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学弟[快穿](67)
好没礼貌。
这是西院,怎么就轮到他来管了?
蒲遥觉得他做法实在不妥,而且十分冒犯。
主人家不搭话,他偏偏要弄出打动静。
实在可恶。
甚至一副要踹门的样子。
他现在什么样?怎么可以被第三人看到。
厉家仁温柔的安抚他:“遥遥别怕,他进不来的。”
可是,门是松松垮垮的,思及大少爷人高马大,身体十分结实,这门恐怕不抵他一脚来踹。
蒲遥连忙出声。
大少爷的声音也终于熄了。
厉家文抱在蒲遥亲了亲,温柔的抚摸他的背,“遥遥不要出去,我们不理他好不好?”
蒲遥说:“人家都欺负到门前来了,门都要给他踹倒,你就这么怕他?”
厉家仁的心好似被重重一击,一时间酸涩苦辣五味杂陈。
好可怕、好难受、好担心……
他快要成为他妻子心中的懦夫了。
谁家相公在和漂亮的妻子亲热的时候如此被欺上门来的?
杀了他。
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眼眸通红,阴沉沉的站在门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大哥。
伸手就要把人掐死。
“厉家仁你快来,帮我扣下扣子。”
蒲遥软软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似一记惊魂,将他惊醒。
他刚才差点,把人杀了。
手刃血亲之后,是永世不得超生。
他魂飞魄散之后,蒲遥会彻底变成别人的了。
“遥遥,我就来……”
连忙去给蒲遥扣扣子,但是心思一点也没停,他已经施展鬼术将厉家文迷幻,让他昏沉做噩梦。
这是厉鬼的基本法术。
但给蒲遥扣扣子的时候有嫉妒得心肝滴血。
这么好看的衣服,他的宝贝遥遥竟然准备穿给他大哥看?
好想让他死。
他是什么心思厉家仁不用看就能完全猜到。
这贱人二十年来踏入西院屈手可指,如今他死了,怎么就如此殷勤的来了?
恐怕一开始就把人惦记上了。
可恶!
他竟然还和蒲遥拜过堂呢!
他耳朵听着,可迟迟没有听见厉家文晕倒的声音。
而他美丽的妻子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去开门了。
“别……”
还没说完,蒲遥竟然打开了门。
他可是做了一层结界的。
就是为了防止被人闯入。
为什么蒲遥能轻而易举的打开?是不是那妖道做了什么手脚?
而他的大哥,竟也完完整整的站在门口,神志清醒,丝毫不见被迷幻之相。
整个西院是他的地盘,在能感受到自己是多么强大。
可是厉家文竟然毫发无损。
甚至,那双眼睛正看着他妻子。
厉家仁深深阴冷,试图干扰他、损害他,可他不为所动,甚至闯进了他和蒲遥的婚房!
蒲遥惊怒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一瞬间似刮心之痛。
他连忙去抱蒲遥,想要哄哄他,想要杀了那不知死活的男人。
想让蒲遥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可是他一碰蒲遥。
竟然直直的,像个透明人一般穿过他的身体。
刹那间恐惧蔓延。
…………
蒲遥没想到大少爷竟然这么无法无天,当着他们夫妻二人的面,竟然闯了进来!
厉家文气冲冲的找人,一下子把整个厢房都瞧了一遍,甚至还去翻找蒲遥的柜子。
蒲遥实在恼怒了起来,连忙抓住他,“你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厉家文抿着唇,“你真敢叫人?”
屋子里都是什么气味?
刚刚干了什么还能遮掩吗?
床铺还软榻都乱糟糟的一片凌乱。
这奸夫到底藏在了哪里?
他的袖子被蒲遥抓住了,细嫩修长的小拇指正好碰到了他的皮肤,在他手腕的节骨分上搭着,惹得他手臂一片酥麻。
面红耳赤的在和他争执,眼眶也是红的,好似委屈无助的恼怒着,漂亮的眼睛看过来,只那一眼,便让人心头都软了,不忍与他说什么重话。
厉家文深吸一口气,声音温和了许多:“遥遥,人在哪里?”
蒲遥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家文见他油盐不进,竟然还护着那野男人,就自顾自的找人了。
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蒲遥就得死。
这个时代,哪个宅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即使是千金小姐,都要被沉塘浸猪笼,被人戳脊梁骨。
这娇滴滴的小美人,一无家世背景,二无人依靠,他在厉家是个刚死了相公的寡妇。
丈夫的尸体还在正堂摆着。
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旦出来,蒲遥几乎是尸骨无存。
厉家仁盯着他的床,先是看了床底下,而后掀开床上的被子。
没有。
竟然什么也没有。
后门守着的贴身小厮也没有报信。
屋子里是香的,即使气息怪异,也香得要命,是蒲遥长久的住宿在这里,让整个婚房都染上了令人欲罢不能的迷人香味。
厉家仁盯着床沿,还想去翻床板,看这阴暗的角落里到底有什么。
谁知道蒲遥已经喊了起来:“来人啊!”
他喊得相当大声,厉家人心头一惊,连忙捂在他的嘴。
“别喊。”
蒲遥那双美丽的眼睛湿漉漉的,好似下一刻要落下水晶般的眼泪,直直的看着他,带着难以遮掩的厌恶狠狠咬了下来!
他的手一松,手掌吃痛,竟然被咬出了血。
手掌松开,蒲遥像一尾美丽的鱼一般从他身边逃走了。
他心一狠,一把搂住了他,将他按在了床上。
刀刃似的凤眼盯着他,低低的在他耳边说:“别叫,你想死吗?”
他实在是太可怕了,蒲遥不知道为什么大少爷突然就如此针对他,竟然来害他。
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他,甚至怕犯了他忌讳,从来都是避着他,什么礼仪都做得足够的。
为什么?
平白无故闯入他的厢房,肆意的搜东西,还有没有天理了?
“厉家仁!”
眼睛所见之处竟然看不到他丈夫的身影,蒲遥哭着喊了起来:“厉家仁,你死哪去了,我要被你大哥欺负了!”
这是个武夫,身手和个头都完全碾压他,可是他的丈夫同样也学过功夫,力气也很大,他能轻轻松松搬动一个水缸,还能对付不了他?
可是人呢?
蒲遥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蒲遥看不见他了。
厉家仁其实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边。
他双眸睁得大大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乌黑,眼珠子都是血滴子一般的红色。
双眸无端的落下两条血泪来,全然没了往常的温润俊美,是个阴沉沉索命的厉鬼。
他心中是滔天的恨意和不甘。
他想再碰碰蒲遥,却怎么也碰不到他。
“遥遥……遥遥别哭啊,对不起,是我太弱了……”
手指颤抖着碰着蒲遥的眼泪,却连那温热的泪水都没办法碰到。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让他心爱的妻子被欺负。
他要杀了厉家文。
伸长的指甲和和布满青筋的手已经用力的掐住了厉家文的脖子。
厉家文只觉得脖子突然疼了一下。
他将蒲遥搂在床上禁锢,都是小心翼翼的,并没有弄疼他。
可是他竟然哭了。
那滚烫的眼泪流落的瞬间,让他心脏一抽。
他连忙伸手帮他擦眼泪,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哄,“别哭啊……我不是要欺负你,我是……”
他呼吸突然一窒,好似被人遏住了喉咙似的。
厉家文看不见人,只觉得脖子上一双手掐着他,他以为是那奸夫终于出现了。
心头一怒,一瞬间杀念涌了上来。
他用真气一挣,准备把这野男人直接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