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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艳玉(92)

作者:白芥子 时间:2020-05-11 10:45 标签:甜宠  宫廷  狗血  情投意合  

  这大半个月他可过得太憋屈了,哪怕面上嘻嘻哈哈地装着不在意,可哪里能当真就不在意,这个混账玩意越来越过分,每日都逼着他做那事他且忍了,如今连他听个曲、出门看个戏、与人喝酒都要管,从前哪怕是太后皇帝他们,都没这么管过他,温瀛他凭什么!
  温瀛冷冷看着他,没接腔。
  凌祈宴气红了眼,用力一抹眼睛,哑声道:“……你别太过分了,我现在虽然确实什么都不是了,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让,我然不成就该跟那些后宅妇人一样,每日窝在你这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个外人都不见,你就满意了是吗?”
  “你想都别想,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非要如此,我死也不会从,你若逼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反正这样活着也没意思。”
  凌祈宴话说完,起身欲走,被温瀛攥住手腕,用力拉坐回去。
  “别闹了,先用膳吧。”
  怒火腾地又升起,凌祈宴气道:“我没有跟你闹!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讨厌你这样拘着我!我想做什么不用你管!”
  温瀛缓和了声音:“想养戏班子,过两日我陪你去挑人。”
  更多未冲出口的话生生噎回去,凌祈宴无意识地眨动眼睫,木愣愣看着温瀛,温瀛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东西吧,你还有力气骂人吗?”
  凌祈宴顿时哑然,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可太叫人不爽了。
  ……算了。
  他何必对牛弹琴。
  用罢晚膳,凌祈宴立刻回去屋里,将屋门带上。
  他又在门边站了片刻,听脚步声,温瀛果真去了东间,这才松了口气。
  心不在焉地独自下了半盘棋,凌祈宴叫人熄灯,爬上床,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逐渐放松下来。
  总算今日不用被逼着做那事了,这半个月他那地方就没好过,一直是肿的,温瀛这个禽兽!
  但是睡不着。
  晚膳前才刚睡了一觉,这会儿半点睡意都无,凌祈宴睁着眼睛瞪着床顶的房梁发呆,怎么都睡不着。
  翻过身,望向床帐之外的屏风后,那里隐有亮光,是温瀛的那颗夜明珠,还搁在他屋中的博物架上。
  凌祈宴赤着脚下床走过去,那颗珠子就搁在博物架上最显眼之处,在暗夜中闪动着熠熠光辉。
  伸手将夜明珠取下,爱不释手地摩挲片刻,他有点不想还给温瀛。
  ……放在他屋里了,就是他的,那个混账自己忘了把东西拿走,不怨他不还。
  这么想着,凌祈宴又心安理得地将东西搁回去,美滋滋地看了半晌。
  这下更没了睡意,他朝门边瞧了一眼,外头还有火光,想必那边屋子里的人还没歇下。
  他慢吞吞地过去推开门,堂屋里没人,东间的屋门已经阖上,但烛光未歇。
  温瀛不喜欢人夜里在屋中守着,里头必然只有他一人。
  凌祈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趴到门板上,试图听里边的动静。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凌祈宴有些泄气,又觉着自己有毛病,好端端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听墙角,他脑子大概也坏了。
  没穿鞋的脚掌有些凉,他搓了搓脚,犹豫着要不回去算了,正要站直身,屋门骤然从里头拉开。
  凌祈宴猝不及防,就这么直直往前栽进去,脚还绊在了门槛上。
  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凌祈宴惊慌之下,已下意识地紧闭起眼,下一瞬,他被温瀛长臂一捞,带进了他怀里。
  凌祈宴惊魂未定,抬头对上温瀛面无表情看向他的冷脸。
  “你你你……你做什么?”
  凌祈宴伸手推人,被温瀛禁锢在怀中,纹丝不动。
  温瀛的面色更冷,盯着他,牙缝里挤出声音:“不该是我问你?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捉了现行的凌祈宴十分尴尬,但不愿承认,眼珠子乱转,含糊道:“我出来找水喝,路过你这里,谁知道你会突然开门,你想吓死人么?”
  “你要喝水不会叫人给你送?”温瀛丝毫不给面子地拆穿他。
  凌祈宴涨红了脸:“还不都怨你,把人都挥退了,屋子里一个下人不留,害我想喝水都得自己动手。”
  他说着又搓了搓脚,虽然有地龙,但赤着脚站在地上,久了实在不舒服。
  温瀛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白皙细嫩的脚掌上,略一顿,弯腰将他抄起。
  “你——”
  “不许动。”温瀛低喝出声,面沉如水,已十足不耐烦。
  凌祈宴讪讪闭了嘴,……不动就不动。
  被扔上榻,温瀛去叫人给他送热水来,他这才有空转着眼睛打量这东间的屋子。
  这里他还是第一回进来,屋中陈设简单雅致,看不到什么鲜亮之色,与他那头很不一样。
  这穷秀才真是不会享福的命,凌祈宴心道,都做王爷了,还学不会享用好东西,当真白白浪费了他这么个身份。
  下人将热水送进来,又被温瀛打发下去。
  温瀛蹲下身,捉住凌祈宴两只脚,按进水里,在他脚底板上用力揉了两下。
  凌祈宴“嘶”了一声,没好气:“你又揉我脚做什么?”
  温瀛抬眼看向他,沉声提醒:“下次不许这么赤着脚就下地。”
  凌祈宴撇嘴,不许就不许呗,管得真宽。
  帮他将脚洗干净,温瀛坐回榻上,抱着凌祈宴的双脚到身上,拿了布巾给他擦拭。
  一颗一颗脚趾头擦过去,还要揉捏几番,凌祈宴被弄得受不了了,伸手拍他:“你别弄了,我难受。”
  温瀛侧目看他一眼,放开他的脚,欺身靠过去,凌祈宴赶忙往后缩,被按住,灼热的呼吸就在他脸侧,温瀛的嗓音危险:“不想被我弄,就不要大半夜地特地跑来撩拨我。”
  “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了。”凌祈宴小声争辩,但没什么底气。
  他这行为,不需要温瀛说,他自己都觉得够那什么的,虽然他确实只是一时兴起,想来看看这人在做什么。
  看到榻边的书册,凌祈宴试图岔开话题:“这么晚了你还看书,不睡么?”
  “还早。”
  温瀛放过了他,没再追究他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这事,揽过他半边身子,将书捡回来。
  凌祈宴悄悄松了口气,靠着他无聊摆弄起矮桌上的棋子,顺嘴把今日在外头听来的事情说了,温瀛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目光没从手中书册上移开过。
  凌祈宴见他这般淡定,疑惑抬眸:“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你才跟你那些部下说我是你幕僚,事情当日就传出去了,你不觉着奇怪?”
  “有何好奇怪的?”温瀛随口答他,满脸淡定,继续看书。
  “难道不奇怪?”
  凌祈宴说完这句,目光触及温瀛八风不动的那张脸,心神一动,脱口而出:“外头那些传闻难不成是你放出去的?”
  温瀛终于从书本中抬眼,淡淡睨向他。
  他这眼神告诉凌祈宴,确实是他做的。
  “……你有毛病吗?好端端的叫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幕僚做什么?还跟人吹嘘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你不害臊我自己都害臊。”
  “你还会害臊?”温瀛开口便呛他。
  凌祈宴伸脚踢人。
  “那你想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人前?本王的娈宠?”
  凌祈宴噎住:“你不是,不让我出门吗?”
  “我何时说过不让你出门?”温瀛冷声问。
  凌祈宴哼道:“我今日出门,你分明就不高兴了,又摆出副棺材脸看我。”
  温瀛压着声音里的不耐,问他:“你自己不能喝酒,每回喝了就吐,偏嗜酒如命,喝起来没个分寸,回回醉醺醺回来,我不该生你气?等到哪日你把身子喝坏了,是不是就高兴了?”
  凌祈宴无言以对,他自个的身子,他都没这么上心呢,这人操心这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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