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壮夫郎(78)
沈砚北听话的起身摊手,顾长封垂着眼给他擦身穿衣。
经过两年的锻炼,青年的身体素质突飞猛进,虽不如他健壮,可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尤其当他的双手覆在青年身上时,更是能感觉到那薄薄的肌肉下蕴含的力量……
系好最好一根衣带,顾长封让沈砚北先去睡,他去倒水,可沈砚北手一拉,直接抱着他滚上床。
“睡觉!”
顾长封一愣,可青年真的如他所说,就只单纯地抱着他睡觉。
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自己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了,对有所怀疑的事查到了眉目,还想告诉他,他也想他。
耳侧响起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顾长封凝视着青年英俊的眉眼,躁动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回国公府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的他感受着青年的呼吸和体温,放松身心,合眼睡去。
77.何处不为家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忽然感觉身上微凉,顾长封眉头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早啊,长封。”埋在他颈侧亲吻的沈砚北沙哑着嗓音笑道。
一觉醒来, 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身侧,衣襟微敞开, 露出一小片性感诱人的蜜色肌肤。饿了几日的沈砚北不由怀念那藏在衣裳底下的紧实肌肉的美妙手感, 于是犹豫了下, 自认无法抗拒媳妇魅力的沈砚北很高兴地享用自己这无比美味的“早饭”。
“早……”顾长封刚毅的脸庞微透出些许薄红, 眼睫颤了颤。青年微凉的手在身上游移,带出一束束火苗,原本清晨就敏感的某个地方被这么一激,更是精神抖擞。
“昨晚你特意来接我的?”昨晚他晕乎乎的, 只依稀记得顾长封来接他回家,然后给他沐浴更衣。
“嗯……”顾长封低喘了声, 脸上的绯色更甚。
“不放心我?”沈砚北爱极了他这幅隐忍的模样, 嘴手共用,给他带来感官的极致体验。
“……不是。”顾长封脖子微微往后仰,艰难地开口。
在他唇上惩罚性地轻轻咬了口, 沈砚北轻笑:“说谎。”
顾长封眸光闪烁不定,抿抿唇,没出声。
“要怎么罚你好呢?”按照两人之前的惯例, 顾长封理亏, 他就让他亲一下, 可这一次,沈砚北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要不这样?”沈砚北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你自己动?”
“轰”的一声,晕红在顾长封脸上炸开,臊得他耳朵都红了。
“就这么说好了,谁做错事谁就自己动。”沈砚北挑挑眉,搂着他直接翻了个身。
如墨的发散落开,铺了满床,青年微微勾着唇角,朝他笑得慵懒。
顾长封怔怔地看着他,喉结滚了滚。
随着年岁渐长,青年昔日略柔弱的肢体越发修长有劲 ,身上也越发有成熟男子的气概,尤其华服加身时更显得俊朗无双。而在他面前褪去人前温和外表的青年随心又任性,常常让他招架不住。
“长封……”沈砚北伸手轻抚他脸,语气内蕴含的邀请之意不言而喻。
顾长封似被蛊惑了般,低下头去亲吻他眉眼……
室内温度渐渐升高,纱账后不时有压抑的吟哦传来。身影健硕的男人上上下下地动作着,那绷紧的腰腹,肌理线条流畅分明,性感得无可救药,躺着的青年忍不住起身去亲吻膜拜……
云收雨歇,沈砚北一脸餍足地搂着人细细温存。
顾长封光裸着满是吻痕的后背趴在床上,声音有些沙哑:“我接了圣旨后,府里的下人便都换了副嘴脸。以往对我不假颜色的都来恭维我。”
“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你若觉得不舒服就撵出去,不需要多虑。”沈砚北眯着眼贴在那宽厚的背上,感受这光滑肌肤紧致滑腻的触感,喜欢得不得了。
顾长封“嗯”了声,继续道:“一个修剪花枝的下人偷偷跑来见我,说在我父亲去了边境之后,有一次夜晚撞见顾青瑶母亲身边的心腹嬷嬷压着一个披头散发、身材看起来要比一般女子健壮许多的婢女去了主院,第二日那个婢女就被杖毙了,说是带着剪子谋害国公夫人。”
“后来顾青瑶的母亲就怀孕了,在快要临盆前,这位嬷嬷因为犯了事被撵出府,而在主院伺候的许多丫鬟也都纷纷因各种原因被杖毙或发买……”
沈砚北微微皱眉。这情形像极了欲掩盖某种真相而把身边的人换了一遍的心虚举动。
顾长封声音有些闷:“我去找大夫问过,没有足月出生的孩子的身体因先天不足,要比其他正常出生的小孩羸弱和易病倒……”
“你怀疑你那个便宜弟弟是被催产出来的?”早产儿内脏器官、免疫系统等的发育还不完善就脱离了母体,身体发育和抵抗力免疫力的确比其他足月出生的婴儿差。
不过……
沈砚北正色问:“这个给你通风报信的下人的话可信不?”
“可信。”顾长封面色冷肃,“他的女儿在那小孩身边伺候,因为小孩吹了风发热,顾青瑶母亲发落了她,把她打了一顿然后卖给人牙子。”
沈砚北了然:“虽如此,可也得防着他是否因此怀恨在心而凭空捏造事实把你当枪使。”
顾长封点点头,沈砚北把头搁在他颈侧吻了吻:“你在府里也没个能信任的人,把周煜叫上吧,那小子机灵着,让他给你打听消息。”
想到顾长封以前在国公府吃的不少苦头,沈砚北眸色沉了沉:“府里的人趋炎附势也不是没好处,如果想从他们嘴里挖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单独叫人来许以重诺,让他们互相监视或是帮你寻找那女人偷人的证据……”
顾长封心中暖融,侧头亲了亲沈砚北,沈砚北一愣,笑得危险:“你再亲我。咱俩今早就都得躺床上饿肚子了。”
顾长封脸上有些不自然。两人胡闹了许久,都快日上三竿了。
沈砚北喜欢和顾长封腻在一块,但不舍得媳妇饿肚子,恋恋不舍地离开那身触感极佳的肌肤:“我去做早饭,你想吃什么?”
“不用做那么复杂的,摊个鸡蛋饼就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吃萝卜咸菜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好。”沈砚北“吧唧”了他一口,然后起身。
他们住的院子里有厨房,闲的时候他就动手做两顿饭。晓得沈砚北今日会晚起,周煜早早就把粥和骨头汤熬上了,还剁了些肉馅。他进厨房的时候,少年正在擀面皮。少年书读的不怎样,练武一道上还算有天分,顾长封教他了刀法,如今剁馅切菜都交给了他。
“公子,师父起了吗?”周煜指了指灶上,“我烧了热水,起了就送过去。”
“去吧。”沈砚北笑道,拿过擀面杖擀把面皮擀得薄些,打算做小馄饨。
“沈大哥,早饭吃啥?”苏青泽打着呵欠进门,看到沈砚北在忙活一点也不意外。顾长封在的时候,沈砚北总是愿意做些好吃的。
“白粥,鸡蛋饼和小馄饨。”沈砚北一只手拿了根筷子,挑一坨肉馅放在擀好的面皮上,另一只手把面皮合上揉成一团。“昨晚去见皇上了?”
苏青泽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天晚上是他第一次看到作为皇帝的赵御。被侍卫簇拥着的男子穿了一身五爪金龙的明黄锦袍,其面色冷峻,目光深邃如潭,行止间有种天生的威严,和平时见他的赵御极为不同。
可这种不同在看他的时候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威严尽敛,面色回温,一眨眼就又是他熟悉的阿珩。
“我之前曾听人说过一句话:不以成亲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意思是和一个人交往是冲着和对方白头偕老的目的去的,否则这人就是在玩闹你的感情。”沈砚北状似随意地说了句。
这种说法很新奇,苏青泽从来没有听说过。
“实际上我觉得这话应该是说在一起的两个人都要为彼此负责,不要瞎玩。”沈砚北压低声音道,“你还年少,若是还不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起责任就先拖着,他不会拿你怎样的。”
了解了皇帝的骚操作之后,沈砚北心里有些复杂。谈恋爱中这种欺骗性的行为极其败坏好感,要是刚烈一点的早就把你甩了!不过基于对方身份特殊,这种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或许和他的经历有关,沈砚北也无法去揣测。唯一肯定的就是皇帝是真的很在乎苏青泽,以至于不惜以这种手段把人捆在身边。
“我知道了。”苏青泽点头,心里很是感激。两人真心把自己当朋友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慎重以待,不要意气用事。要是别人早就祝贺他和皇帝百年好合了。
几人吃过早饭,跟沈砚北上街去招工人来装修酒楼。有了之前开的两家店的经验,沈砚北熟门熟路地把如何装修的要求提了,木匠工匠等工人能在皇城脚下讨生活,手艺都很不错。沈砚北和几位师傅画押签了合同后付了一半的定金让他们择日开工。
接着又租了马车去城郊楼下村看辣椒种子的生长情况。
前几日天气暖和,日照充足,辣椒种子已经按照沈砚北的要求播种下去,这会已经发芽了。
沈砚北查看了辣椒种子的出芽率和检查了下土壤的湿度,让村人们在中午时分适当浇水。天气日渐暖和但雨水未至,辣椒苗床要保持一定的湿度。
试验田那边,因眼下是春日,只能种植春小麦。沈砚北便找了颗粒饱满的优质春小麦种子来育苗。春小麦虽然口感稍逊冬小麦,但生长期短,三到四个月便可收获,要是能大面积增产绝对能让贫苦人家填饱肚子。
“大人,您让小的们收集的动物粪便和秸秆落叶等全都堆放在这。”面对一座小山似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农家肥,楼下村的村长恭敬地道。状元游街那日,楼下村的村民有人去街上凑热闹,一眼就认出状元郎正是在他们村买了百亩良田的公子。回村后急忙把这事告诉村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楼下村的村民都知道了。为此,楼下村村人深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