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后小皇子变成了亡国昏君(183)
周元瑢相信魏玄极的能力,也不想给他添乱,便在此处等着,只是房中也没有个桌椅板凳,只有一张床,他就只好在床上坐着。
这样干熬的时间太难过,上面发生了什么他又不知道,只能一阵阵地胡思乱想,想要像魏玄极说的那样睡觉,更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样如坐针毡地挨了许久,终于等到魏玄极从上面下来。
魏玄极捧起周元瑢垂在床边的手,合在炙热的手掌之中,他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脸庞蒙上一层兴奋的浅红:“元瑢哥哥,我们赢了。”
周元瑢看见他的表情,心中就已经放下大半,再听到他这样的言辞,一种喜悦之情飞上心头,如同扑棱棱的鸽子飞上蔚蓝无际的天空,只令人感到喜悦、轻盈、希望无限。
“太好了。”周元瑢凝望着他,“这是你应得的。”
魏玄极笑起来,左边脸颊上的酒窝清晰可见,他本来如同墨玉般冰冷的眼眸里,如今都溢满了滚烫的情愫。
最艰难的时候,都是和眼前这个人一起度过的,如今,上天垂怜,最快乐的时候,也能紧紧握着他的手,与他近在咫尺。
魏玄极猛地起来,自下而上地抱住周元瑢的身体,连同他的手臂一起圈进自己的怀里,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元瑢哥哥,元瑢哥哥……”魏玄极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他是这么的快乐,这么的喜欢仙人,没有什么言语比仙人的名字更能让他快乐,只是从唇间念着这个名字,就仿佛最灵验的咒语般,让他浑身上下融化在暖洋洋的温流之中。
周元瑢短暂地怔忡了一下,感觉自己被一只毛茸茸热乎乎的小熊扑住了,虽然是年轻容易冲动的小熊,却也拥有常人不及的力量和体格,被小熊扑住的时候,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和它一起,感受它的喜悦。
周元瑢的唇角亦扬起来。
就让他放肆地宣泄一下情感,也没什么要紧,毕竟都压抑了这么长时间,周元瑢也是一路看过来的,知道他曾经都受了些什么苦,在曾经的武王府废墟上,魏玄极孤独站立的身影,至今还留在周元瑢的脑海中,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
不想让青年再陷入那样的消沉,不想看到他怨恨的、悲伤的、失望的眼神了,明明他这么好,应该要在所有人的瞩目中,过着意气风发、天之骄子的人生。
周元瑢稍稍从青年的拥抱中,抽出手臂,绕到他背后,轻轻拍了拍。
魏玄极喉间发出一声快乐的呜呜声,把脑袋埋到肩膀上,在他的脖颈间蹭来蹭去,弄得周元瑢有些痒痒,忍不住笑出声。
只是魏玄极身上的伤不允许他这么浪下去,左肩的痛感越来越明显:“嘶……”
周元瑢顿住,问道:“怎么?是不是伤口又扯到了?”
说着,周元瑢抵着魏玄极的胸膛,将他挪开。
魏玄极就像一大块牛皮糖,无论如何不愿意离开周元瑢摸起来很舒服的身体,被周元瑢强行从身上撕下来的时候,还试图用爪子勾住他的衣服。
周元瑢侧过脸,看见魏玄极被血色染透的五爪金丝龙纹肩绣。
他顿时板起脸,语气也变的充满谴责:“殿下,您的身体,自己是感觉不到吗?肩膀上的伤口都崩开流血了!”
魏玄极可怜兮兮地望着周元瑢:“元瑢哥哥,我太高兴了嘛,那你帮我再包扎一下吧?”
“我可没那本事,还是请张太医吧。”周元瑢绕开魏玄极,穿鞋下床。
魏玄极伸手握住周元瑢的手臂,将他拦住:“这时间张太医都开始睡养生觉了,咱们还是别吵到他,要不然他给我开一副特别辣伤口的药怎么办?包扎特别简单,我教你,我们行军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军医,都是战友包扎,人人都能学会。”
“……”周元瑢被魏玄极说服了,“可是没有绷带啊。”
“有,我屋里放着药箱呢,走,我们上去。”
*
少顷,周元瑢在魏玄极的指导下,先用剪子剪开魏玄极身上染血的布带,小心翼翼地把布带取下来。
伤口不大,却很深,周元瑢看着只觉得骨头缝里寒气直冒,不知道魏玄极是怎么忍得住,这么深的伤口,肯定很痛,他却还能跟周元瑢又说又笑的。
“没事,一点都不疼,元瑢哥哥快别看了。”魏玄极大大咧咧地说道,还用另外一只手把布带捞起来,递给周元瑢,“快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缠上吧,我有点凉。”
此时,魏玄极坐在自己寝殿的床沿上,脱了外衣,中衣褪到腰上,晾着上身,让周元瑢给他包扎伤口。
周元瑢忍不住吐槽:“你疼都不怕,还怕凉,我看你是神经异于常人。”
魏玄极笑起来:“元瑢哥哥要是想多欣赏一会儿我的身材,也不是不可以。”
周元瑢的目光移向魏玄极的胸膛,又很快移开,年轻人身体好,真是令人羡慕,像是他,就没有这个福气了,作为普通社畜的身体也就一般般,能熬夜不死而已,来到游戏世界之后,这位周三公子的身体更是糟糕,有几个大雪夜不得不外出做事,回来之后就会发烧昏沉,浑身无力。
罢了,下回或许换一个街头霸王类游戏穿一穿,胸肌腹肌什么的都会有的。
周元瑢一边想着,一边拿起布带,小心地缠住魏玄极的肩膀,他受伤的位置只有一处,伤口也不大,所以包扎起来没什么难度,只要在肩膀上固定好就行了。
周元瑢的手时不时碰到魏玄极的身体,他的手指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凉凉的,像是玉石一样温柔的凉,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魏玄极清晰地感觉到,周元瑢手是怎么样在他身上固定布带的位置的,每掠过一个地方,魏玄极都会感到那一小块皮肤隐隐发热,直到整块肩胛骨都热乎起来了。
屋里一片安静,只有魏玄极自己的呼吸声。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周元瑢,周元瑢做事的时候,表情总是很认真,他的眼帘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灯烛中落下一片阴影,像是停在水面上的蜻蜓翅膀,很安静,一点抖动都没有,就像他的人一样,专注下来,总能达到极静的状态。
魏玄极喜欢这样的状态,他自己就像一团包裹着火焰的风灯,时时刻刻都承受着心火的焚烧,想飞到更高的地方去,如果失败,他也有可能会原地爆炸,让心里的火焰将一切席卷殆尽,玉石俱焚。
可是,周元瑢就像云上的月亮,静止地悬挂在那里,风灯每每被夜空中的邪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时候,往上看一看无穷高处的月亮,躁动愤懑的内心就会宁静下来,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一轮月亮,他只想飘到那里去,到月亮身边去。
……
“好了。”周元瑢在魏玄极肩膀上方打了一个平结,不妨碍他躺着睡觉,“衣服穿起来吧。”
说罢,周元瑢看到魏玄极那血迹斑斑的中衣。
“你的衣服放在哪儿?”周元瑢问道,“哪一列柜子?”
“啊,”魏玄极从沉浸的状态中醒来,摸了摸服服帖帖缠在身上的布待,仙人不管做什么都做的很好,他抬起头,看向墙边的柜子,“最里面那扇柜门打开。”
周元瑢笑道:“你倒是清楚。”
说着,他去打开柜子,找到备用的中衣。
魏玄极解开腰带,只穿着一件亵裤,从床上下来:“我都习惯了,我又没有贴身婢女,小子们毛手毛脚的,还是自己收拾方便。”
“如今你开府了,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周元瑢抱着魏玄极的中衣,转过身来,和光着身子的青年撞了个正着。
魏玄极靠近周元瑢,他的身材确实很有压迫性,周元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柜门上,肩膀亦紧张地僵硬起来。
青年结实的手臂伸过来,从周元瑢手中拿过中衣,却没有立刻穿上,还直挺挺地站在周元瑢面前。
“怎么,这会不嫌凉了?还不快点穿上?”周元瑢感到背后微微有些发热。