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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 下(95)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04-24 15:21 标签:快穿 系统 打脸 复仇虐渣

  他摸得出来,这里面是足足三日的干粮,底部硬邦邦的,还有几块碎银两。
  食物和银两混在一起,想也知道有多脏。
  而他还要道谢。
  他屈辱地起身,满身尘灰地提着布袋,往东走去。
  走到无人处,褚子陵压抑的情绪才得以爆发出来。
  他抡起布袋,狠狠砸向一侧的柳树,直到把那干粮砸得四分五裂,才扔下那肮脏的小布袋,恼怒而去。
  半月后,他在一个小面铺里听旁桌的旅人说,大连山的土匪被北府军剿灭了。
  他只觉得这个地名耳熟,听过也便罢了,并未往心里去。
  大约是在两年前。
  他在北府军里,巧遇了那黑塔似的莽汉。
  他总算从那穷乡僻壤调任到了主营,但不过是个在定远城内的小小副官,每日惯常的入帐议事都轮不到他,有的时候还得做执戟郎中的活计。
  而他则能随着公子一同起居,颇受公子与将军重视,甚至有资格旁听议战。
  他早已不认识自己,在自己路过他时,他甚至还要对自己行礼。
  这让褚子陵从心里泛起一股由衷的快意。
  褚子陵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从军。
  从军,需得从底层向上爬起。一路不知要打多少硬仗,若没有在将军府中的积淀,刀枪无眼,他许是也有可能死在哪次剿匪的小仗中,一生志愿难平。
  回想起自己走来的一路,褚子陵长出一口气。
  他抚着腰间佩饰,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是有些异样了。
  他褚子陵这半生,虽然不算顺风顺水,但也还算走运。
  这一击未成,反倒让北府军夺了裴城,想必那位文官大人闻讯也必震怒。
  想到这里,褚子陵略有头痛。
  自己蛰伏至今,仍无实绩,好容易以情报博得了南疆人的信任,信誓旦旦、满怀信心地出拳一击,却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褚子陵想也知道,那个名叫艾沙的文官会是怎样一副苛责挑剔的嘴脸。
  自己早在几年前与他结下同盟后,便与他约定,只去信,不回信,以免引起公子怀疑。
  以防万一,今日待公子睡下,他最好还是跟艾沙去信联络一下,说明一下情况为好。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帐子被掀开了一条缝。
  池小池的半张脸在缝隙中一闪而过。
  帐内。
  池小池放了帘子,轻手轻脚地走到软榻前,坐在了脚踏处。
  娄影卧在榻上,手里仍捧着一本书。
  这几天来,两个人总保持着有点微妙的距离。
  他翻了一页书:“愁着呢?”
  娄影一开腔,池小池就悄悄把刚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下去了:“……愁着呢。”
  一谈起任务,池小池的神态就自然和放松了很多:“一条毒蛇,在地里盘了七八年,忍饥挨饿,为的就是等个时机一口咬死人。结果好容易等到机会,卯足力气一口毒吐出来,半天没见到人倒。一探头,妈的,人呢。”
  娄影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有意吓唬他。明明是一封无字的信,你看了那么久。”
  时惊鸿要告诉时停云的信息,已由信使转达。
  那封信内,实际上空无一字。
  娄影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外头熬药的褚子陵听见:“时将军是担心褚子陵会拆你的信?”
  为了方便说话,池小池坐近了点:“他多虑了。褚子陵太谨慎,还没这样的狗胆。”
  娄影:“在时将军看来,定然是有的了。”
  池小池笑:“差不多。毕竟老人家拆信时,明明看到印章、木筒、字迹都丝毫不差,但顶头明目张胆说是写给那位艾沙大人,怕也是受惊不小。”
  托时停云记忆的福,池小池记得,与褚子陵暗中联系的,是一名叫艾沙的二品文官,甚至记得他府邸的位置。
  在时停云遭囚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有人议论,说艾沙大人买下了南疆主城西街某坊的房子,把原先的府邸规模扩大了一倍,如何煊赫,如何辉煌,云云。
  通过干扰地磁,原本要飞去南疆的鸽子,去了时惊鸿帐中。
  而另一只鸽子,按照时停云记忆中的地点,飞去了南疆主城西街中,那个还郁郁不得志的二品文官的家里。
  池小池在马车里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在信纸上写道,艾沙大人,此信所涉之事巨大,子陵用了特制的墨水,用眼睛难以分辨,需得与同寄去的小木筒上的火漆配合,方能显形。
  他又说,只需将火漆泡进热茶里,待火漆融化一些,含水喷在纸面上,等待几分钟,字迹立显。
  ……简直是一封自杀全指导手册。
  而且池小池根本没有顾忌,直接用了时停云的字迹。
  娄影问他:“你就不担心艾沙看了字迹后会生疑?”
  “褚子陵这样的人,谁都不信,万事小心,死了都要挖三口坟预备着。”池小池说,“他做时停云小厮多年,会模仿时停云的字迹,不算稀奇。就算这信被发现了,他也可以谎称是替时停云寄信,是时停云私通南疆,有心夺权。——时家军势的确强大,他留了这一手,是想要让时家与皇家离心离德。”
  娄影又把声音压低了些:“如果艾沙不亲自喷水,而是交由他的手下或随从……”
  “管他是谁,毒发一个就够了。”池小池又移近了些,“鸩毒会被水稀释,药死算命差的,药伤算命大。先生认为,若是被南疆人发现他在火漆里下毒,那么,褚子陵这颗棋子,不管是有意背叛南疆,还是被主子察觉、行踪败露,南疆人还敢用他吗?”
  “他现在知道了吗?”
  池小池摇了摇头:“我猜,他的信都是寄单程的。况且,他为了避人耳目,选择的联络对象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区区一个二品文官在自家书房毒发身亡的事情,甚至不会传到战场上,管他是什么艾沙、买买提、哈麦提,还是哈麻批。”
  娄影提醒他:“最后那个不是姓,是骂人的。”
  池小池:“……哦。”
  池小池又说:“我知道啊。”
  娄影忍俊不禁。
  “总之,毒是他下的,戳是他亲手叩上的。”池小池摊手,道,“我只写了一封指导信而已,又没有请他害人。是他褚子陵趁虚而入,自断臂膀,与我时停云何干。”
  娄影失笑。
  他已经了解了池小池的全盘计划,并且成功地用低音不知不觉将池小池勾到了近旁。
  娄影伸出手,轻轻搭在了他不经意放在榻边的食指上。
  这个动作不算旖旎,却惹得池小池老脸一红。
  ……娄影勾住的,恰是他戴戒指的地方。
  鬼使神差地,池小池没有收回手来:“先生……”
  娄影浅笑:“总算把你骗过来了。”
  自从经历上次约炮成功的事情,池小池对娄影的心态产生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好像,没那么怕他了。
  他小吸一口气,道:“先生耍诈。”
  娄影喜欢他这样孩子气的口吻:“抓到你就好。”
  坐在脚踏上的池小池仰着下巴:“抓到我要做什么?”
  娄影说:“也没什么,想看着你。”
  二人一言一语间,并未听到外面轻轻的叩门声。
  前几次,为着不太过显眼,严元衡总在夜深时到访,想找时停云喝茶聊天,却每每都被通知,公子已与公子师睡下了。
  他私心想着,自己今日早些来,总可以了吧。
  门口的褚子陵说,公子在里面与公子师说话,该是还没歇下。
  严元衡拿好自己已经做满笔记的兵书,确认了自己准备好的聊天道具没有问题,略紧张地整理了一番仪容,方才抬手敲门。
  然而数声低唤之后,并无人应。
  ……不在吗?
  但他确实听到内中有低低的人语声。
  严元衡掀了帐帘进去,视线只一转,便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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