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长青(重生)
重生之后,他在疑似害死他的凶手床上醒来
盛初时死了又活了,却被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给压了,对方还很大可能是害死他的凶手
而他重生的这具身体,也是他家老头的私生子之一
标签:豪门恩怨 重生 HE
第一章
盛初时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前一刻他的刹车失灵,失控的顶级跑车以近两百码的时速直直冲下山崖,爆炸产生的冲天火焰瞬间将他吞噬。而这一刻,他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被撕裂一般,有什么人将他禁锢在身下不断进出,难以形容的剧烈疼痛让他堪堪回炉的意识很快又跌进了黑暗的深渊。
再醒来时盛初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酒店的豪华套间里,浑身赤裸像被车子碾过一样每一处关节都在疼,难以启齿的**更是疼得他冷汗直冒,刺痛的脑子里翻滚过许多杂乱的记忆,盛初时咬紧牙关,抬手用力扯住了自己的头发。
大半个小时之后,他才终于缓过劲来,浑身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掀开被子,软着脚跌跌撞撞地下了地。
五分钟后,盛初时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漂亮的桃花眼泛着与他眼里一模一样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证明镜子里的这个人确实就是他。
他死了,又活了过来,重生在了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身上,昨天晚上还被人当做玩物蹂躏了一整夜。
脑子里一下涌进太多的信息让盛初时有一点消化不良,呆愣了很久,他才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描摹起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男孩才十八岁,身形瘦削,介于成年人与少年人之间,长期营养不良白得几乎发光的身体上满是情欲的印记,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胸口。他的长相斯文秀气,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增色不少,只不过被过长的额发挡着平日里甚少被人注意到。
走进淋浴池热水浇头而下时盛初时混混沌沌的脑子才开始认真思考很多的事情,关于他自己的,关于这个男孩的。
男孩姓庄,单名一个晏字,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唯一的舅舅收养长大,不过舅舅一家对他并不好,他高中都没念完就出来打工,白天在西点店干活,夜晚在夜店里做侍应生,昨天晚上他工作时不小心得罪了几个大顾客,被经理押着陪酒道歉,几杯洋酒下肚就失去了意识。
至于他自己……如果现在发生的事情不是他在做噩梦,那么那场惨烈的车祸就是真的了。
盛初时猛地关掉水,快步走出了浴室。
套间里没有别的人,昨晚上了他的男人估计早就走了,庄晏的衣服就扔在地上,盛初时随手捡起来穿上,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钱包和手机,钱包又破又旧,里面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现金加一块才两百多,至于手机,是最低端的国产智能机,好在上网不成问题。
盛初时轻抿了一下唇,划开手机屏幕,在浏览器里输入了自己想要搜索的信息。
果然昨晚京郊的半山上确实发生了车祸,有跑车冲出山道掉下山崖爆炸起火,车上唯一的司机当场死亡,新闻里虽然没有透露死者的身份信息,但从那几张模糊不清的现场照片看,死的人确实就是他自己。
盛初时的心情一时间格外的复杂,死后重生这种玄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是恐惧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而更叫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死并不是新闻报道里所说的意外,他很清楚在最后一刻刹车失灵时的感觉,当时的绝望和无助他永远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不该是他刚刚才送去维修过的顶级跑车会出现的意外,是有人动了手脚要置他于死地。
呆愣了片刻,盛初时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既然还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就还不到自暴自弃的时候。
离开房间之前,盛初时在床边的地毯上捡到了一颗做工精致的袖扣,一看就是上等货,盛初时微微皱眉,多少都对昨晚上了自己的男人有些介意。
他身为盛家少爷,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竟然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肆意侵犯,无意识地握紧手心里的袖扣,盛初时的眼里滑过一抹深不见底的晦色。
从房间里出来坐电梯一路到一楼大堂,盛初时的心里越加不痛快,这间酒店就是他家开的,昨天之前所有人见到他还会喊他一声二少,现在……
其实他现在就回家去告诉他爸他就是盛初时,哪怕他原身的尸体就躺在那里,他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爸相信他,但盛初时却不想这么做,在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对他下手之前,他得先好好想想之后到底要怎么办再说。
寻着庄晏的记忆回了他的家,盛初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家徒四壁,这家人是真的穷,四个人挤在郊区边缘城中村老旧筒子楼中一套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里,他舅舅舅妈和表哥占了家里不大的两间卧室,而他的房间是厕所旁边隔出来的不到五平米的昏暗鸽子笼。
这个点那一家三口都出去了,不用应付他们也免了盛初时的麻烦,在庄晏的记忆里那三个人可没一个是好东西,庄晏每天早出晚归的打工,赚的钱却要被他们盘剥去四分之三,在家里还吃不到一顿饱的,银行卡里攒了两年也就只攒了不到五千块还得小心翼翼藏着,可想而知这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西点店的店长打电话来问他今天怎么没去上班,盛初时三言两语把工作辞了:“不过这个月我也干了五天还有上个月一直没发的工资店长你可不能赖我账啊,明天我去店里结账,还有之前攒的那些奖金明天一并结了吧。”
盛初时可不是庄晏那样任人揉圆搓扁的包子,任劳任怨地打工却被人赊欠工资奖金,哪有这样的道理,难怪日子过得那么艰辛。
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点,盛初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好在城中村里到处都是各种小餐馆,他虽然是富二代但也并非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这种路边小摊吃起来一样毫无负担,何况他现在这副样子,也没得挑。
吃上热气腾腾的盖浇饭,盛初时才有了种自己真的重新活过来了的真实感,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握着手机再次搜索网络上的新闻,早上那点消息已经看不到了,看来应该是他家里人出手压了新闻。
盛家毕竟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豪门,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意外传出去影响也不会好,更何况他的死还另有内情,想到这里,盛初时忍不住皱眉,警察能查出来这是人为事故吗?
早晨的新闻图片里汽车的残骸烧得几乎只剩一个空架子,他的车子就算被人动了手脚怕也不好查,而且如果有有心人在当中阻扰,就更难了。
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盛家那些人里,想要弄死他的究竟是哪一个。
盛初时自认跟家里人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但也没有真正结过仇,他本事不大刚从国外大学毕业回来一年多,在公司还是个不怎么起眼的中层管理,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成绩,他对接手老头子的公司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吃喝玩乐上,整一个纨绔子弟做派,但他是他爸原配的儿子,有人看他不顺眼视他为眼中钉并不稀奇,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人恨不得他死。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和他们家有仇的外人下的手,但直觉告诉盛初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已经死过一次,这条命是白捡回来的,之前就算过得再糊涂,从今天开始,他也不得不警醒。
盘子里的饭菜忽然就变得没滋没味,三两口狼吞虎咽喂饱肚子之后盛初时结了账,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当盛初时回到庄家打着哈欠开了锁推开门时,里头有人也正要出来,一脸鬼鬼祟祟的庄小毛见到他愣了一下,立刻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扬凶神恶煞的嘴脸:“你小子白天不是要打工吗?怎么这个点跑回来了?不过回来得正好!我等钱急用,你先借三千块给我!”
作者有话说
攻受不是亲兄弟
第二章
“你要问我借钱?”
盛初时声音冷淡,在庄晏的记忆里,这位叫庄小毛的表哥可没少以各种借口盘剥他的钱,说是借但向来都是有借无还,庄晏胆小怯弱,往往一被吓唬就乖乖掏出了钱包,所以从来都存不住钱,但盛初时不会。
盛初时斜眼往下瞟了一眼,庄小毛脏兮兮的牛仔裤口袋塞得鼓囊囊的,露出了一沓粉色钞票的边角,看他刚才那副鬼祟模样想必是又偷了家里的钱正要出去鬼混。庄晏的舅舅舅妈是卖水果的小摊贩,家里时常会留着现金货款,庄小毛这不是第一次偷钱,前一次就是栽赃到庄晏身上,让庄晏被他爸一顿毒打,这次要不是盛初时回来碰个正着,换成庄晏晚上少不得又得挨揍。
“你不是已经偷了你爹妈的钱吗?不够你挥霍的?还要问我要?”
看到盛初时眼中的嘲弄,庄小毛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当下就炸了,下意识地捂住裤子口袋破口大骂:“你放什么屁?!我什么时候偷钱了你少胡说八道!”
他说着就上手去推盛初时,被盛初时扣住手腕,反手一个过肩摔,两下就把人给按在了地上,庄小毛痛得嗷嗷叫,盛初时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脸:“你继续喊。”
盛家老头有先见之明怕盛初时被人绑架特地请人教过他格斗技巧,这具身体虽然瘦弱了点,但对付庄小毛这样的弱鸡绰绰有余。
庄小毛吓得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你干什么……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盛初时嗤笑,匕刃瞬间在庄小毛的脸侧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渗了出来,庄小毛放声嚎啕,没几下竟然尿了裤子。
盛初时嫌弃地捂住鼻子,觉得无趣,顺走了他口袋里的钱,收了匕首拍了拍他的脸:“滚吧。”
原本还打算在这个地方住两天想好之后要怎么做再说,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那一沓钱盛初时随手一掂差不多有上万块,他拿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上一次庄晏已经为此挨过一顿打了,这次他拿了就当是补偿了。
离开城中村后盛初时随便找了间环境还过得去的星级酒店开了间单人间,一倒进床里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这具新的身体太缺觉,又或许是他刚刚重生在新的身体里还需要一个适应期,总之这一觉盛初时睡得非常沉,连梦都没有做,再醒来竟然已经是转天早晨了。
经过一天一夜盛初时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重生成另一个人的事实,脑子也更清楚了一些,在搞清楚现在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前,他绝对不能贸然回去,要是被谋害他的人知道他还活着,他现在这样的身份,想要再弄死一次怕是比踩死只蚂蚁还容易,他不能冒险。
手机里有好几条未接来电,有夜店经理的,也有庄晏舅舅的,盛初时扫了一眼直接拉黑了后者,给前者回了个电话。
“昨晚你怎么没来上班?”
盛初时讽刺一笑:“我为什么没去上班经理不知道吗?”
“……那什么前天晚上你被那些人灌醉了,他们非要把你带走我拦也拦不住,你没什么事吧?”
“好得很,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盛初时有些咬牙切齿,那头经理假惺惺地安慰了他几句,盛初时不耐烦地打断他:“那几个人不是第一次去店里吧?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只要一个名字,你告诉我,之后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再牵扯到你,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去你店门口自杀。”
“你威胁谁呢?!”
“不信你就试试。”
盛初时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疯狂,夜店经理大概没想到不过一天而已从前老实木讷的庄晏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发疯,想了想,经理犹豫道:“你当真不会给我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