇给了他,让他早些回来。
出城那天,林鸿握着折扇扇柄,那羊脂白玉的扇柄异常温润。他凝神一看,发现羊脂玉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莲花图案。
这与蓝卫腰牌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林鸿手指一颤,他知道皇帝给他的是什么了。
原来前废太后翻遍皇宫都没能找到的蓝卫信物在这里,在皇帝自小携带的折扇扇柄上。
皇帝给了他蓝卫的指挥权。
五千蓝卫,个个都能以一敌十,这是一支军队,一支强大无比的武装力量。
皇帝给他的是……信任。
林鸿猛然勒停骏马,回身望向皇城的方向,久久凝视。
入秋后,朝廷就繁忙了起来。
官员们想着腊月能去冬宫避寒,个个都拼命办公,想赶紧把事情办完,好好地去游玩一阵。
虽然有谷源成的协助,燕云潇仍每日在暖阁中留到夜深,接见官员。
一个月很快过去,朝廷忙而不乱,相安无事。有几位官员见林鸿不在京,趁机弹劾他,被谷源成压下,没激出什么水花。
这日入夜,燕云潇负手立在窗前,望着远方。
据蓝六的推算,余毒发作便在今夜子时。
燕云潇站了一会儿,伸手关窗,却见一人影鬼魅般地划过,手指在他肘部麻筋处轻轻一点,他便没了力气。
身体从背后被搂住。
“打劫。”身后的人声音低沉。
燕云潇早在闻到熟悉的气息时,便放松了下来,挑眉笑道:“唯一的一袋金叶子送人了,只剩这副皮囊了,但你估计要不起,太贵。”
“哦?”大手在他腰腹间抚过,停顿住,“肚兜呢?我说过会检查的。”
燕云潇一个闪身,已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来,得意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休想再欺负我。”
林鸿一脸风尘仆仆,眼睛却亮得很,粘在他身上挪不开,又问:“肚兜呢?天儿越发凉了,得天天穿着。”
燕云潇撇了撇嘴:“朕是皇帝,怎能自己穿衣服?”
林鸿抱起他往床边走去。
燕云潇本想推开,可一月不见,他想自己该柔情一些,便伸手环住了林鸿的脖颈。
林鸿脚步一顿,低头吻上了他的唇瓣,两人双双滚在床上,如野兽般亲吻起来。
过了许久,林鸿主动放开燕云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我在海集上找到一种丹药,能化解痛感,但身上会有轻微的痒意,算是较小的副作用了。”
燕云潇躺在床上,喘息微急:“我不喜欢痒。”
“总比痛好很多。”林鸿吻了吻他的额头,“好不好?”
燕云潇服下丹药,林鸿伺候着他梳洗,为他换上寝衣,系上肚兜。
子时一到,燕云潇轻轻皱了皱眉。
林鸿紧张地盯着他:“什么感觉?”
“唔……”燕云潇皱眉感受了一下,“痒,就像蚂蚁从身上爬过,但能忍。”
“这里吗?”林鸿捏了捏他的脊背。
“嗯,全身都痒痒麻麻。”
“我给你捏捏。”
林鸿说着,为他褪下寝衣,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手臂:“感觉如何?”
燕云潇眉心舒展:“捏着能舒服些,便感受不到痒意了。”
林鸿便给他揉捏着身上各处。
燕云潇趴在床上,两只手肘支着床,一边看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鸿说话。
这个姿势下,腰身弯成了一张漂亮的弓,光洁的腰背一览无余,蝴蝶骨随呼吸微微起伏。脊背光着,只能看见肚兜的红绳,系成了蝴蝶结,缠在后腰。
林鸿眸色深沉,喉结上下动了动。
燕云潇翻了一页书,两条小腿支着,赤足悠悠然地在空中晃动。
林鸿握住他的脚:“脚凉,放进被子去。”
燕云潇皱了皱眉,回头看他:“不准凶。”
林鸿深深地盯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轻声说:“这次会痛三天,吃了丹药后变成会痒三天。我有一种办法,能让你忽略这痒的感觉,用一种更直接、更舒服的感觉取代它……”
燕云潇何等聪慧,立刻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那晚雨打荷花,臣不是伺候得很好吗?”林鸿眸色深沉,“这一次,臣也会伺候得很好的,皇上相信吗?”
燕云潇合上书丢在一边,转身坐起,盯着他。
林鸿放轻声音又劝:“……定能助皇上熬过这三日之痒。”
燕云潇探究地盯着他,渐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知他已默许,林鸿轻轻按倒他:“放心,臣先来为皇上放松一番,皇上什么也不用想,让臣来。”
燕云潇全身紧绷,林鸿为他按摩着脊背和腰身,他便渐渐放松下来。
感觉到林鸿在亲他的脖颈和肩胛骨,燕云潇突然反悔了,利落地跃起,将人压住,手按住他的脖颈:“想做什么?打过我再说。”
林鸿的膝盖在床上一顶,大掌一擒一按,已挣脱了束缚,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微笑道:“奉陪到底。”
燕云潇哼笑一声,从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攻来,林鸿闪身躲避,又被制住:“相爷不如拿出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