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学弟[快穿](80)
恐怖的力量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整个厉府狂风大作,连西院的屋顶都在吱吱做响,若下一刻就要分崩离析,坍塌毁灭。
可奇怪的是,如此强大的厉鬼竟然没有伤到在场的人一分一毫。
仿佛只是一团浓烟冲了过来,气流的力量将人击退了几步,只让他的兄弟们身上沾染了如黑雾般的阴气。
厉家文冷冰冰的盯着他:“原来是你!”
多日来恍惚,以为之间是患上了多重人格分裂症。
他另一个人格,和二弟的妻子日日相会,夜夜耳鬓摩挲,他有时能看见,又不能看见。
当他迫切想要拿到身体的主动权时,永远是无能为力,好像被巨大的压力压住,他被关进漆黑的屋子里,如同困兽一般。
有时候又拿到了主动权。
昏昏沉沉的,他几乎分不清日夜。
“人鬼殊途,阴阳两隔,你已经死去,你缠着他是要害死他吗?”
原来如此。
原来不过是被这恶鬼上了身。
这恶鬼不知用了什么邪术,他刚和蒲遥成婚那段时日可是日日夜夜关起门来蛊惑蒲遥,缠着他许久许久,让蒲遥神志昏沉,不知光阴为何物,以此只亲近于他、只和他亲密?
人和鬼在一起如此之久,是不是对蒲遥的身体有害?
该死!
而这恶鬼后来又上了他的身,是不是想借由他的身体活下来和蒲遥做一对阳间夫妻?
厉家仁听见他这句话瞬间大怒:“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想要害死他!倒是你,有什么脸这么和我说话?”
“你这道貌岸然的贱人,是什么时候发现我附身在你身上的?竟然多次装做是我和我的妻子亲热!我要杀了你!你竟敢轻薄我的妻子!”
说着两人竟然打了起来。
厉家仁鬼力大盛,可厉家文竟然和他打得旗鼓相当。
厉家丰冷冷移开双眸,在屋子里找人,任由两位兄长把对方打死。
“屋里没有挣扎的痕迹。”
厉家茂也大致了解了情况,他此次来是找蒲遥的,也没空看鬼兄长和大哥打架。
刚刚听两人一番争执,只觉得心里冒着一股股酸意。
这两人上辈子积了什么福,竟然这么大的福气。
一个做了鬼,都可以和遥遥亲热,一个被附了身日日和遥遥相会。
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活该得报应,这会儿打死才好。
厉家丰神色越发慎重:“不像是被人掳走的,倒像是自己走的。”
他蹲下去勘察痕迹,厉家茂也拿着放大镜四处看看,不一会儿对上脚印,蒲遥是自己走出了门。
“我的人搜遍了整个厉府都没有发现他,也没有出厉府,到底在去了哪里?”
他转过身来,看打得热火朝天的大哥和二哥,突然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老四,你带了刀,去捅大哥一刀。”
厉家茂:“……”
这样不好吧?
但是他历来是听厉家丰的话的,便是带着刀往厉家文身上一刺。
厉家茂惊呼一声:“怎么回事?”
竟然,不是实体。
厉家丰将修长的双手手抬起来,从兜里拿出几枚铜钱,似乎透着外面的光线仰望一般。
他神色悲凉,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远远的,似听见道人高声喊。
“魂兮……归兮……”
…………
“遥遥。”
蒲遥回过头,竟然看见厉家仁从小门走了过来。
这道小门是厉家仁附身在厉家文身上的时候,为了方便他见自己的妻子余氏偷偷摸摸帮他开的。
蒲遥见到他来,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连忙跑过去。
“这大门不知道被谁锁了,我打不开。”
厉家仁走过去接住蒲遥,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安抚:“遥遥别怕,待会儿就开了,现在外面人多,你不好出去,先在家里和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他搂着蒲遥坐在椅子上,让蒲遥坐在他的腿上。
蒲遥这才认真看他,一看,发现他竟然是用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你不用附身在你大哥身上了?”
厉家仁轻轻抚摸蒲遥冰凉的长发,神色温柔:“不用了,以后我就这样见你。”
他抚摸蒲遥的头发,背脊,又轻轻的抚摸他的侧脸,都是轻轻的,他的手冰凉无比,却十分温柔,让蒲遥从开不了门、被关在院子里的不安中抽离出来。
蒲遥碰了碰他的脸,只觉得他此刻又温柔又悲伤,蒲遥知道今日过后就是离别,厉家仁很喜欢他,肯定是很不舍的。
据说他是夜晚出殡下葬。
此刻是午后,也就是说很快他们要分别了。
一别则是永不相见。
“听说过了黄泉路,很快会喝下孟婆汤投胎,你来世一定是富贵顺遂,无病无灾。”
许久不见太阳的西院竟落下了几缕金色的阳光,在他俊美的脸上刻下明亮的光影。
恍惚间他的眼眸像是浅淡的金色,也许是变成了鬼的缘故,他的瞳孔是野兽般的竖瞳。
他垂眸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满眼的温柔和深深的爱意,让他狭长危险的凤眸竟然变得温和起来了。
他有些眷念的蹭了蹭蒲遥抚摸在他脸上的手,捧着他的双手,在他的手心轻轻一吻。
“遥遥可愿再与我做一世夫妻。”他金色的凤眼如同一片午后碎落的湖,看过来的时候是无尽的眷恋,“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就算变成怪物,或者只是一缕幽魂,我都爱着遥遥,你是我的妻子,永远是我的妻子,我爱你,我只想和遥遥做夫妻,遥遥愿意吗?”
“我愿意。”
…………
“嘭!”
余氏在屋子里凄厉尖叫:“来人!!谁把镜子放这儿的!拿走,快!!”
屋子里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声物件被打碎的声音,周管家佝偻着背站在厢房外,他连忙翻开柜子,打开盒子,试图在里面找到丝魄香。
又翻了翻香炉,只见一堆熄灭的灰。
终于知道,是用尽了。
第54章 给厉鬼老攻冲喜27
周管家进屋一瞧,满地狼藉。
名贵的字画、玉器白瓷全部碎落一地。
周管家眼皮一跳,隐约从半开的厢房门缝里,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
她穿着主母惯来穿的银黑段子,缩在角落里,像只见不得光的鬼。
“主母?”
那女人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看了过来,露出一张满脸皱纹苍老的脸。
她所处的地方正是黑暗里,微弱的光线从上而下映在她脸上,浑浊的双眸阴冷的盯过来,让她像只怪物般可怖。
咋一看会简直要吓死人。
“魄香呢?”
周管家借着佝偻的背,低下头,不看她那张可怕的脸。
“回主母……魄香已经用尽了。”
余氏浑浊的双眸茫然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疯般哭了起来:“给我!快给我魄香!快啊……”
“快把大师找来,快请大师来!”
周管家面露犹豫:“主母,今日是少爷出殡的日子,道长先生在为少爷做法事,走不开身。”
余氏大喊大叫:“你办不到便滚!把老大找来,家里一切要他来办!”
周管家佝偻着背退了一步,他不回答也不照办,惹得余氏像只索命的厉鬼般从房中爬了出来。
周管家只看了一眼便“噗通”跪在了地上。
“主、主母!”
余氏爬过来的时候十分可怖,像是要来要死他一般,一双浑浊的眼眸死死盯着他,带着怨毒和凶狠。
“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的魄香藏了起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和往常一般的温柔,嗓子也与年轻时一般的细细的、如花似雨,但又能听得出她捏着嗓子说话。
又轻又阴毒,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她也不过四十出头,不至于如六七十岁老妪一般的满脸皱纹和满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