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本是笼中金丝雀,却偏偏连心也沦陷。
包养文,金主走肾,被包养的那个却偷偷走了心。
作品标签:年上 虐恋 HE
第一章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岑司祁拎起书包匆匆走出教室,室友追上来问他晚上去不去学校外面撸串,岑司祁尴尬地笑了笑:“不了,我还有事不去了,你们去吧,我晚上不回去不用给我留门。”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了一天一夜,积雪已经有半个小腿那么高,岑司祁撑着伞,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学校大门,呼出的浊气在寒风中凝结成一团白雾,他抬眼看向前方,行人大多成双成对三五成群,在逐渐降临的夜色中笑闹而过,衬得他一个人越发形单影只。
须臾的恍惚后,岑司祁平复心绪,加快了步伐。
地铁站就在学校大门外,挤上地铁时刚刚过了六点,看了一眼腕表显示的时间,岑司祁有些心急,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收到霍隆庭发来的短信,说他今晚会过来,虽然说了不用准备晚饭,但他也不能太晚才回去,霍先生脾气不太好,他并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惹他不快。
好在搭地铁到霍隆庭给他安排的住处只要半个小时,出站时他又顺便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已经快用完的必需品,收银小妹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岑司祁神色淡定,大大方方地回视对方,收银小妹红了脸,低下头迅速给他结了账。
提着东西从便利店推门出来,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他又折回去买了几盒猫粮,收银小妹脸红红地与他搭话:“你买这个牌子的吧,味道很好的,我家的猫咪挑食得很,也特别喜欢这个,很适合给肠胃弱的猫吃。”
岑司祁笑了笑:“不用了,它不挑食,也没有那么娇贵。”
锦江花园是个建成已经有快十年的老楼盘,当年房价就挺高现在已经涨到了天价,物业好环境也好,不过这些都跟岑司祁没什么关系,这里不是他的家,最多也就是个临时住处,而且只有在霍隆庭说要来的时候,他才会过来。
两室一厅精装修的小户型房子里冰冰冷冷没有人气但很干净,做打扫的阿姨一周会来两三次,对方都是白天过来,与岑司祁的时间错开了让他避免了很多尴尬。
进门之后岑司祁便把房间里的灯和暖气都打开了,把买来的东西收拾好,那几盒猫粮锁进了厨房的柜子里,霍隆庭不会光顾的地方。
他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出来时霍隆庭已经进了门来,正在脱外套。
霍隆庭一身藏青色的呢大衣里面是笔挺的西装,身形挺拔,朗目乌眉,瘦削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虽然他也才不到三十,举手投足间的矜贵却是与生俱来的。
岑司祁并不知道霍隆庭具体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很有钱,是豪门出身的贵公子。
岑司祁是在大二那年的暑假认识的霍隆庭,他父母早逝,唯一的奶奶把他拉扯大,那年奶奶得了尿毒症,巨额医疗费不是他一个在校大学生承受得起的,即使卖掉了老家的房子也远远不够,在他最茫然无措的时候遇到了霍隆庭,霍隆庭给了他一张支票,他把自己卖给了霍隆庭。
岑司祁接过霍隆庭脱下的外套帮他挂起来,再去厨房给他泡了一杯茶来,霍隆庭喝着茶与他闲聊了几句,问的都是他在学校里的一些琐事,岑司祁顺口说起自己拿到了上个学年的国家奖学金,霍隆庭点了点头,语气是一贯的平淡:“生活费够用吗?”
岑司祁嘴角的笑微微凝滞,原本还想多说几句自己花了多少心思怎么努力才拿到的奖学金,却瞬间变得索然无味,霍隆庭看似在关心他的学习,其实不过是无聊找话题而已,他是不在意的,只会按时给他足够的钱。
那之后便是按部就班地上床,霍隆庭不粗暴也不算温柔,在床上并没有什么怪癖,一年多的时间,岑司祁早就适应良好,这个时候他往往很安静,几乎不发出声音,也只有在最后被霍隆庭翻过去冲刺的时候会抓紧身下的床单,压抑着闷哼出声。
一场情事结束后,岑司祁趴在床上喘气半晌缓不过劲来,霍隆庭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开始穿衣服:“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岑司祁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霍隆庭从来不会留下来过夜,他早就习惯了。
关门声响起时岑司祁才软着腿从床上爬了起来,黏腻的白浊顺着大腿根滑下,他在心里苦笑,幸好,这样的狼狈和难堪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再次冲了个澡出来岑司祁坐在床边发了一阵呆,也起身换了衣服,从储物间翻出了不要的纸盒子和几件旧衣服,再去厨房打开了那个上了锁的柜子,抱着买来的猫粮背着书包出了门。
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到处都是灌木,岑司祁在花园里来回转了转,小声喊了几声,一只才几个月大的小猫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岑司祁蹲下打开猫粮盒子,倒进带来的小碗里,放到了小猫面前。
小猫谨慎地凑过去先是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是一只很普通的流浪猫,两个月前岑司祁在这里捡到它,小猫只有一丁点大,他生了恻隐之心把猫抱上了楼,那几天为了这只猫他几乎每天都回来这边住,一直到一个星期后出差去外地的霍隆庭回来,一进门就被小猫抓了,当场就黑了脸。
那是岑司祁第一次看到霍隆庭那么生气,虽然他没有骂人甚至没有说什么叫岑司祁难堪的话,只是让他立刻把猫送走,但岑司祁依旧从他的眼神和语气里感觉了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岑司祁不敢再收留小猫,也不可能把猫带回学校宿舍,只能又放了回来,隔个一两天悄悄给它送些吃的,就这么散养着,好在这猫够坚强,也活了下来,还越长越壮实了。
但是现在天冷了又下了雪,他怕小猫冻出毛病来,在小东西吃饱后把它抱了起来,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打算给它搭个窝。
用硬纸板和旧衣服搭起来的窝还算结实,小猫趴进去冲着岑司祁喵喵叫了几声,岑司祁很高兴,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又多给它倒了一些猫粮出来放在一边,安顿好之后才起身离开。
没有再上楼去,岑司祁背着书包回了学校,即使雪天夜路难走,他也不想再一个人在那个冰冷的房子里待着。
夜色已然深垂,白雪在路灯映衬下泛着暖光,显得格外的柔和,岑司祁对着手心呵了呵气,心情好了不少,撑开伞,慢步走进了雪夜里。
第二章
岑司祁回到学校时去外面撸串的室友也才刚回来,见到他都很意外:“不是说晚上不回来不用留门的?”
岑司祁把来的路上买的奶茶递给他们,笑道:“时间还早,就回来了。”
寝室长魏冬一脸狐疑地瞅着他:“你小子老是夜不归宿,老实交代是不是瞒着我们在外头交女朋友了啊?”
瘦高个的刘向阳贼笑着贴过来长手一捞勾住了岑司祁的脖子:“来来跟哥说说,是不是真的在外面金屋藏娇了?”
就连一贯话少的沈之禾也笑眯眯地看着岑司祁等着他坦白从宽,刘向阳这家伙瘦够瘦的,手劲倒是大得很,岑司祁艰难地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很无奈地解释:“真的不是,我就是跟着我一老乡一起做兼职打工,有的时候晚了就在他那里凑合一晚,你们想哪里去了。”
岑司祁嘴里说得轻松,心下却忍不住自嘲,刘向阳说的金屋藏娇并没有错,只不过他是被藏的那个而已。
“你还需要打工啊?不是才拿了奖学金吗?”
“谁会嫌钱多?”
一寝室的四个人说笑了几句,这事便就揭了过去,岑司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和霍隆庭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实在无法想象要是有一天被他的这些同学朋友们知道了,他们会怎样唾弃他,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自我唾弃呢?
魏冬换了个话题,说起明天下午自己要去面试实习岗位,提议道:“正好明天下午没课你们跟我一起去啊,面上了我请你们吃火锅,没面上你们请我呗。”
刘向阳无语翻白眼:“你没面试上还要我们请客?美得你。”
“要真没面试上那你们得安慰哥受伤的心灵,好歹认真准备了个把月,不然哥回来哭给你们看了。”魏冬厚着脸皮大咧咧道。
所有人都笑了,他们关系好经常请客来请客去的这并不算什么,何况其他三人都知道魏冬为了这个实习面试确实花了很多心思,岑司祁第一个点了头:“行,明天我们一块去,面上了你请客吃火锅。”
他想着霍隆庭今天来找了他,明天肯定不会再来了,他和室友一起出去也没关系。
刘向阳鄙视归鄙视,也不会真的反对,沈之禾更是一贯地随大流,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岑司祁顺嘴又问了魏冬一句:“你明天要面哪家公司?”
“恒庭地产。”
刘向阳好奇道:“那公司不大吧?你打算去那里?”
“成立刚八年,规模还行吧,也能排进全国房地产公司前三十,我就没想去大公司,大公司竞争激烈啊,而且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多,小公司机会多嘛,恒庭挺有发展前景的,大老板据说背景雄厚不怕他突然倒闭了,话说你们要不干脆跟我一起去试试?”
魏冬侃侃而谈,还蛊惑起了其他人,不过大家都没什么兴趣,他们念的是建筑系五年制的本科,魏冬这家伙从大一开始就嚷嚷着以后一定不进设计院又没钱又累得慌,还是去甲方公司更痛快,现在才刚大四便已经开始瞄准各大房地产公司投简历寻找实习机会。其他人与他不同,刘向阳是本地人小富二代,毕了业就打算回去继承家业并不需要找工作,沈之禾是学霸,铁定是要保研的,也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至于岑司祁,他成绩也很好,对于未来他也曾有过很多种设想,他更想去设计院,从一开始选择这个专业他就是有设计梦想的,只是自从他把自己卖给霍隆庭之后便有些不敢畅想以后了,他的人生已经蒙上了一层永远都洗刷不掉的污点。
室友们还在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岑司祁已经有些意兴阑珊,草草洗漱过后就爬上了床,狭窄的寝室木板床远不及霍隆庭给他安排的那个住处的高级大床睡得舒服,却更让他心安,翻了个身,岑司祁闭上眼睛,将那些纷繁思绪全部从脑中摒除,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快到周末了憋了一周的学生们纷纷出来放风,岑司祁四人在食堂吃完中午饭就出了校门,搭地铁辗转到面试地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恒庭地产总部在闹市区的CBD,一整栋的大楼十分的气派。他们到的时候离魏冬与hr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去前台登记完之后就上了楼去,其他三人则在一楼大堂的沙发里坐了下来。
沈之禾从背包里翻了本专业书出来看,刘向阳拿出了手机打游戏,岑司祁和刘向阳联网打了几盘觉得没什么意思,收了手机靠进了沙发里发起了呆。
沙发一侧的落地大窗外可以看到冬日里略显萧条的街景,因为天冷,即便是闹市区也远没有平时那么人气鼎盛,细细碎碎的阳光洒在残余的积雪上,也没能带来多少生气,岑司祁的目光没有聚焦地随意扫过,直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大楼正门口。
保安上前去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的霍隆庭脚步生风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下属,岑司祁下意识地坐直了身,脑子里一片空白,视线却不自觉地追随着霍隆庭一路过去。
像是有感应一般,霍隆庭的目光转向了他坐着的角落,俩人的视线对上,霍隆庭微蹙起眉,岑司祁心中一惊,猛地回过了神低下了头去,霍隆庭的脚步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了电梯间。
电梯门都已经阖上后岑司祁才松开了不知什么时候用力握紧的拳头,一手心的汗,身边的同学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刘向阳敲了敲下巴,若有所思道:“刚才那个人是恒庭的老板吗?长得好脸熟……我想起来了,他是霍家人啊!”
岑司祁抿紧了唇没有接话,沈之禾好奇看向刘向阳,刘向阳笑着解释:“之前跟我爸去参加一个商务宴会的时候见过,刚才那个人是卓凌董事长的亲兄弟,我爸说他很有本事的,他老子去世的时候他就只拿了一笔钱自己出来开公司,没想到就是恒庭啊,难怪魏胖子说这公司背景雄厚呢,原来是背靠着霍家的,霍家你们知道嘛?城中顶级豪门,我家这点钱也就够他们家塞塞牙缝。”
沈之禾叹道:“那确实很有钱啊。”
他们这些穷学生别的不知道,但万亿集团卓凌电子不会有人不认识,岑司祁垂下眸,捏紧了手中的手机,犹豫之后他给霍隆庭发了一条短信:“我陪同学来面试实习岗位,不知道这是你的公司,抱歉。”
半个小时后,那边才回复过来,只有一个字:“嗯。”
岑司祁已经习惯了霍隆庭的冷淡,他知道这就是他不计较自己突然跑来他公司里的事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隐约有些不是滋味。
处理完手头的文件,霍隆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期然地想起了坐在楼下沙发里的小孩,刚才大概吓到他了,乍一看到岑司祁他确实很意外,一瞬间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以为岑司祁是起了什么心思特地来这里守他,之后看到那条短信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岔了。想了想,他把秘书叫了进来:“你打个电话去人事部问问,今天是不是有T大建筑系的学生来面试设计管理部的实习岗位。”
虽然不知道董事长怎么突然关心起了招实习生的事情,秘书小姐也还是很尽职地应了下来,出门去打了内线电话,十分钟之后再次回来给他回复:“确实有一个T大建筑系大四的高材生来面试,hr那边已经通过了,设计部那边的方总监也亲自面试了他,能力挺不错的,但方总监说他们还是倾向于收明年就能毕业的大五生,会再看看再做决定。”
“能力不错就留下来吧。”
董事长开了金口,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设计部的方总监还以为来的是霍隆庭哪个朋友家的小孩,之后还特地上楼来跟他汇报了一声,霍隆庭摇了摇头:“人进来了该怎样就怎样,不用特地跟我说。”
岑司祁陪着来面试的必然是跟他关系好的同学,虽然岑司祁只是他养的一个颇合他心意的小宠,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能让岑司祁开心,他还是愿意做的。
魏冬签完合同高高兴兴地下了楼,等了他许久的三人见到他出来同时站了起来,魏冬豪迈地大手一挥:“海底捞走起!”
其他三人扑上来捶他,笑闹了一顿后勾肩搭背地出了门,等地铁的时候魏冬滔滔不绝地说起刚才面试的过程,心有余悸道:“那个设计总监一开始好像不想要我的,说他们更想要大五的明年就能全职了,我心里都拔凉拔凉准备走人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出门去上了个厕所又想通了,回来就直接跟我签合同了。”
“你小子运气真不错。”刘向阳大咧咧地一巴掌挥上他的脑袋。
岑司祁笑看着他们玩闹,暗自皱眉,留下魏冬的,难道是霍隆庭吗?
第三章
收到霍隆庭发来的短信时岑司祁正和室友在吃火锅,手机屏幕上只有冷冰冰的一行字:“我一个小时后到你那里,你准备一下。”
岑司祁心下一惊,立刻停下了筷子,在室友们诧异的目光中站起了身:“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什么事这么急啊?一定要现在去?东西都还没吃完呢……”
“不好意思,真的有急事,我不吃了啊。”
岑司祁没有多解释,丢下这话拿起外套和背包就急匆匆地走了。
赶在车门阖上的瞬间冲进地铁里,岑司祁弯下腰不停地喘气,因为跑太快心脏还在剧烈跳动,才吃过东西小腹处也在抽痛,他却顾不得这些,看了一眼腕表心中着急不已。
从这里回去锦江花园,少说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要是没有赶在霍隆庭到之前回去,他肯定会不高兴。到现在岑司祁也依然记得他刚跟霍隆庭时,有一次因为学校有事耽搁晚了半小时回去当时霍隆庭难看的脸色。
入夜以后又飘起了雪,从地铁站出来,岑司祁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冲进了漫天雪花里。
紧赶慢赶地依旧是迟了一步,霍隆庭已经先到了,正靠在沙发里看杂志,岑司祁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里,被寒风吹乱的头发耷拉在额前,他低下了头不敢看霍隆庭,瓮声道:“抱歉霍先生,我回来晚了。”
霍隆庭蹙眉看向他,他的衣服上还挂着没有化开的雪花,裤脚处全是雪水,袜子已经湿透了,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跟同学去外面吃饭,抱歉。”
霍隆庭没有再问:“先去洗个澡吧。”
岑司祁点了点头,进了浴室里去。
热水浇头而下时,几乎已经冻僵硬了的身体才逐渐有了一些暖意,岑司祁闭上眼睛,只觉得疲惫不堪。
胡乱冲了个澡出来,霍隆庭依旧坐在沙发里翻杂志,岑司祁犹豫着问他:“霍先生你吃了晚饭吗?”
“没有。”
“那我现在去做。”
霍隆庭偶尔会在他这里用晚餐,冰箱里有做打扫的阿姨准备的各种食材,岑司祁的手艺很不错,七八岁大的时候家里就是他做饭,要满足霍隆庭的胃口很容易,只要把菜做得清淡一些,他并不怎么挑。
忙乎了半个小时,岑司祁做了四菜一汤出来,刚才他火锅只吃了一半就跑了出来,现在却也没什么胃口,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来陪霍隆庭一起吃,偶尔夹一筷子菜,默不作声地陪着他吃完了这顿晚餐。
等到他收拾完碗筷,霍隆庭也已经洗完了澡,正靠坐在床边看着他,岑司祁很自觉地走上前去,在霍隆庭面前跪了下去,俯身含住了他的。
岑司祁卖力地吞吐,努力地取悦着霍隆庭,霍隆庭微眯起了双眸,目光所及只有岑司祁微垂着的眼睛,甚至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身体很愉悦,他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