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
*年下,谢是受*
谢清霁和他师侄司暮,积怨已久,
宗门弟子写两人的恩怨情仇,十八册话本都写不够。
后来谢清霁为救苍生与天道同归于尽,
重生成一个本体是毛绒绒小狐狸的少年,
不但被迫拜司暮为师,还被逮着狐狸身一顿揉。
正艰难捂着马甲,绝望地摊平任揉,
谢清霁却听得他师侄幽幽叹了口气:“绒绒,我觊觎我师叔。”
谢清霁:“?”
小狐狸一爪踩在了他师侄脸上。
*
谢清霁清冷孤寡了一辈子,唯独看不惯他师侄闲散疏懒没个正经。
后来他被司暮捏着耳朵笑:“世人都说师叔如青竹,可折不可弯,可依我看,师叔的耳朵……分明也是软的。”
*封面是小福泥,感谢画手芝士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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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矜贵真狐狸师叔受x装乖大尾巴狼师侄攻(大概?)
前期短暂塑料师徒情,会回归师叔师侄身份,只有年下,师叔本体狐狸,具体内容看文啦~
非常规仙侠重生,私设如山,偏慢热,温吞轻松流。
内容标签: 年下 仙侠修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清霁(受),司暮(攻) ┃ 配角:微博@今夕故年 ┃ 其它:he,1v1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马甲被师侄扒了
作品简评
谢清霁为救苍生与天道同归于尽,死后得万众敬仰,却只有与他互不对头多年的师侄司暮愿替他殓骨。百年后,谢清霁以少年之身归返人间,改头换面,重见旧人,才知过往种种,早有注定。本文轻松暖萌,文笔流畅,感情温和细腻,剧情环环相扣,值得一读。
第1章
“小二!上壶好酒!要最贵的!”
“牛肉五两!花生米一碟!”
“来喽——客官吃好喝好快快活活!”
喧闹声不绝于耳,数月前还是废墟一片的地方,如今已重建高楼,歌舞升平,客人来往不绝,好不热闹。
那些地裂山崩江河逆流、众生流离生死不定的日夜,似乎已离他们很遥远了。
一个醉汉大概是喝蒙了,想倒酒,但因动作太笨拙,反倒将酒壶给撞翻了。酒壶骨碌碌滚落地,哐当一声,碎了。
小二百忙之中听见动静,哎呦一声,赶忙挤过来,一边盘算着要索赔多少钱,一边弯下腰准备收拾残局。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着碎瓷,就被醉汉抓住了。
小二错愕抬头,却见醉汉直愣愣地看着满地碎瓷片,神情恍惚。
他迟疑地喊了声:“客官?”
醉汉没回话。他看起来醉得不清,只把碎了的酒壶当做人,认真地问那半截瓷把手:“风止君的遗骨,可有人去殓了吗?”
风止君。
这三个字被抛出来时,喧闹声瞬间静止,众人就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动作都顿住了。
各种复杂的视线猛然投射过来,几乎要将醉汉扎成筛子。
而醉汉恍若不闻,问完了就松开小二的手,扑通一声倒在桌上,片刻后鼾声顿起,睡得人事不知。
静默了片刻,有人轻声道:“司暮不是跟着跳下去了吗?”
有人开了头说话,众人很快又活泛起来,七嘴八舌地接了口:“是啊,风止君的师侄不是跟着跳下无归崖了吗?”
“风止君这般厉害,他的师侄想来也非同小可,大概早已将风止君遗骸带回宗门去了……”
众人回忆着大半年前那些可怕场景,纷纷摇头,庆幸中带着后怕。
大半年前,天道生变,降落无数灾祸。众人无力抵抗,人心惶惶,还以为要就此灭绝,结果飘渺宗的风止君谢清霁提剑站了出来。
第一剑破开无边黑暗,天边重现光明。
第二剑戾风静止,河川不再奔腾。
第三剑他直逼半成人形的天道,与之同坠无归崖。
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夸赞声在酒楼里此起彼伏。
“风止君舍身为尘世,大义之举,当值万世敬仰!”
“司暮不顾艰险,亲身跃悬崖,将风止君带回来,这等同门情谊,也值赞叹啊!”
“可不是呢……”
一片混乱中,有人茫然地啊了一声,挠了挠头,疑惑嘟囔。
“可我听说……风止君和他师侄关系并不亲近啊。据说两人之间有仇呢!……司暮君真替他师叔殓骨了吗?”
可他声音太小,被淹没在喧闹中,除了近旁的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再没引起别的注意。
岁月如梭,尘土滚滚。
经历过这一切的人在慢慢地老去、逝去,繁华掩藏了疮痍,那曾名动一时的名号,也一并沉默了,渐渐地再无人提及。
……
白驹过隙,转瞬百年。
谢清霁初初恢复意识时,只觉头痛欲裂,像被人轮着铁锤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用力砸着。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微弱,脸色苍白,躺在简陋的床榻上,一动也动不得。
谢清霁的记忆还停留在和天道同归于尽的那一刻,他很清楚那种情况下他必定是没法活下来的,那他现在是……?
夺舍重生了?
这念头倏忽而过,谢清霁想睁眼,然而眼皮有千钧重,怎么都睁不开,只隐约听见周围有人在说话。
这具身体倒还有些灵力,只是十分涣散,浅薄近无,而筋脉也堵塞着,无法疏通。
谢清霁忍着头疼,暂时转移了注意力,努力分辨不远处的说话声。
好在也不用他太费劲,那两人一边讲着话,一边就走过来了。
“你找的人呢?还活着吗?”
“大概?唉药下重了,看他还昏着呢——希望还有气。”
“没法子,原来那少年跑了,只能临时捉个凑数吧。”
“希望待会儿进献时不要出什么篓子……”
那两人讲话没头没尾,然而谢清霁心思敏锐,凭着这只言片语,很快就猜出来了真相,心头一沉。
——说着话的这两人,不知哪里拐了个少年,试图进献给某位大人物以谋求好处,谁知紧要关头,少年跑了,他们没奈何,只能临时逮了另一个凑数。
这另一个凑数的,毫无疑问就是谢清霁。
抡脑袋的那柄大锤渐渐停了,谢清霁勉强睁开眼,然后把刚好凑过来打算看他还活着没的中年男人唬了一跳。
“啊!老罗——老罗——诈,诈尸了!”
挺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惊得往后一跳,狠狠踩了另一个人一脚,惹来一声暴躁的“我操”。
“老成你咋回事啊!诈你大爷的尸呢老子还没死!”另一个脑袋半秃的男人骂骂咧咧地嚷了句,“起开起开!我看看!”
被喊老成的大肚腩男人自知理亏,默不作声地让开到一边。
老罗那双半眯着的小眼睛在看见谢清霁的那刻骤然睁大,爆发出兴奋的精光:“妙!”
他伸手,似乎想碰碰谢清霁的脸颊。但谢清霁的目光太清冷,明明动也动不得的一个人,他却仿佛从那眼底窥见了剑光和杀意。
老罗瑟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下手,将手缩了回去,两手交错着搓了搓:“这个看起来比跑了的那个还养眼……成吧就这个!”
他想了想,又对谢清霁威逼利诱道:“你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待会儿懂事点听话点。能被献给那位君上是你的荣幸,万一入了君上的眼,你这辈子可就快活了!可别搞什么幺蛾子!”
谢清霁听不得这种粗俗的话,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旋即被“君上”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称呼……他太熟悉了。
在谢清霁的记忆里,君并不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敬称,在修仙宗门里,能被以君上相称的人只有两位。
一位是谢清霁的师尊,飘渺宗的创始人老祖宗清虚君,另一位便是……
接任了飘渺宗宗主之位的谢清霁本人。
谢清霁满脑子疑惑,那两人却不打算多说了,老罗看了眼老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摸出来一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谢清霁察觉不妙,想要挣扎,四肢却使不上力,甚至想说话,嗓子眼里都仿佛被黏住了一样,一牵扯就泛起铁锈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罗将那团东西抖开,在他面前一晃。
一股怪异的香气扑鼻而来,谢清霁徒劳地屏住呼吸,却无济于事,眩晕感又冒了出来,他强行抵抗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闭了眼。
老罗满意地收回了沾着药的手帕,随手团吧团吧又塞回了老成怀里:“行吧,那位管事大人该来了,别让人等急了……好不容易才搭上线的呢。”
……
谢清霁第二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
四周昏暗而安静,没有别的人在,只有蜡烛燃烧着,偶尔发出噼啪声,在墙壁上投照出摇摇晃晃的影子。
四肢仍旧酸软无力,谢清霁躺着歇了好一阵,才忍着酸痛,勉力翻身坐起,又扶着床榻边站起身来。
站稳后,他松了手。
习性使然,纵是浑身酸软,谢清霁也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甚至还掸了掸衣袖,抚平了一点儿褶皱,才仔细环顾四周。
这看起来是间卧室,各种物件咋一看摆放得毫无章法,又偏生很整洁——是该站着的就绝不躺着,是该铺着的就绝不卷着。
桌案上摆着一只酒壶,两只杯盏,谢清霁认出来那酒壶是件小法器,看着小巧,实则里面装的酒能喝个三天三夜都喝不完。
还有窗边计时的更漏、榻边的折扇,都是些小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