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后小皇子变成了亡国昏君(95)
周元瑢甩开他,快步往宫门外跑。
正在这时,一个叫声响起:“周少监!”羽タ读家
周元瑢心中如逢大赦,这是二皇子。
他转过身:“二殿下。”
魏玄极向周元瑢和太监这边走过来,神采奕奕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进宫来了?”
周元瑢瞥了一眼太监,发现太监脸色煞白,嘴唇嗫嚅着,不知在念什么。
“皇上召见我,”周元瑢道,“在端阳宫。”
“哦?”魏玄极扬眉,“父皇不在端阳宫,我从太液池出来时,他还在里面和杨太师说话。”
太监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
魏玄极向前迫近一步,几乎贴在太监身上,微笑着中带着危险的意味,双目紧盯着太监:“你确定没听错圣旨?假传圣旨,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太监双腿哆嗦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后缩,脑袋深深垂在胸口:“奴才、奴才确实听到皇上叫周少监去端阳宫。”
“你不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吧?”魏玄极冷笑道。
周元瑢在一旁站着,也能感到魏玄极身上冷森森的杀气,更不要说正面受到冲击的太监了。
太监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禀、回禀二殿下,奴才、奴才是端阳宫的忠顺……”
“大皇子的人?怎么替父皇传起圣旨来了?真是奇怪。”魏玄极一边慢慢地说,一边打量着太监。
“皇上在端阳宫,所以、所以才派奴才、奴才……”太监抹了把脸上的汗,不断往后蹭着,“奴才、奴才真的没有假传圣旨!”
“罢了,”魏玄极直起身,拉起周元瑢的手臂,“前面带路,我跟你们一起去。”
“是,是,奴才在前面带路。”太监如释重负,忙不迭往端阳宫方向走去。
周元瑢侧过脸,疑惑地看了一眼魏玄极,他还以为魏玄极直接戳穿太监的谎话之后,就不会过去了,现在又要和他一起去,这是什么意思?
“这小太监说的有可能是真的,”魏玄极凑近周元瑢耳畔,压低声音,“我刚才说皇上在太液池,其实是编的……”
周元瑢无语。
所以你是想炸鱼吗。
“不过,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魏玄通不敢搞什么幺蛾子。”魏玄极笑道。
两人跟着太监一路来到端阳宫前,果然看见明黄龙辇停在门内。
周元瑢和魏玄极对视一眼。
看来不是假传圣旨,还好魏玄极没有乱来。
皇上在端阳宫召见周元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太监匆匆走进端阳宫,将两人引到正殿中,皇上正坐在上位,左手边,大皇子正垂手侍立。
“报,人带来了。”太监高声道。
开平帝抬起头,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在注意道魏玄极也跟着一起来时,面色稍沉。
“周少监,你上前来。”开平帝道。
周元瑢走上前,向开平帝和大皇子行礼。
大皇子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周少监,朕叫你来,是有件事不明白,想请教请教你。”开平帝语气不善地说道。
“皇上言重了,臣担待不起。”周元瑢垂下目光。
“是吗?朕看你倒是胆大得很。”开平帝拍了一把扶手,一声闷响,大殿中安静下来,“朕且问你,让你主持修建皇宫中的排水管道,为什么不修端阳宫的?难道端阳宫不算是皇宫的一部分么?”
周元瑢猜到大皇子不会轻易放过他,原来等着在这刁难他。
不过,他也准备好了对策。
“回禀皇上,修建排水管道,需要进行实地测量,但大殿下因为臣的身份,不让臣和尚方署的工匠进入端阳宫,臣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好你个周元瑢!你竟然敢当着本王的面恶人先告状!”大皇子举起一只手,指着周元瑢,大声斥道,“本王有没有给你公孙唯手绘的排水系统示意图?你为什么不参照那个来?”
开平帝亦冷冷地看向周元瑢。
“因为……”周元瑢道,“那张图是错误的。”
“什么?”大皇子一翻袖子,怒道,“你说错的就是错的?那张图是本王辛辛苦苦从琅嬛阁里借出来的,公孙唯的真迹拓本!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反咬一口,说本王给了你一张错误的图?好吧,就算那张图上真有什么问题,你也应当及时来问本王,而不是干脆把端阳宫绕过去!”
大皇子又喊叫了些“你分明就是不把端阳宫放在眼里”“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整个正殿中都回荡着他发火的声音。
然而周元瑢却并未被大皇子的发怒吓到,他沉静地说道:“后来,臣又找到了虞上卿和董少卿绘制的排水系统图,两相对比之下,才知道大殿下给我的那张图,错漏百出,如果真的按照那个做,后果不堪设想。”
“周元瑢,既然你拿到了正确的图,为什么还不给端阳宫做?公孙唯的手迹,距离现在也有二百年了,有错误不足为奇。”开平帝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周元瑢。
周元瑢也在观察着开平帝的态度,他发现,这位身居上位的王者,对待他大儿子的问题时,竟然是无条件偏向大儿子一方的,这让周元瑢想到了某些溺爱儿子的父母。
当然,周元瑢也没有指望开平帝会偏向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无名小卒,只是,他以为开平帝作为开国之君,应当有他的气度和眼界,能分辨出谁是占理的,谁在胡搅蛮缠。
给一张错漏百出的示意图,大皇子自己都承认了,开平帝却帮着他粉饰太平,说什么“有错误不足为奇”,有错误,和错漏百出,根本就是两回事吧。
这个发现让周元瑢稍稍惊讶了一下,他因此短暂地停顿,在大皇子看来,这就是心虚,是气势上矮了下去。
大皇子决定乘胜追击,他气势汹汹地质问道:“周少监,本王一直很奇怪,你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我二弟为你保命,还极力举荐你入朝为官,现在,父皇传召你到端阳宫回话,魏玄极竟然还陪着你一道来……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在我和二弟之间挑拨离间,故意让我二弟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屡屡在人前与本王作对?”
魏玄极一听这话,立刻就要辩驳,挑拨皇子之间关系,可是个大罪名,若是这大帽子扣下来,别说周元瑢活不了,周家都得被一锅端了。
这时,周元瑢却稍稍按住魏玄极的手臂,他不疾不徐地向开平帝行了一礼,道:“皇上,您误会了,虽然大皇子赐给臣的图有很多错漏,但臣在建设排水系统的时候,并没有绕过端阳宫。”
“什么?”开平帝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复。
“不可能!父皇,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根本没在儿臣宫中铺设管道。”大皇子急忙道。
“臣是没有在端阳宫内铺设管道,因为大皇子不允许臣进入端阳宫,但是,这不代表臣没有架设端阳宫的排水系统。”周元瑢道,“如果皇上看过臣绘制的皇宫排水设计图,就会发现,端阳宫的排水系统,我采取来环绕式,而不是内置式,排水地漏放在端阳宫四周,管道亦铺设在宫墙外围。”
“哦?”开平帝看向大皇子。
“周元瑢,你这是欺君之罪!有没有排水系统,本王能不知道吗?前些天,京城大雨,整个皇宫都没有积水,只有端阳宫的地面被积水淹了七寸!”大皇子怒道,“你管这个叫铺设过了?你糊弄谁呢!”
“大殿下,”周元瑢依然语气平静,“那是因为,大殿下似乎对臣十分抗拒,没有大殿下的允许,臣不敢贸然打开端阳宫的排水管道,目前,这排水管道还没有开启,所以,效果也没有发挥出来。”
大皇子愣住。
开平帝也没有想到问出来这样一个结果:“难道有人想被水淹吗?你为什么不打开?还要大皇子求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